Monday, January 28, 2008

糖果 : 爱我多一点










































爱我多一点

(请当我的男朋友番外篇之一)






出版日期:2007年10月5日






内容简介





啊啊……她怎么会这么没骨气?
明明就是他先向她告白的
为什么反而是她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还摇身一变,成了「见色忘友」的最佳代言人?
算了算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什么尊严都可以拋弃
反正在他面前,她也早就没有尊严可言……
呜,她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小心眼又爱生气
想当初他是因为爱别人爱不到,才转而向她来告白
她当然会担心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更忍不住猜疑他心里是不是还爱着「情敌」啊!
为了她随便打翻醋桶,他不知道气过多少回
而每一回惹他生气,她就只会撒娇装乖扮可怜
不然就是主动献上自己青春的身体
只求他多爱她一点,才能安抚她时时不安的心……






  第一章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时间温光宇完全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记忆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不仅啥都想不起来,头还疼得像是被谁抓住了两端狠狠地拧过了般。





  他的头……天杀的,真的好疼啊!





  低声呻吟着将身上的被子给掀开,温光宇从床上挣扎坐起,然后,下一秒他突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件衣服都没有,浑身光溜溜的。





  温光宇一惊,视线从自己敞开的大腿间慢慢移到身旁去,刚刚他掀开来的被子底下,还有另外一个人。





  骆馨妮。





  看到那张脸的同时,昨夜与她及林均均一起喝酒、聊天的记忆便一点一滴地恢复了过来,但他的记忆只恢复到他们两个一起送林均均回家那个时间点而已,之后就……





  之后就怎么样了?!





  温光宇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再看着自己。





  他跟骆馨妮……做了吗?





  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彼此都光着身子醒来,除了这项猜测之外,应该就没有其它的可能性了。





  虽然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但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做了吧?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温光宇,望着骆馨妮抱着枕头酣睡时的可爱侧脸,那甜美的模样彷佛就像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天使般,深深地吸引着他的视线。





  但昨晚的一切……该死的,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真可惜,那可是宝贵无比的初夜记忆啊。





  温光宇伸出手轻扯着那件盖在骆馨妮诱人胴体上的被子,一吋吋地将它拉了开来,经过昨天的正式告白之后,骆馨妮已经算是他的女朋友了。





  也就是说,就算现在他想要再做一次,好好地温习一下昨夜应该存在的美好记忆,应该也是的吧?





  对于有着如此邪恶想法的自己感到一丝丝的羞耻,但温光宇还是顺从着心中那难以压抑的渴望,将骆馨妮身上的被子给扯了下来。





  清晨明亮的光线洒在她白皙滑嫩的肌肤上,好象会发光似的,温光宇忍不住想触模那如同梦境般的漂亮身躯,但是当他一移动上半身,他那宿醉的头就像爆炸般地疼痛了起来。





  「呜呃……」





  妈呀,他发誓下次再也不喝酒了,为什么他的头会痛成这样?是不是有人趁他醉了,偷偷在他脑袋瓜里面安装了大量炸药?





  温光宇抱着头痛苦地低吟,一个重心不稳便往床上跌躺而去,正巧就压在还在熟睡中的骆馨妮身上。





  酣睡受到严重干扰的骆馨妮蓦地睁开了眼,在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便对上了温光宇那双充满欲望的眸子。





  「咦?!你怎么会……」





  惊诧的疑问句出口前的那一秒,骆馨妮猛然想起了昨夜与他发生过的旖旎情事,薄嫩的脸蛋在瞬间蒸红,羞窘的眼神马上飘移开去。





  「干嘛不敢看我?」温光宇掐住她的下巴,将她别开的嫣红脸蛋强硬地转回来与自己面对面。





  不晓得为什么,骆馨妮一和他视线接触后便逃开眼神的那个动作,令他超级火大的。





  而被迫转回脸与温光宇再次面对面的骆馨妮,羞窘的眼神左闪右躲,就是不肯看向他。





  「害羞?」还是后悔了?





  没有问出口的那句,才是温光宇真正担心的。





  算起来两人不过才正式交往一天的时间而己,没想到一觉醒来便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裸裎相见,这样惊人的进展的确是太快了一些。





  况且,昨夜他们两人都喝醉了,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发生了亲密关系,如果醒来之后骆馨妮觉得后悔的话,那他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该怎么响应温光宇那太过热切的视线及问题,骆馨妮一直不敢看向他,但此刻两人赤裸裸贴靠在一起的身躯,让她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喂,妳打算一直这样不跟我说话吗?」温光宇瞪着她,没好气地质问着。





  因为头疼的关系,他说话的口气显得急躁不已,而骆馨妮那不知该如何解读的眼神闪避,更是让他惶惶不安了起来。





  骆馨妮飘忽的眼神转来转去,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偷偷瞄了温光宇一眼。





  「嗯……要说什么啊?」





  由于从来没有这样子的经验,在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和一个光溜溜的男人窝在同一张床上,除了脸红之外,她真的是辞穷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早安,睡得好吗……之类的。」





  温光宇调整了一下姿势,从压着她的状态变为侧躺在她的身旁。刚刚那样压着她的姿势其实挺不赖的,但骆馨妮看起来好象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是不是清醒之后她真的后悔跟他发生关系了?





  「或者,妳可以发表一下感想啊。」说老实话,温光宇觉得他搞不好比骆馨妮还要紧张好几倍咧!「告诉我妳在想些什么?」





  「感……感想?」骆馨妮窘得又将眼神给移开。「什么……感想啊?」俏丽的脸已经红到一个不象话的境界。





  「咳嗯,就是……」温光宇恼地又瞪了她一眼。「关于昨天晚上的事。」非得让他问得这么白吗?





  「昨、昨天晚上……」骆馨妮紧张地都变成小结巴了。「本来、本来我是要送你回家的,但后来你醉到根本说不清楚自己住在哪里……」所以她只好带他回自己的住处。





  「我不是问这个。」温光宇懊恼地搔了搔头。「我是说我们昨天晚上……」大男人敢做敢当,既然他都已经尬过人家了,他绝对不会逃避自己应该要负的责任。「做了吧?」





  说出相当清楚的疑问句后,温光宇将骆馨妮的小脸扳回来和自己面对面,不让她再次逃开自己的视线和提问。





  「昨天晚上的事……你全都不记得了喔?」骆馨妮轻声问着,小脸不受控制地愈来愈红艳,就像熟透的小西红柿般。





  「有什么办法?我喝醉了嘛!」他也不想忘记啊。





  但是,喝醉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借口,听起来感觉很像是很后悔般,其实他还挺开心的……温光宇撑着自己还阵阵抽痛着的头,万分懊恼自己竟然不记得如此重要的一个夜晚。





  回想昨夜那段羞人无比的记忆,骆馨妮觉得自己根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早醒来得和他面对面,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醒来了,而且还强迫与她大眼瞪着小眼,要逼问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





  「你、我们……昨天晚上……那个……」





  「啊,算了算了,别说了。」听她断句的方式,温光宇猜想自己昨儿个一定表现得很差劲。「昨天晚上的事妳全都忘掉吧!」





  「啊?!」为什么叫她忘掉?骆馨妮心下一惊,他说要跟她交往的承诺,该不会真的是骗人的吧?





  打从一开始,温光宇喜欢的、想追求的人就不是她,而是林均均,她非常担心温光宇靠近她其实只是林均均授意的私心报复。





  但是昨天晚上……





  骆馨妮的眼眶开始泛起了盈盈的泪光,她记得很清楚,是他自己说要放弃均均的,他明明亲口对她说过的。





  「喂,妳干嘛?为什么要哭?」温光宇伸出手抹去从她眼里滑落的泪滴。「我昨天的表现真的那么差劲吗?」





  呃,该死的,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就算现在想要道歉,都不知该从哪个地方说起才好。





  「为什么叫我忘掉?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交往了?」





  「啊?」什么跟什么?他哪有这样子说?





  他们现在讲的是同一件事情吗?





  「好啊,我会忘掉,我全部都忘掉。」骆馨妮挥开他替自己擦拭眼泪的手。「反正,我们什么也没做;反正,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反正,你一定还是比较喜欢林均均。」因为均均真的比她漂亮、比她有魅力。「反正……呜呜……反正,你就是不会喜欢我……」





  「喂喂喂,妳在说什么啦?」





  干嘛突然间使起性子来?温光宇觉得自己的头好象愈来愈痛。「馨妮,昨天晚上我不是已经跟妳告白了吗?以后妳不要再随便怀疑我跟均均了好不好?我曾经喜欢过她没错,但是她又不肯让我追……」





  不对,讲这个不对啦!现在他跟骆馨妮已经正式交往了,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提起他曾经想要追求均均的事会比较好。





  「总之,我喜欢妳,妳不要那么没自信,好不好?」





  之前听均均说,馨妮一直不敢相信他想要追求她的心意,还因此苦恼了好些天,一直到昨天晚上,他们三个人才终于有机会面对面讲清楚。





  「真……真的吗?」虽然听到他清醒后的再次告白,但是刚刚那一连串的质疑还是令骆馨妮感到非常不安。





  为什么又是林均均?她上辈子到底跟她结了什么样的冤仇?这辈子她喜欢的男人竟然全都是喜欢林均均的!先是曾明朗学长,再来是温光宇,他们全都一面倒地偏向林均均那边,她真的那么比不上林均均吗?





  「馨妮,我真的喜欢妳。」赧红脸的温光宇再次告白之后进一步地向她解释着自己刚刚的要求,「我叫妳忘掉的是我昨天晚上差劲的表现,不是想要反悔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啦!」





  这种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应该也容不得他反悔吧?





  骆馨妮一愣,小脸又涨红了。





  「我们……那个……其实,昨天晚上……」





  「怎样?」温光宇因她奇怪的态度给惹得头又更疼了。「有什么话就一次讲完,好吗?」害他听得超辛苦的,兼心惊胆跳她会不会突然间说出什么伤他自尊的评语。





  「我们没有做啦!」骆馨妮再次闪避眼神,不好意思地低喃。





  「什么?」温光宇不敢置信地吼着,「怎么可能?」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脱光光了,还在同一个被窝里醒来,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不可能,你喝醉了啊……」





  移开的小脸又被强硬扳了回去,面对那非要与她对视不可的霸道双眸,骆馨妮鼓起勇气一次把昨晚的事说清楚、讲明白,「我们亲了、抱了、衣服也全都脱完了,但是你没有做到最后就睡着了啦!」





  原来他真的这么差劲啊?温光宇诧异不已,他竟然没做完全套就睡着了,难怪她一早醒来就跟他发脾气……他思绪一转,原本箝制着她下巴的大掌缓缓轻抚着她柔嫩的脸庞。





  「那好,妳全部都忘掉吧。馨妮,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不算,我们宝贵的初夜记忆从现在开始制造。」





  「啊?」现在开始制造?





  骆馨妮还没来得及反应,原本躺在她身旁的男人突然间又翻身压上她。





  「可以吧?」





  温光宇跨压在她柔软的身躯上,目光滑过那白蜇诱人的双峰,大掌随即跟着视线的方向摸了过去,罩上她胸前的软嫩处。





  「呃嗯……」





  那充满占有欲的话语和动作,让骆馨妮一时间被他霸道的男人态势给迷住,除了呻吟之外,什么都无法反应。





  「昨天晚上没让妳满足到,我现在全部都补给妳。」





  掌中软嫩的部位将温光宇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不停逗玩着她的长指因为听见她受不住的呻吟而抚弄得更加快速。





  「啊……」





  「妳觉得怎么样?」





  「……什么?」





  「妳喜欢我这么做吗?是不是很舒服?」





  那触感嫩软滑腻的胸脯捏起来舒服极了,温光宇忍不住握住那两团嫩肉,挤高它们之后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艳红的乳尖。





  「啊嗯……宇……」骆馨妮害羞地喊着他的名字。





  「很舒服对吧?」





  那悦耳的呻吟声让温光宇体内的情欲一路往顶峰飙涨,激情整个席卷而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讨好身下女人的爱抚指戏中,让他宿醉后的头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昨天晚上我也是这样吻妳的吗?」





  真可惜,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他没有喝得那么醉的话,应该会是一个美妙无比的夜晚。





  「嗯……」





  骆馨妮放在身体两侧的小手紧张地握成拳,有点想推开他的抚弄却又抵不过想要体验这一切的好奇心,她已经被那股陌生的激情给淹没了。





  既羞又窘的骆馨妮最后只能顺服地躺在男人身下,承受着他给予的爱抚。





  「乖女孩,把腿张开。」温光宇在她软嫩的唇间低声诱哄着,探索的大掌随即从她的双峰间往下腹处快速移动,撑开她双腿之后,大掌攻城掠地地侵入到她的腿间。





  昨晚已经承受过好几次那过分亲昵的触碰,清醒时的他手劲温柔了许多,不像昨晚一开始就很粗鲁,弄得她疼得直皱眉;且今晨醒来他们身上已然光溜溜地一件衣服也没有了,少了那些宽衣解带的复杂步骤,男人所给予的执着爱抚显得甜蜜无比。





  「啊嗯……」





  骆馨妮一张小脸被红晕全部占满,当男人掏探着她腿间奥秘幽穴的同时,她不知道该将自己的视线往哪儿摆才好。看着他的双眼,她会觉得好害羞;若一直看向别的地方,又会被不满的他纠正地扳回脸。





  私底下的温光宇跟在大家面前时的形象好象不太一样……骆馨妮迷蒙地想着。在班上同学面前,这个从夜间部转来的新生是个用功书呆子型的家伙,除了曾经妄想追求班上的做作女王林均均之外,平素的所做所为并不太引人注目。





  独来独往的他,不会特别去迎合群众,却也不会过分孤傲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和班上的同学们维持着奇妙适当的距离。





  没想到进一步认识之后,发现他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好象有一点大男人,但专制起来的时候又会带一点温柔……





  那实在是一种很令人着迷的性格啊!





  不知道为什么,骆馨妮喜欢男人既强势又温柔的那种模样,因为那会让她觉得自己非常地小女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安全感。





  「馨妮……」





  听见他低哑的嗓音喊着自己的名字,骆馨妮悸动不已的心在胸腔中激烈地鼓动着。





  只不过是名字被呼唤而已,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啦?





  为什么每次当她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彻底地变傻?





  眼里看的、耳里听的,心里在意的全都是那个人,其它的东西她全都看不见……之前她暗恋曾明朗学长的时候也是这样,晓铃和巧柔都一致赞同她绝对是见色忘友的典型代表。





  这一点她也不想辩解,因为她的确就是这种人。在她的认定里,情人永远会比朋友重要一些。





  「好棒的感觉。」





  逗玩的长指在她娇嫩的小穴内突进突出,动情后的她温暖湿润,紧紧箝住他指头的紧窒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馨妮,妳这儿……好紧好热,我好想进去妳身体里面。」





  到底这样子的调情该怎么响应才好?男女欢爱的经验值昨晚才刚刚破零的骆馨妮觉得自己的两颊好象有把火在烧,热得她快受不了了。





  「好吗?馨妮,让我……」温光宇搂住她纤细的柳腰,下腹处那已硬挺许久的男根兴奋地贴靠近她腿窝间,迫不及待地在湿润的女穴外磨蹭着。「进去妳身体里面。」





  男人露骨的要求和突然间贴近的动作让骆馨妮大吃一惊,还来不及给予任何响应,他已经握住自己坚硬的男根在她敞开的女穴口外试探地戳碰着。





  「啊……你……」





  「别怕,我会轻轻地、慢慢地进去,不会弄疼妳的。」





  「呃……我、我……」





  在他低声安抚的那一刻,壮大坚硬的男根前端已然强势地侵入她的小穴内,慢慢一吋吋执着地挺进,就算碰到她体内的天然屏障,也只停顿了一下便一举攻进到最深处。





  和他紧贴在一起的下腹处传来无比难耐的疼痛感,骆馨妮不敢置信地哭了出来。





  「呜呜……」为什么会这么痛?「宇……好痛……啊啊……」





  听到她抗议的尖叫声,原本柔顺躺在自己身下的温暖娇躯瞬间僵住,温光宇暂停住所有的动作,紧张地检视着她痛苦的表情。





  「对不起,还是弄疼妳了。」





  低低喘息着,温光宇努力克制想要在那紧窒甬道内驰骋的强烈欲望,只能定在她体内静静等待时机,并用最温柔的亲吻来安抚着正因他而受苦的可人儿。





  「真的好痛……好痛啦……」





  骆馨妮呜咽地低泣着,小手不停推拒那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虽然知道痛是必经的过程,但她没料到真的会这么痛。





  「乖,妳身体稍微放松一些,一会儿之后就不会痛了。」





  「真的吗?」





  骆馨妮深呼吸数次,慢慢地将全身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小手依然抵在男人胸膛上,只是不再用力推拒他了。





  「我保证。」





  望着男人好看的脸,骆馨妮的视线慢慢对上他充满欲望的眼眸,自己全部的表情和反应正被他观看着,这个认知让她不停颤抖。





  此时此刻,温光宇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而己……





  「现在呢?感觉好些了吗?」温光宇大掌温柔地拥摸她的脸,心疼她因自己而受的苦,但是他却没有办法不这么做,因为她温暖美好的身体对他散发了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激渴难耐的身体高喊着想要解放。





  骆馨妮轻轻点头,虽然身体还是疼,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令人难以忍受了,横在两人间的小手也挪移了位置,亲昵地环住了男人的身体。





  她简单一个动作便让温光宇体内的热血再度沸腾,呼啸着想要获得终极的解放。





  「那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吧?」他勾起充分邪欲的笑,稍稍摆动了臀部,让那一直沉静在她体内的坚硬缓慢律动起来。





  酥人心骨的甜蜜磨蹭带来一连串骇人的欢愉,和刚刚的疼痛完全不一样的感受让骆馨妮渐渐沉沦其中。





  男人在她体内不停进出,那每一次的碰撞都令骆馨妮欢喜地不能自已,她面红耳赤地喘息,并低吟着他的名字。





  「宇……」





  「嗯?」望着她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可爱表情,温光宇愈发着迷于那令两人都舒服不已的挺动蛮撞。「怎么了?会疼吗?」





  「我……」骆馨妮伸出手抚摸温光宇的脸。「我是真的……喜欢你……」





  轻声的告白,她将自己的心、身体,全部都献给他。





  「我知道。」温光宇吻住她甜美的唇瓣,还以相同的告白,「我也是。」





  心意相通的两人,在彼此深情的注视之中,轻易便攀登上交欢的最高境界。





  第二章





  一切起因于林均均某天开玩笑般的一句话。




  天外飞来一句看似无心的建议,林均均笑着问温光宇为什么不改而去追求骆馨妮,换个目标应该会比继续追求已经死会的她要来得好。




  骆馨妮气急败坏、又羞又窘地当场一溜烟跑掉,温光宇则是痛定思痛,在独自平复失恋的过程中渐渐地对骆馨妮留上了心。




  骆馨妮也跟他一样,正处于失恋的极大痛苦中,每天都过得像是游魂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上课时间发呆居多,下课时间就算跟朋友在一起讲话,也总是露出一副寂寞的表情。




  两个失恋的人干脆凑在一起也不错啊,或许会是另一段美好的开始。




  温光宇听进了林均均的建议,在观察一番之后,他不断找机会靠近骆馨妮,丢给她讯息表示自己想要进一步好好认识她。




  但是骆馨妮却不肯相信他,以为他被林均均唆使去报复她,只是想玩弄她的感情而已,并不是真心想追她,他努力了许多次,最后还是宣告失败。




  被这样误会令温光宇觉得很冤枉,但又知晓不能责怪骆馨妮,因为她其实也很受伤,不敢信任他也是很正常的反应。




  接连两次想要追求女孩子都遭到挫败,温光宇在班上变得更寂寞了,除了一些必要的交谈外,他每天都闷得像只葫芦。




  骆馨妮的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太多,因为她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憔悴,又每次眼神一和他对上就胆小地逃开,在路上碰到他时更是露骨地转身就逃。




  他真的这么糟糕吗?




  温光宇每天一进到教室后,看到那两个他想追但都追不到的女孩子,都会在心底叹息一遍。




  也罢,从夜间部转到日间部的目的是要好好用功念书,既然恋爱无望的话,那他就将全部的心思专注在功课上头吧!




  之后的每一天,除了上课时间之外,温光宇全都泡在图书馆里用功念书。




  骆馨妮和林均均约在图书馆内的咖啡厅谈判的那天,他终于有机会同时与她们俩面对面交谈,并且在一连串的保证之下,他向骆馨妮承诺自己一定会忘掉林均均,并且用自己全部的真心对待她。




  于是,他和骆馨妮正式交往了。




  那么,故事结束了吗?




  不,甜蜜的恋情中一连串的考验才正要开始呢……




  *




  彼此分享过最亲密的行为之后,你会以为这个人从此就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了,为什么事实却不是这样?




  一跨进周一早上第一堂上课的那间教室,温光宇的目光便自动自发地搜寻着骆馨妮的身影。




  扫过教室一遍,并没有见着她。第一堂课是早上八点整,而昨夜看完午夜场电影送她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十分了,温光宇心想骆馨妮这家伙该不会赖床起不来吧?




  拨了她的手机,却是未开机的状态。周一的第一、二堂生物学是点名非常严格的班导师的课,如果迟到的话下场会很惨的。




  早知道昨晚就应该将她强行带回自己住处,一起睡的话早上有人叫就不用怕睡过头上课迟到了,但骆馨妮却坚持非回去不可,问她原因,她却支支吾吾地不肯老实讲,只一昧地嚷着要回去,最后他只好送她回去。




  上课钟在八点整准时响起,温光宇挑了自己熟悉的后排位置坐下,眼神在教室前后两个门间徘徊,准备一看到骆馨妮进来便向她招手。




  外头走廊处响起了多个匆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骆馨妮和几个晚到的同学鱼贯走进教室前门,温光宇看见她后举高手朝她招呼着,但是她却没有照他的意思走到他身旁的空位来。




  走在她身后的谢巧柔突然将她推进前排的一个空位去,紧接着导师也走了进来,视线扫过教室内瞬间变安静的全班同学,走上讲台准备课前的点名。




  温光宇啧了一声后不满地垂下手,目光直直瞪着与友人坐在前排位置的骆馨妮的背影。




  啊啊……那就是所谓女生惯有的小团体吧。




  他其实挺厌烦复杂的人际关系,但为了不让骆馨妮难做人,他说服自己必须试着去靠近又融入她的朋友圈。




  这也是恋爱的附加价值之一,就算不喜欢也得忍耐。




  但五十分钟之后,下课钟声一响,温光宇还没来得及从教室后排走近骆馨妮,她已经被她的两个好友一左一右地架离教室。




  温光宇赶紧跟了过去,却看见她们闪身进入女生洗手间,他只能在门口停下等待。




  「啧,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而被好友拐进女生洗手间的骆馨妮,低垂的小脸因羞窘而涨红着。




  「说吧,半点细节都不要漏掉。」杨韵铃兴奋地低语。




  谢巧柔也是一脸害羞的模样,但她这是决定要当个逼供者,「馨妮,老老实实全部招出来吧!」好奇心是会杀死一只猫的。




  「要我招什么啦?」




  「妳还装?这两天……不,应该是从星期五下午开始一直到星期天为止,妳都和温光宇在一起吧?」谢巧柔瞪着那个故作无辜、满脸通红的友人。她们几个好姊妹曾经承诺过要分享彼此一切的秘密。




  「千万别告诉我你们俩黏在一起的三天里什么事情都没做。」




  杨韵铃伸出手指抠了抠骆馨妮纤细的颈项,那刻意盖上肤色粉底的发红部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吻痕吧!




  「啊哈,抓到证据了。」




  「还不快点说?」谢巧柔连忙凑近去看出现在好友颈间的可疑红痕。「哇,吻痕耶!铃,妳看妳看,好象不只一个喔……」




  「妳们等一下啦!」骆馨妮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姊妹们的手齐往她敏感的颈间招呼过来,她实在是招架不住啊。「别、别这样……」




  没想到早上花了好些时间才隐藏好的痕迹,韵铃和巧柔一下子就发现了,她们的眼神还真是锐利啊!




  呜呜……这都要怪温光宇啦,为什么要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吻得这么用力……




  「还不快点说,我们要听全部的过程。」谢巧柔拉下骆馨妮遮掩的手,好奇的目光从她颈间开始,不停上下打量着她的全身。




  「全部?」骆馨妮紧张地开始结巴,「不、不好吧,在这里……」她眼神一转,刚巧有个班上的女同学走进洗手间来。「铃、巧柔,这里不是谈论这种事的好、好地点吧?」




  杨韵铃和谢巧柔互看一眼,眨了眨眼算是同意她的话,谢巧柔随即提议道:「那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找个隐密些的地方听妳说好了。」




  「嘿,妳们几个在厕所里面聊些什么啊?那个转班生一直站在外面喔,是不是在等妳们?」站在洗手台前整理仪容的女同学指了指外头的方向。「他大剌剌地站在那里,有好多女生都不敢走进来耶!」




  「啊?他站在外面?」骆馨妮紧张地就想往外冲,但马上被两位好友一左一右地拦了下来。




  「嘿嘿,馨妮,中午吃饭的时候妳一定要告诉我们喔!妳不会想让我们直接去问他吧?」




  「我、我知道了啦!」




  得到她的应允之后,杨韵铃和谢巧柔这才甘愿放开她的手,让她奔出女厕去见情郎。




  「宇,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冲出女厕后,果然看见温光宇直挺挺地站在外头,骆馨妮气急败坏地拉着他就走。「那里是女生厕所耶!」




  「我知道啊!」所以他才没有跟着走进去,只能站在外头痴痴地等。「她们干嘛把妳架进女厕?馨妮,那两个人是不是在欺负妳?」就像之前她们欺负均均那样。




  「没有啦。」骆馨妮尴尬地回头望了一眼,刚巧杨韵铃和谢巧柔从女厕里头走出来,她们朝她轻笑着并挥了挥手。「宇,她们是我最要好的好朋友,不会故意欺负我的。」




  「哦?那么均均因为不是妳们的朋友,所以就活该被欺负?」




  打抱不平的话不自觉地逸出口,当温光宇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且发现那个拉着他往教室里走回去的娇小人影明显僵住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收回这句说出口的话了。




  「呃……馨妮,妳干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温光宇将停下脚步僵住身子的骆馨妮搂进自己怀中。「忘了我刚刚一时粗心说出口的话,我只是因为担心妳,才会口不择言。」




  被男人健壮双臂紧紧拥住的骆馨妮,一抬起头便跌进他充满关怀的目光中,虽然心里很是介怀他刚刚竟又提起林均均的事情,但此刻她的确能够清楚感受他关心的态度。




  算了,他随口提起林均均的事一定是无心的,她不想再为了这件事跟他闹别扭,毕竟那段日子她们几个对林均均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过分了些,会被讨厌也是应该的。




  「我相信你。」骆馨妮在他炙热的注视下低垂着头,享受被他紧拥在怀的甜蜜感觉。「宇,韵铃和巧柔是我在班上最要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也可以跟她们变得亲近一些……」




  「我尽量努力,馨妮。」温光宇抬起头,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看向不远处的那两人。「但我想知道,下课时间妳都要一直和她们缠在一起吗?」





  他其实并不想表现出这种小家子气的醋意,但是早上骆馨妮看到他向她招手却没有走到旁边来坐,这一点让他有些不满。




  原来他的占有欲是这么地强,这一点他也是今天才发现到的。




  「不一定啊,其实,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朋友虽然很重要,但是情人对她来说更加重要。




  「那就跟我在一起,别理她们。」不管是上课时间、下课时间,或是不用上学的任何时间,他都想看到骆馨妮在自己的身边。




  只要一想到刚刚那种只能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的寂寞感觉,他就觉得受不了。「妳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要妳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只待在我的身边。」




  骆馨妮轻轻点头,但随即又想起刚刚答应好友的午餐邀约。




  「宇,但我中午已经跟她们……」




  「谁们都别理!」温光宇抬高她的下巴,在她的友人们逐渐靠近的那个瞬间,低头吻上骆馨妮的唇。「馨妮,妳得跟我在一起。」




  那突然偷袭的吻让她措手不及,骆馨妮明明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人来人往的走廊,但在温光宇强势的亲吻下,她逐渐软化在他的怀中,除了他的亲吻之外,什么都无法顾及了……




  在吻着她的同时,温光宇的视线扫过那正要经过他们身旁、骆馨妮的两位好友,眼中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看到他对骆馨妮表现出如此亲密的样子,似乎是故意要做给她们看的,杨韵铃和谢巧柔掩着嘴惊讶地快速通过这对小情侣身边,直到闪身回到教室后,才互扯着彼此的手窃窃笑着。




  「那个转班生真的很敢耶!竟然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公开表演亲亲。」




  「天啊,我瞧得脸都红了……」谢巧柔轻抚着自己羞红的脸庞,虽然被吻的人不是她,但那样亲昵的画面就在自己眼前发生,感觉真的好羞人噢。




  因为离他们上课的教室很近,所以看到温光宇和骆馨妮公开接吻的人并不只有杨韵铃和谢巧柔两个人而已,几个看到这八卦场面的人奔回教室去,唤出了更多的观看人潮。




  「哗……快看快看,他们在耶!」




  「喂,是那个独来独往的转班生跟骆馨妮耶!」




  「我们班又产生一对班对了?」




  「哇,真大胆吶……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得这么火热……」




  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全听进耳里,温光宇的确是故意这么做的,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全班同学都知道,从今以后骆馨妮是他的人了。




  抬起头,温光宇举起右手朝那些从教室内探出头来窥看他们表演亲亲的同学们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他得意的模样获得好几个男同学齐吹口哨的连奏庆贺。




  「宇……」骆馨妮害羞地回头望了一眼,这才发现竟然有这么多人在看他们,脸皮薄嫩的她窘得头都冒烟了。「别这样……大家都在看了啦!」




  「这种事是瞒不住的,迟早会被大家发现。」温光宇抬高她娇红的小脸。「早一点向大家宣告妳已经是我的人,就不会有人再敢乱打妳的主意。」




  「班上又没有男生想追我……」骆馨妮有些自嘲地嘟起了唇。「我又不像林均均那样超人气。」




  「不是讲好不要再提均均了吗?」他知道她还是介怀,但这种心情只能让它随时间慢慢淡化。温光宇低首抵住她的额头,双臂紧紧地将她箝在自己怀中。「馨妮,别妄自菲薄,妳其实也很不错的。」




  「真的吗?」




  「真的。」温光宇微微一笑。「走吧,快上课了,咱们进教室去把妳的东西搬到我旁边的空位来。」




  「好。」被他的笑容结迷得团团转,骆馨妮将小手交到温光宇手中,让他将害羞的自己带回教室去。




  两人一走进教室,这才发现里头的哄乱声要比外头更大,骆馨妮红着脸走到自己刚刚的位置上,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馨妮,妳干嘛收东西?」杨韵铃讶异地瞪着她。




  「他、他叫我到后面跟他一起坐。」




  「哇,有没有搞错?」谢巧柔往教室后方狠狠瞪过去一个白眼。「谈恋爱就谈恋爱,非得要黏成这个样子吗?」




  「对不起啦,巧柔……」骆馨妮趴在已经收拾干净的桌面上,小声地向好友们求饶,「他很会吃醋,早上我进教室时他有跟我招手,但我没来得及响应他走到他那儿去,他刚刚就生我的气了,所以……」




  「所以妳打算拋下我们?」谢巧柔闷哼一声不屑地瞪着她,「骆馨妮,妳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巧柔……」骆馨妮为难地望着她,却没办法为了她们而违背温光宇的命令。「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不想他生我的气啊。」




  「叫他过来跟我们一起坐不就得了?」杨韵铃提议,「这样妳就可以同时兼顾爱情和友情,两边都会不得罪。」




  「可是……」虽然温光宇有答应她会与她的好姊妹好好相处,但他刚刚的态度摆明了就是嫌烦,在班上总是静静一个人独处的他,一定会觉得她们很吵。




  「可是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他。馨妮,快点叫他过来坐……妳该不会跟他在一起之后就不理我们了吧?」




  「当然不会啊……」骆馨妮虚弱地应着,「虽然我交了男朋友,但妳们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哪敢不理妳们?」




  「那就好。」杨韵铃窃笑着将骆馨妮刚收好的课本和笔袋从包包里再次拿出来,拦住人的态度非常明显。




  无计可施的骆馨妮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教室后方去。「宇……」




  「妳的东西呢?」




  「铃和巧柔她们……问你可不可以移到前面去跟我们一起坐……」




  温光宇不悦地皱起眉,目光远远瞥着前头的那两个家伙。




  「我习惯坐在后面。」




  「拜托啦,宇,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努力跟她们多亲近一些?」




  「可以啊,我会努力,但妳得叫她们过来后面坐。」




  要他主动靠过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先前因为林均均的事,他曾经和那两人发生过争执,所以他对她们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不甚好的基础上。




  「吼,你们怎么都这样,真的很卢耶!上课坐在哪里不都一样?为什么要这样子为难我?」




  她简直里外都不是人,骆馨妮感觉心情糟透了。




  昨天因为太晚回去,导致睡眠非常不足,再加上身体有些不适,今天一早到校后差一点点就迟到不说,还得这样子来来回回地应付两位好朋友及情人间诡异的争风吃醋,她到底是招谁惹谁?




  「我看我到中间去坐好了,这样你们高兴了吧?谁也不要靠近我!」




  骆馨妮气闷地转头,正准备回位置去继续收东西时,温光宇拉住了她。




  「好呃,不为难妳,妳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这句话听来并不像是安抚,骆馨妮愣愣地望着温光宇,因为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非常生气的样子。




  「宇……我是开玩笑的啦!」




  「如果妳觉得她们比较重要的话,那就跟她们在一起啊。」




  嘴里说着类似放弃的话,但温光宇抓着她的手劲却一点也不肯放松。「我对妳来说到底算是什么?男朋友比不上妳的好朋友吗?如果妳不想跟我在一起的话,不用理我也没关系。」




  上课钟声在紧要关头响了起来,班导师的时间管理非常到位,钟声一响完就会出现,逼得骆馨妮不得不马上做出选择。




  「宇,我要跟你在一起啊,但是……马上就要上课了,我的东西来不及收了啦!」骆馨妮急得快哭出来,「这节课我先回去那边坐,好不好?宇,等等下课之后我马上就搬过来跟你一起坐,可以吗?」




  「随便妳。」抿唇瞪着求饶的她,温光宇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第三章




  可恶!被骗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好象是个超级大傻瓜。




  瞪着空无一人的教室,温光宇心中的不满达到了顶点,不过一个早上的时间而已,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跟那两个女生绝对不可能成为朋友。



  拿出手机气唬唬地拨打骆馨妮的电话,果不其然,对方是关机的状态,温光宇踹了面前的桌子一脚,但满腔的闷气还是没办法轻易消去。



  那家伙……说什么下一节课会搬过来跟他一块儿坐,但早上第一、二堂班导师的生物学之后,第三、四堂课她们三个皆排了德文的选修,在隔壁的外语文中心上课;而他,也排了古典音乐欣赏的选修,必须到图书馆的阶梯教室去上课。



  他发誓在说再见、必须分开到不同地方去上课的那一刻,他瞧见了那两个女生眼中的胜利光芒。



  真要命,这一回他的情敌竟然是两个女生?!



  下课后等他赶到骆馨妮她们上课的那栋大楼时,早已经人去楼空。



  骆馨妮的手机打不通,他又没有那两个女生的手机号码,在不晓得她们会到哪儿去吃饭的情形下,他根本就找不到人。



  午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已经浪费半个小时在生气上头,然而不管他再怎么生气,都找不到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跟他在一起的小坏蛋。



  温光宇愤愤地往学校内的学生食堂走去,打算随便买碗面或便当什么的来打发一个人的午餐。



  下午的课他也碰不到骆馨妮,两堂曲棍球和两堂英语会话都不是原班的必修课,如果他想要逮人发火的话,看来得等到晚上了。



  「嗨,温光宇。」



  才刚走进学生食堂就听到有人喊他,温光宇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在人满为患的用餐区之中,看到了那朝他不断挥手招呼的班代杨俊颖。



  「等等点完餐之后,过来这边坐。」



  在点餐区叫了碗馄饨面,由于排队的人很多,于是温光宇取了餐券后便走到班代的那一桌去。



  那儿坐着的都是他们班上的男孩子,但二年级才转班过来的温光宇跟他们并不太熟,平常也没什么话题可以聊,班代为什么会喊他过来一起坐?



  在发挥同学爱、担心他没有位置可以坐吗?



  他走过来只是想听看看班代喊他有什么事情,并不想浪费午休时间跟这一大群人哈啦,尤其他有预感这些人一定是想问关于早上他所制造出来的最新八卦消息,也就是他跟骆馨妮在一起的情事。



  「来来来,过来这边坐下。」



  杨俊颖笑嘻嘻地一手搭上温光宇的肩头,一手贴到他耳边去并不小声地问,「好样的!你这家伙……才刚转到我们班不久,就拐走一个大美人儿。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有好几个人都说你今天早上在教室外面的走廊吻骆馨妮,是不是真的啊?」



  「是又如何?」除了笑嘻嘻的班代之外,在座的几个男生脸上都没啥笑意,温光宇一一瞥过那几个并不太熟的男孩子,心里想着骆馨妮抱怨班上都没有男全在追她,搞不好又是随便说说来敷衍他的。



  「嘿,你不要那么凶啦,我们只是羡慕你啊!」杨俊颖故意做了个亲吻的手势,撇唇朝温光宇笑着,「感觉怎么样?很爽吧?」



  「你找个人试看看不就得了?」



  「哈哈,就是因为没有对象可以亲,所以才会想问你感想啊!」



  杨俊颖并没有被温光宇的冷脸给吓跑,对于这个略嫌孤僻的转班生,身为班代的他责无旁贷地觉得自己应该要跟他混熟一点。



  「感觉……还不赖。加油点快去找个对象吧!」不止是亲吻而已,他和骆馨妮啥都做了,但这一点可不能跟他们分享。



  听到食堂那边正在喊自己手上餐券的号码,温光宇朝男孩们挥了挥手。「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咦?你不在这边吃吗?」杨俊颖指了指身旁特地替他空出来的位置,放眼望去,除了这儿之外,偌大的食堂内简直座无虚席呢!



  「人太多了,我不习惯。」



  点头谢过班代的好意,温光宇还是决定离开。



  走到取餐处向服务人员告知他点的东西要换成打包外带,这被狠狠瞪了一眼,温光宇决定要把全部的错都算在骆馨妮那家伙身上,谁叫她竟敢丢下他一个人不知所踪。



  *



  复仇的滋味意外地甜美至极。



  当温光宇吃过晚饭回到住处,发现自家门口坐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时,他原本想要装作生气的冷漠表情,马上就被她的惨状给打败。



  「妳怎么坐在这儿?」



  浑身湿淋淋的骆馨妮抱膝坐在温光宇住处的门口前,一听到温光宇的脚步声及讶然的问话后,便像迷路的小狗般一跃而起地抱住那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慢?我等你好久……」



  傍晚下了一场大雨,就在第八堂下课前的十分钟,温光宇没有带伞出门,所以决定在学校附近吃晚饭顺便等雨停之后再回来。



  雨持续下了一个小时左右,所以温光宇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晚间七点之后,没想到骆馨妮这家伙竟然淋成落汤鸡般地守在这里等他。



  「先进来再说。」就算他再怎么想发火,看到她那一身狼狈的模样便气不起来了。



  温光宇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将那看来跟落汤鸡没啥两样的小家伙拎进自己屋内去。



  一进到室内,骆馨妮便贴近温光宇身前,两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淋了雨之后她觉得非常地冷,温光宇那高大的身躯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温暖,她一靠近后便舍不得放开手。



  「对不起……中午铃和巧柔她们不容反驳地拉着我走……」



  因为已经先答应她们的邀约,所以骆馨妮其实不太好意思责怪她们,而那两位损友对她的初体验充满了浓浓的好奇,在学校附近一家热闹的阅读咖啡馆二楼的角落包厢里面,不仅不肯放她走,还逼问了好多、好多令她羞于启齿的事情,被沂腾了一整个午休时间之后,下午的四堂课她几乎都在神游太虚。



  她从来没想过恋情和友情会有这样正面冲突的一天。



  以前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那种会比较偏向恋爱万岁的性格,但当真正面临到这种荒谬冲突的今天,必须做出抉择的她却发现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割舍。



  见温光宇板着一张脸没有作出任何响应,骆馨妮在他怀里仰起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一下课就赶过来这里等你耶,没吃东西还淋了雨,既冷又饿的,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没料到自己竟然那样难以抵抗她刻意撒娇的讨好姿态,温光宇伸出手将骆馨妮娇小的身子整个抱进怀中。



  「妳的手机呢?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会这么生气都是因为当他赶到她们上课的外语文中心去却找不到她,如果她事先通知他真的推不掉她们强硬的约会,他就不会因为找不到人而又气又急。



  骆馨妮马上从包包里将手机搜出来。「你看,手机没电了。」然后她马上又偎回温光宇宽阔的怀抱里。「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所以,原谅我好吗?」



  「她们两个为什么非要跟妳一起吃饭不可?」



  「因为她们有一些事情要问我……」



  「问妳什么?」



  「就、就一些事啊……」骆馨妮闪烁其词。这答案教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什么事情那么神秘?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统统都是在讲他的事啊,怎么可以让他知道咧?骆馨妮不禁羞红了脸,「宇,我觉得好冷……我可不可以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竟想转移话题?温光宇搂住她娇小身躯的手臂加重了力道,将她紧紧箝在自己面前。



  「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再不老实招来的话,我要生气了。」



  「可是我真的很冷嘛,宇……」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撒娇的对象,骆馨妮发现在情人面前耍赖的感觉真的是棒呆了。「不仅冷,还饿得要命,我中午也没吃,现在肚子好饿噢!」



  「妳不是跟她们一起去吃午饭的吗?为什么会没吃东西?」




  淋雨、饿肚子、枯坐在他住处外等门,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是故意要惹他怜爱的吗?温光宇满腔的怒意无处宣泄,只能恨恨地瞪住那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小家伙。



  他逼问的语气一点也不肯放松,在他凌厉的视线下,骆馨妮扁唇向他的坚持投降,「好嘛!我说就是了,你不要再瞪我了啦!我们今天……全部都在聊关于你的事情啊。」最佳男主角就是他没错。



  「我?」温光宇皱起眉头。「我有什么好让妳们谈论的?」



  「当然有啊,我们三个里面我是最早交到男朋友的,她们有好多好奇的事情一直拚命地问我……」



  看到她那张小脸突然间涨红起来,那莫名的羞怯让温光宇顿时产生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她们俩好奇的事情该不会是我们之间最私密的那些事吧?」



  「咦?你怎么知道?」



  「笨蛋!」温光宇气极地敲着她的头。「妳什么都跟她们说了?」他们已经上过床的事?甚至,还包括评论他的床上功夫?



  「我没有全部都说出来啦……」骆馨妮吃疼地低下头。就算朋友之间再怎么亲密,有一些事情她还是不太好意思跟她们开口讲啊。「我只有说一点点……」



  温光宇抬高她的下巴,懊恼地逼问,「妳到底说了哪些?」



  情人间的私密情事被其它外人给知道,感觉说有多怪就有多怪,看来这家伙应该要好好地教育一下才行。



  「就……就那个啊……」



  「别想唬弄我,快说!」



  「铃和巧柔看到我脖子和身体上的吻痕后,随便一猜就知道我和你已经那个了咩……」



  「是吗?」温光宇低首查看她纤细的颈间,果不其然有自己亲吻后留下的淡淡痕迹,接着他拉起她的手臂内内外外地翻看着,「除了脖子之外,妳身上还有哪些地方有吻痕?」



  骆馨妮娇羞地任他摆弄自己的躯体,原来他都没发现自己在她身上留下很多吻痕吗?



  在他一边检查的同时,她湿濡的衣服被一件件脱了下来,原本骆馨妮以为温光宇会温柔地一一再次吻过那些他留在她胸部、腹间以及大腿内侧的吻痕,没想到却看到他愈来愈生气的怒颜。



  「这里的吻痕妳也让她们看了吗?」温光宇指着她嫩白胸部上方的几抹红痕,如果不是掀开衣服的话,这里的吻痕不可能见得到光。「除了我之外,她们也可以像这样检查妳的身体吗?」



  他质问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醋意,骆馨妮一愣,这才从绮丽的幻想中清醒过来。「没有啦,宇,她们只有看到我脖子上的……我怎么可能让她们剥光我的衣服啊?」这个权利只有他才拥有啊。



  「谁晓得她们会不会对妳乱来?我听说有一些感情好的就连亲嘴都无所谓。」



  「我和她们之间……不会这样子啦……」



  温光宇那充满占有欲的目光,看得骆馨妮浑身颤抖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在她体内蔓延,像电流一样传遍了全身。



  会不会下一秒他就低头亲吻她?



  会不会下一秒他就伸出手爱抚她赤裸的身体?



  当意识到自己满脑子都在渴望温光宇能够拥抱自己时,骆馨妮脸上的红晕愈来愈加深,发烫的身体于是更加感觉到寒意。



  「我好冷……你可不可以抱住我?」



  伸出手主动搂住温光宇的腰,她不着寸缕的身躯乖顺地依偎在他面前,就算再害羞、就算再不好意思都没有关系,她想要这样子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长指抚过她嫩白的肩颈后,下滑到她纤细的腰间,温光宇应她的要求将她搂在凄中,随即俯首在她耳边要求,「馨妮,妳的身体只有我可以看,只有我可以摸,知不知道?」



  「嗯。」



  他轻吐的气息在她耳间造成搔痒的感觉,骆馨妮微偏着头享受着那亲昵的感觉,她好喜欢现在这种被拥抱的姿势,好喜欢窝在他宽阔怀抱里的安全感。



  瞧她一脸满足地靠在自己身边,不管他刚刚做得多么过分她都乖乖地听他的话,温光宇积了一整个下午的怒气,根本没办法对着这样的她发泄出来。



  「我拿衣服给妳换,妳进去洗个澡,不然这样子会感冒的。」



  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个拥抱,骆馨妮更加抱紧他的腰。



  「宇,你把我的衣服全都脱光了,接下来什么都不做吗?」



  「妳一直在发抖,我就算想对妳做些什么,也下不了手吧。」



  「你继续抱着我的话就不会冷了嘛!」骆馨妮软声撒娇着。如果按照她刚刚的幻想持续进行下去的话,她不仅不会冷,还很可能遭欲火焚身。



 「妳不是说肚子饿了?」温光宇拉开她缠抱住的小手,硬是将她给推进浴室去。「去冲个澡,把自己弄温暖一点,我下楼买晚餐给妳吃。」



  「好吧。」骆馨妮不情不愿地应着,不满地嘟起了唇。「那你要快一点回来噢。」



  听见外头传来关门的声音,骆馨妮彷佛泄了气的皮球般。她都已经这样大胆挑明了要诱惑他,为什么他还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呃,该不会是他已经对她失去兴趣了吧?!



  望着洗脸台前方的镜子,淋了雨之后,她的头发变得乱七八糟的,脸上的淡妆也糊掉了,她刚刚就是用这种丑样子面对温光宇的吗?



  「天啊!让我死了吧……」



  接着她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身体,衣服被脱光之后,她冷得一直发抖,胸前那一颗颗战栗的疙瘩,会不会也是吓跑他的原因?!



  这么快就让温光宇得到她的全部,他会不会很快就对她厌倦?



  像刚刚那样子的主动诱惑,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知检点的女孩子?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他啊,也喜欢跟他做爱的感觉,喜欢就是喜欢,这一点她可不觉得有什么好隐藏的。



  「喂,妳站着发什么呆?」



  温光宇突然闯进来,让站在洗手台前唾弃自己鬼样子的骆馨妮吓得跳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妳不是叫我快一点回来吗?我在楼下的便利商店买了微波便当和关东煮,妳将就点吃吧!」



  「嗯。」



  温光宇瞪着她依然凌乱的头发以及浑身发抖的模样,不悦地皱起了眉。



  都已经冷得不断发抖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之内,她竟然还这样光着身子呆站在浴室内什么也没做,虐待自己难道是她的专长吗?



  「要我帮妳洗吗?」他一点都不介意亲自动手。



  「不、不用了啦!」她刚刚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糗样该不会全被他给看见了吧?顿时红晕又爬满了整张小脸,骆馨妮连忙摇头拒绝他的好意。「我自己来就好……」



  「衣服我放在这儿,洗好之后快点出来吃饭。」



  他冷着脸说话表情看起来好冷淡,尤其当他的眉头皱起来,就显得更凶了……她知道他一定还在生气,自己刚刚的诱惑又没有成功,叹息一声,她颓丧地低下了头,「好,我马上就好。」



  火速地洗了个澡,穿上温光宇拿来的运动衣裤,骆馨妮怯怯地走出浴室,走到温光宇身旁去。



  「宇,我洗好了。」



  「把头发擦干一点,我去拿吹风机。」



  「嗯。」



  起码他还是愿意关心她的。骆馨妮在心里积极地勉励着自己,千万不要因为看到那张冷淡的扑克脸就退缩。



  他们才刚开始交往而已,彼此之间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慢慢适应,她虽然不想在温光宇面前表现得那样唯唯诺诺,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子,只要温光宇一板起脸,她就觉得自己好象做错了事,不知不觉间就变成如此这般的相处模式了。



  「快点吃啊!还在发什么愣?妳不是说肚子很饿吗?」



  「喔,我想把头发弄干之后再吃……」骆馨妮正准备接过吹风机,但温光宇却拍开她的手,坐到她身旁将她包在头上的那条毛巾解了下来。「咦?你要帮我吹头发吗?」



  「对,所以妳快点给我吃饭!」微波便当和关东煮他刚刚已经摆好放在桌上了,温光宇拆开免洗筷塞进她手里。「我买回来的东西,妳全部都要吃掉才行。」



  「啊?这么多?」



  骆馨妮瞪着桌上的食物,一个超大鸡排便当就算了,那一杯关东煮里面塞了起码三、四样东西,这些全部都要她一个人吃掉吗?



  「哪里会多?快点吃。」



  「宇,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啦……」



  「先吃了再说,吃不完等等再打算。」



  见她开始动筷进食,温光宇这才起身帮她吹整那一头湿濡的长发。



  「宇,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长指温柔梳理着她柔软的发丝,似乎是爱上了这样宠爱她的动作,温光宇慢条斯理地动作着,她乖乖任凭他摆布的顺从模样让他很是满意。



  「吃完之后就让妳问。」



  骆馨妮拚命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但其实她的食量只有那么一丁点,就算是饿了一整个下午,她能吃得下去的分量还是就那么一些些。便当差不多吃了二分之一后,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将温光宇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并偎靠进他的怀抱里。



  两人才交往不久,她在他心中应该不会这么快就丧失吸引力吧?



  「我刚刚是不是很丑啊?」



  「还好。」温光宇收起吹风机,卷好电线之后放到桌上去。「才吃这么一点而已……妳已经吃不下了吗?要不要喝点热汤?」



  骆馨妮摇了摇头,她真的饱了。



  「你老实说,我刚刚真的不丑吗?」



  「不丑。」要他说几遍才行啊?温光宇拿起碗里的花枝丸塞进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来,再多吃一个。」



  她明明饿了一整个下午,只吃半个便当怎么会够?温光宇就是见不得她这样虐待自己,非把她喂饱不可。



  「如果不丑的话,那你为什么忍得住?」



  「忍得住什么?」



  「把我的衣服脱光了却不碰我啊!」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温光宇抽了张面纸,将她的嘴角擦拭干净。「妳一直在发抖,我哪里下得了手?」



  「那现在呢?」骆馨妮羞涩地将头靠在温光宇的肩头上,并朝他眨了眨眼。「宇,我不冷了,也已经吃饱了噢……」



  「妳一向都是这么大胆的吗?」



  被她充满魅惑的脸给吸引住,温光宇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娇美的小脸。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骆馨妮窘红了脸。她刚刚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如果这一次诱惑再失败的话,她以后要拿什么脸皮来面对他啊?



  温光宇慢慢俯低身子,将骆馨妮压在自己身下。「喜欢。」她那又娇又羞的可爱模样,该死地非常合他的胃口。「喜欢极了。」



  第四章



  落在她唇间的吻轻飘飘的,一点都无法满足她,骆馨妮伸出双手紧紧攀住温光宇的肩头,向他索取更加热情的深吻。



  其实她一直很担心自己在温光宇面前表现得太过大胆,不过他刚刚说喜欢极了她如此大胆的样子,骆馨妮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将自己喜欢他的心情藉由激烈的亲吻毫不掩饰、积极地表现出来。



  「妳惹我生气,想用亲亲这招就敷衍了事吗?」



  他佯装生气的双眸中充满了浓浓的欲望,骆馨妮红着脸与他对视,心脏漫慢地加速狂跳。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啊。」她一点都不排斥他更加严厉的惩罚,反而还有点期待呢。



  「是吗?妳会乖乖听话?」



  不需要更多的明示或暗示,温光宇将娇小的骆馨妮一把抱起,与她一起躺倒在房内的床上,她刚洗过澡后所散发的强烈馨香,令他体内的激情瞬间狂飙。



  她身上穿著他的运动衣裤,那过于宽大的衣襬让他的手轻易地就伸进去爱抚她柔嫩的肌肤。



  「嗯,我会乖乖听话。」



  她一点都不介意在他面前表现出低下的臣服样貌。因为喜欢,她愿意收起所有的气焰,在他面前装乖。



  在她的配合之下,温光宇将她身上的衣服再次脱光,大掌从她的肩颈开始一吋吋地抚过她滑嫩白皙的肌肤。



  女孩子真的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生物,小小的、软软的,摸起来好舒服……



  温光宇亲吻着她娇嫩诱人的唇瓣,在她唇间低喃着,「馨妮,妳好象一个洋娃娃,真的好可爱。」



  「嗯……」听到这样的赞美,骆馨妮心花怒放地笑着,「宇,你喜欢我吗?」



  他的手、他的唇在她身上四处肆虐,敏感的她体内窜过战栗的电流,因为从刚刚就一直在幻想这种情境,所以她的身体很快就呈现出动情的状态。



  「喜欢,好喜欢。」



  温光宇跟着也脱光自己身上的衣服,赤裸的胸膛压着她柔软的胸脯缓缓地磨蹭,她轻喘的呼息在他颊边诱惑着,他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吮住她尝起来好甜好甜的小嘴。



  「再说一次……」



  「喜欢,好喜欢。」要他说几次都可以,只要她也同样喜欢着他,他会一直一直这样响应她。



  温光宇跨开双腿,下半身紧紧压坐在她的大腿上,慢慢胀硬起来的男根在她平坦的肚腹间弹跳触碰着,他将她的小手拉过来,引导她爱抚自己偾起的硬物。



  「宇……」



  「馨妮。」当她握住他的那一刻,温光宇喘息地这样要求着,「不要怕,轻轻地摸摸它。」



  骆馨妮害羞地望着手里的东西,按照温光宇的要求和教导挪动小手上上下下地套弄着它。



  「啊……真舒服……」



  凝望着他失控呻吟的舒服表情,骆馨妮更加用心地抚摸着手里的东西,感觉到它在自己手中似乎有愈变愈大的趋势,剎那间令她想起了这东西在自己体内进出时的感觉。



  「宇,我……我……」



  「想要了,是吗?」



  看到她涨红了脸,不好意思承认的害羞模样,温光宇从她身上退开,并将她的双腿左右大张地掰了开来,伸手一探,果不其然她腿间诱人的女穴已经泛出了动情的蜜液。



  「好湿了呢……馨妮,妳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我进去?」



  听见他调侃的话,骆馨妮羞窘地想缩拢自己的腿,但温光宇的身体马上就卡进她的双腿间,不让她藏起自己的美好。



  「人家才没有……」



  双颊愈发嫣红了起来,因为刚刚心中所想的正是他所猜测的那样,骆馨妮不依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娇声否认。



  「干嘛不承认?」



  逗弄她真的是件超有趣的事,温光宇伸出大掌爱抚她腿间的三角地带,接着俯低身子在她耳边诱惑地轻喃着,「小骗子,妳明明就很想要。」



  感觉到他的手指粗鲁地探进自己体内,骆馨妮嘤咛一声,被那突如其来的快感给降服,舒服地主动挪移腰臀蹭着他的大掌蠕动。



  「你讨厌……」



  「真的讨厌吗?」她人明明就黏靠了过来,贪恋着他的抚弄,竟还嘴硬地不肯承认。温光宇笑着吮住她娇嫩的耳垂,舔吻一番后让灵活的舌尖模仿长指的动作,在她耳廓间来回进出着。



  「妳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怕痒的骆馨妮缩起肩头,想要抵抗耳旁那亲昵至极的逗弄,但下腹间蔓延开来的快感浪潮让她浑身失去力气,意志力软绵绵地只能无力臣服在他刻意的逗玩爱抚之下。



  「宇……」她就快要受不了了。「嗯……宇……」好热、好难受的感觉折磨着她的神智。「我要……我要你啦……」



  「乖女孩。」



  温光宇笑着挺直腰,将自己昂天的硬挺凑到她腿间难耐的幽穴前方,不停磨蹭着她湿润的蕊瓣。



  「快点……」



  骆馨妮低喘着,本以为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暧昧要求,一闪神间已然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进来我身体里面……」



  胀大的硬挺前端瞄准了方位往前一戳,分开了湿润的嫩瓣后,直直戳进她紧窒的幽穴深处。



  听见她逸出喜悦的一声长吟,温光宇屏息着开始在她体内狂猛地驰骋了起来。



  「啊啊……」



  「馨妮……」她娇软好听的呻吟是最好的助兴剂,温光宇猛击的律动加上她美妙的呻吟后,形成了一曲最动听的爱之歌。「觉得舒服吗?会不会疼?」



  「嗯……」



  沉浸在彼此下半身迷人的摩擦触碰中,骆馨妮迷迷蒙蒙地摇了摇头,响应着他关心的眼神。



  「宇……舒服……好棒……好舒服啊……」



  听见她如此率直的响应,温光宇彷佛受到无比的鼓励般律动地更加卖力,接着他感觉到她勾起双腿搭在自己后腰上,那想尽办法要与他更加亲近的做法让他恋恋不舍地吻着她。「乖女孩……」



  宇总是在激情的时候这么喊她……骆馨妮恍惚地想着,「乖女孩」这三个字就好象是一种魔咒,她愿意在他面前扮演他希望看到的那个样子。



  只为他一个人。



  「宇……我、我好喜欢你……」



  瞧她望着自己出神发愣的模样,温光宇轻易就感受到她浓浓的爱恋。其实他最欣赏骆馨妮的地方就在这里,当她爱上一个人之后,她就会全心全意地投入,并奉献出自己的全部。



  想起两人之前曾经因为彼此喜欢的人而吵架的有趣情景,现在两人间却甜蜜地容不下其它人,温光宇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你在笑什么啦?」是在取笑她的贪欢吗?骆馨妮不安地望着温光宇,不知他那双带着诡异笑意的眼眸,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暗恋情史非常地失败,所以骆馨妮在那之后便对自己失去了自信心,而温光宇一开始喜欢的人又是她的前情敌林均均,所以她在温光宇面前就变得更加缺乏自信。



  她突然间绷紧了身子,使得深深箝进她体内的欲望男根被她紧窒的幽穴给紧紧含制住,那舒服到爆的刺激让温光宇忍不住呻吟出声。



  「噢……」



  扭腰加快了律动的力道和频率,温光宇火力全开地在骆馨妮紧窄的甬道内进进出出,蛮横地冲撞着。



  「好棒……馨妮,来,跟我一起动……」



  骆馨妮则是完全无法投入,原本充满情欲的身子愈发僵硬地冷了下来。



  「你……你快点说啊!你刚刚在笑我什么?」



  温光宇并没有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一头热地在她含得很紧的腿间嫩穴内疯狂抽撤不停,那让他濒临疯狂境界的娇躯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啊。



  「讨厌啦……」骆馨妮开始抗拒,小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地推阻着他。「宇,你是不是认为我太过主动了?」



  她大动作的抵抗及噘起唇抗议的话语,终于让已经陷进欲望洪流中的温光宇清醒过来。



  「到底怎么了?我并没有这样认为啊。」



  「那你刚刚到底在笑什么?」



  「我是想起我们之前为了均均而吵架的事,不是在笑妳啦!」



  「那还不是一样!」就是在取笑她啊。骆馨妮不满地嘟起了小嘴,「你果然还是比较喜欢林均均,对不对?」


  「喂喂喂,我们不是已经讲好了吗?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做到一半听到这样子的话就好象被泼了一盆冷水般,温光宇一点兴致都没了。


  但是他的身体这是火热无比,温光宇格开她抵抗的小手,三两下很没诚意地在她体内发泄完剩余的精力后,翻身离开她躺回床铺上直喘着气。


  他一直没有讲话,也不再碰她、吻她,两人原本热切的激情瞬间荡了下去,骆馨妮怯怯地转身偎靠过去,「你生气啰?」


  明明就是他先提起来的啊……骆馨妮委屈地想着。就算他脑子里真的在想林均均,也不可以当着她的面讲出林均均的名字啊!


  「妳若一直这样不相信我,三不五时就怀疑我,以后我们要怎么交往下去?」


  「人家很不安嘛……」


  「妳知不知道,我也会不安啊!」温光宇闷闷地从床上坐起。「妳一开始喜欢的人也不是我,要说不安的话,我跟妳也有一样的心情。」


  「可是人家现在喜欢的是你。」骆馨妮着急地也跟着起身,整个人扑过去搂住他汗湿的身躯。「宇,我都已经跟你这么亲密了,你怎么还会觉得不安?」


  如果不是真心爱着他,她才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跟他发生这么亲密的关系,这一点他难道不懂吗?


  「我也跟妳这么亲密了啊,那妳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安?」想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哼,这一招他也会。「馨妮,妳该不会觉得只有女生的贞操才是贞操吧?跟妳在一起……也是我的第一次!」


  温光宇讲着讲着,竟有些火大了起来。可能是因为想起白天被她放鸽子的事。


  「喔。」骆馨妮愣愣地应了声。这一点她倒是没想过耶!


  虽然是温光宇先放话说要追求她,但她一直认为自己喜欢他要比他喜欢自己来得多。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才会太过在乎,担心温光宇会不会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她。


  「我还没跟妳算帐,妳反倒怨起我来了?」


  「算帐?」沉浸在自以为的委屈中的骆馨妮,愣愣地像九官鸟一样接话。「算什么帐啊?」


  「中午妳毫不犹豫地拋下我!明明说好了要跟我在一起的,结果却还是跟着妳的好朋友跑掉……我真的好纳闷自己现在的情敌该不会是妳那两个好朋友吧?!」


  「啊。」骆馨妮不知所措地张大了嘴。


  翻旧帐原来不是女生的专利,她以为自己刚刚不断献殷勤的诱惑,已经可以抵消他的怒意了。


  「宇,我知道错了嘛,以后我一定会把你摆在第一位。」


  说到可是要做到的啊,她早上不也是这么说的?什么下一堂课再过来跟他一起坐,但到最后他还是被唬弄的那一个。


  一想到中午自己被拋下的情景,温光宇心中的怒意又慢慢地恢复。


  「我知道这样的问题真的很蠢,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问:我跟妳那两个朋友,到底哪边比较重要?」


  「当然是你。」骆馨妮放软了声调,在他胸膛间发誓般地低喃,「宇,在我眼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你。」


  「真的?」


  「真的真的。」骆馨妮点头如捣蒜地强调着自己的心情。「宇,我喜欢你啊,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最后,再送上甜蜜的和好之吻。


  温光宇满意地哼了一声,暂时算是相信了她甜甜的誓言。


  「原谅我啦,宇,你笑一下,好不好?」


  他微微动了动唇角,却不见笑意蔓延开来,骆馨妮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他的笑脸,一时间傻傻地盯着他的脸,期盼他能够对自己展露笑颜。


  「干嘛这样傻傻地看着我?」


  「宇,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帅很帅,笑一下好不好?。」


  「不笑的话就不帅吗?」温光宇皱起眉。


  「啊,你看你看,你眉头皱起来的时候感觉好凶。」骆馨妮伸手抚上他的眉头,将他粗黑的眉尾往上抬高。「大家都觉得你笑起来的时候感觉很阳光耶!」简直就是个阳光男孩嘛!「为什么私底下你都不笑?」


  「没事干嘛要笑?」


  「跟我在一起你觉得不开心吗?」如果开心的话,就会不自觉地想要笑啊!「宇,人家跟你在一起都很开心的说,你看,我可以这样一直笑、一直笑,只笑给你一个人看耶。」


  「傻瓜。」


  额头被弹了一下,骆馨妮吃疼地嘟起了嘴,「那你肯原谅我了?来,笑一个给我看嘛!好不好啦……」


  拗不过她娇蛮的请求,温光宇勉强扯了扯唇角,敷衍地笑了一下。


  「吼,你那样哪是在笑啦?要像这个样子才是笑啊!」


  小手欺上他别扭的唇角,左右分别往上拉址着,逼出了一个算是让她满意的笑容后,骆馨妮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她翻身跨坐在温光宇身上,柔软的臀部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腿间依然胀大的男根。「不生气了噢?」俯低身子,她整个人软趴趴地贴躺在温光宇热烫的身子上,「那我们继续做刚刚的事情,好不好?」说着说着,她更加大胆地在他身上扭动了起来。


  温光宇讶然地搂着她,原本已经没啥兴致的心情,因为看到她努力讨好自己的模样,慢慢又心软了下来。


  「妳喜欢我?」温光宇撑起她的身子,再次火热起来的双眸直直盯着她嫣红的小脸。「还是喜欢做?」


  「都喜欢……」骆馨妮羞耻地窘红了脸。「怎么办?」他果然还是要取笑她的贪欢吧?她知道自己跟一般的女孩子比起来算是大胆了些,但是,她真的很喜欢他啊!


  就是因为喜欢,看到他就会脸红心跳,就会……很想要跟他亲热啊。


  「怎么办?妳说说看还能怎么办?」温光宇忍不住笑了出来,「来做吧!不过,妳要负责让它站起来。」


  指了指小腹间那已经软趴的物体,温光宇双手一摊,像个没事人般地躺回床上去。


  「欸?你……」望着他一动也不动,只是不停盯着她的黯黑双眸,骆馨妮瞬间明白了他的话。「像刚刚那样子……可以吗?」她怯怯地伸出小手,覆在那不久前还在她体内驰骋的物体上,触感明显地跟刚刚不一样,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双手一起轻轻握住了它。


  被她甜蜜握住的那一刻,温光宇不禁低喘了一声。她的大胆他并不是第一次领教,刚刚并没有真正满足的身子很快就沸腾起来,在她不甚熟练的爱抚套弄下,腿间的欲望象征再次骄傲挺立。


  「啊……」望着那变化快速令人惊讶无比的雄伟物体,骆馨妮害羞地移开了视线。「宇……已经、已经可以了吗?」


  将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娇躯微微抬起,温光宇迫不及待地握住自己对准她腿间湿润依旧的美穴,让她慢慢套住自己后缓缓坐下。


  「呃啊……」


  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骆馨妮是第一次体验。原来也可以这样做啊!


  她惊讶地俯视着温光宇喘息的脸,感觉臀间紧紧夹住的他正蠢蠢欲动着,战栗的感觉从腿间蔓延开来,她随即无力地往前躺卧在温光宇的胸膛上。


  「乖女孩,妳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全交给妳了。」


  「嗯?」全交给她?这是什么意思?骆馨妮不安地望着温光宇,此时两人维持着亲密交合的姿势,但是他却依然躺在她的身下一动也不动,只是微笑地回望她。「你是说……我、我……要我来动吗?」


  「妳在上面,当然由妳来动啊!」


  「咦?」有这种规定吗?骆馨妮微微撑起上半身,视线移到下腹间两人亲密衔接在一起的部位,小脸蓦地更加红艳了起来。「宇,人家不会啦!」


  「怎么不会?怎么动能让妳舒服,妳应该自己最清楚啊!」


  温光宇诱哄地一手扶住她的纤腰,教导她晃动的姿势,一手则欺上她半倾身子后悬空乱晃的美丽乳房,捏住其中一颗诱惑的乳尖。


  「呃啊……嗯嗯……」


  骆馨妮不敢置信地蠕动着臀部,舒服的感觉慢慢随着她的动作蔓延了开来,她夹紧双腿栖在他的小腹上,贪欢地加快了蠕动的速度。


  「啊啊……」


  怎么会这么舒服?而且这一切还是由她主导的……骆馨妮双手撑在温光宇胸膛上,慢慢地爱上了这种彷佛在驾驶男人的快感。


  「怎么样?妳抓到诀窍了吗?」


  温光宇强忍着翻身将她压倒的强烈渴望,继续任凭她在自己身上缓慢蠕动的青涩动作。


  「嗯,我……宇,我做得好吗?」骆馨妮舒服得瞇起了眼,欣喜地仰起下巴娇吟出由身体下方传来的快感。


  「不够。馨妮,这样不够。」温光宇被那彷佛无止尽的缓慢蠕动给逼疯了,他想要的是更加疯狂的。「像这样……」他双手搭在她的臀间,协助她上上下下地移动,好让湿润的美穴吞吐着自己的硬物。比起刚刚那种只能在她深处紧窒的蠕动,他更喜欢这一种的。


  「呃啊啊……」


  施力点改变了,骆馨妮双膝无力地跪在他身体两侧,在温光宇手劲的带动之下,她一上一下地在他小腹间套弄着,就像刚刚她的双手所做的那样。


  啊,原来如此。


  骆馨妮晕沉沉地想着,原来宇喜欢这样子做啊……以后她若是想讨好他的话,就像现在这样子做就对了。


  但是,这样子动真的很累人啊!


  不一会儿后,骆馨妮就觉得全身无力,只能往前趴卧下去,脸颊贴在他汗湿的胸膛间,使得上上下下的套弄律动又恢复成一开始的缓慢蠕动。


  受不了那样缓慢的节奏,温光宇挺腰蠢动着催促她,「馨妮,认真一点动啊!」


  「宇,人家累了嘛……」骆馨妮嘟起唇抱怨,「人家不习惯这样子的,没有力气再动了啦……」


  「啧。」


  温光宇搂住她腰臀处,挺腰开始不断往上挺动,接回了性爱的主导权。


  不一会儿后,他也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耗力,于是翻身将骆馨妮压在身下,撑开她的双腿继续磨人的律动冲刺。


  「啊啊啊……」


  在骆馨妮一声更胜一声的娇吟之中,刚刚没有享受到的欢快感全部补了回来。


  第五章


  「嘿,妳们听说了吗?简德志好象跟张莉玟ㄘˋㄟ了耶!」


  这是期中考后他们班上最新的八卦消息。简德志和张莉玟是他们班天字第一号的班对,两人在大一新生训练时就彼此看对了眼,还没正式开学就成了他们班的第一对情侣。


  杨韵铃将上一周课文朗读的了两份,随同德文的补充讲义一起分给了谢巧柔和骆馨妮。


  「真的假的?谁跟妳讲的?」谢巧柔讶异地瞪大了眼。


  「刘晓洁昨天去联谊的时候跟我们讲的,我想应该不会有错。刘晓洁是张莉玟的好朋友,她应该不会随便造这种谣。」


  「有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闹分手啊?」


  「听说是简德志偷吃被逮到了。」


  「哇,他当场被抓包吗?」


  「没错。而且妳知道他劈腿的对象是谁吗?」杨韵铃神秘兮兮地朝好友们勾了勾手。


  「谁?妳快说啊!」听到彷佛是秘密的最新八卦,谢巧柔满腔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来。


  「廖顺敏。」


  骆馨妮在杨韵铃公布谜底前,轻声吐出了这三个字。


  「欸?怎么可能?!」廖顺敏是他们班公认的书呆女耶!怎么可能会去勾引同班同学的男朋友?谢巧柔不敢置信地摇着头,「不会吧!」


  「哗,妳怎么会知道?」


  杨韵铃一直以为昨天自己听到的是第一手消息,今天才会兴致勃勃地跟好友们分享,没想到骆馨妮似乎比她早一步知道。


  「这是真的吗?」谢巧柔讶异地又问了一次。


  「真的。」杨韵铃伸手轻戳骆馨妮的手臂。她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样子怪怪的。「馨妮,妳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是昨天傍晚才爆开来的,昨天晚上馨妮又没有跟她一起去联谊,怎么可能会知道咧?


  「这件事在男生那边早就不是新闻了。」


  骆馨妮无力地趴在桌面,脸颊压着杨韵铃刚刚递给她的,整个表情就是一个累。


  听说简德志对张莉玟的感觉已经淡了,老早就有分手的念头,但长达一年多的感情又没办法说断就断,廖顺敏刚巧在这时候靠近并给予简德志安慰,大家都以为她外表看起来书呆书呆的,但其实却暗藏着深层的心机。


  和简德志同住学校男生二舍的同学好几次目击简德志带着廖顺敏溜进男舍,而他的正牌女友张莉玟却毫不知悉,耳语就这样慢慢地传了开来,连跟班上男生不太熟的温光宇都听到了,之后才辗转讲给她听的。


  「天啊,才一年多的时间耶,他们俩就了。」听完骆馨妮简单的叙述,谢巧柔愤愤地道:「不过那个廖顺敏真的很敢耶!她这样子做不就摆明了要当第三者吗?」


  「没错,就是有像她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狐狸精,自己没本事找男人,偏偏要去勾搭别人的男朋友。」杨韵铃同仇敌忾地应着声。


  「可是,妳们不觉得这全都应该要怪简德志吗?如果他倦了、不想爱了,就跟张莉玟说清楚、讲明白啊!为什么要在还有女朋友的状态下劈腿跟另外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他这样子做对爱情根本就不够尊重。」


  由于排课的关系,骆馨妮虽然答应温光宇以后一定会以他为重,但大部分选修课和必修课的分组她都和好友们绑在一起,使得上课时间她几乎都没办法跟温光宇在一起。


  「馨妮,妳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谢巧柔有些担忧地望着她看起来似乎是不太舒服的表情。


  「对啊,又不是妳被劈腿,别气了、别气了。」杨韵铃收拾好桌上的教科书和讲义后,催促着好友们,「外语文中心很远吶,咱们快点走吧。」


  「铃、巧柔,妳们觉得我跟温光宇在一起能撑多久啊?」


  第一对班对只维持了一年多的时间,简德志和张莉玟是他们班上的第一对班对,也是第一对分手的班对,听到他们分手的消息,让骆馨妮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不一样啦!馨妮,妳不要那么敏感好不好?」不知该怎么安抚她的不安,谢巧柔只能就事论事地分析着。


  「对啊,馨妮,妳到底在不安什么?」好友脸上满满都是沮丧的表情,杨韵铃担忧地猜测着,「该不会你们之间也开始进入倦怠期了吧?」明明才刚开始交往而已,不会这么凄惨彼此已经没感觉了吧?!


  「快说啊,馨妮,妳跟温光宇之间有什么问题?」谢巧柔催促着。要是那个混蛋家伙胆敢劈腿的话,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总觉得他不够爱我。」


  一想到最近的生活型态,骆馨妮马上掉进自怨自哀的情绪中。


  是不是她真的喜欢温光宇比他喜欢她还要多很多很多,所以他们之间的相处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每一次都是她主动向温光宇求欢……说出来一定没有人相信,旁人听了一定会觉得她是浪女投胎转世。


  除了初体验的那次之外,之后的每一次亲热都是由她主动的。


  怎么会这样?


  骆馨妮感觉愈来愈不安,不安之后就会愈想要确定他是不是还爱着自己,于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想碰触他、想确定他是属于自己的,弄到最后就变成每一次的亲热都是由她主动的。


  啊,好惨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够爱妳?怎么说?他开始表现不耐烦了吗?」


  「你们下课之后不都黏在一起吗?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啊?馨妮,有什么委屈妳就快说出来啊!我们一起帮妳想办法来对付他。」


  好朋友是干什么用的?就是朋友有难时该派上用场的!杨韵铃和谢巧柔一左一右地勾住骆馨妮的臂膀,一副挺她到底的模样。


  「我……不太好意思讲欸……」这样的烦恼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啦!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是好姊妹,别怕,妳说,我们替妳想办法。」杨韵铃一开始就没有很看好温光宇,所以一听到骆馨妮提到自己的恋情可能有问题,她马上就披挂上阵,准备替好友解决所有的麻烦。


  她们三个正快步地朝外语文中心的方向走去,离上课时间仅剩五分钟了,现在讲出来应该也没时间讨论该怎么做吧?骆馨妮考虑了一会儿后,跟好友们约定午餐的时候再好好地跟她们讲清楚。


  「妳确定吗?馨妮,妳之前不是说午餐都得跟温光宇一起吃吗?妳现在跟我们约午餐时间,不怕他生气啊?」


  望着好友们关怀的表情,骆馨妮犹豫一番之后赌气地说:「我觉得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啊,就算一天不跟他一起吃午餐,他可能也不在乎吧!」


  「那好,馨妮,我们中午再谈,赶快先进去上课了。」


  *


  发了简讯跟温光宇说中午不过去约定的地点等他后,骆馨妮心虚地马上关机,并将手机仍进包包里眼不见为净。

  坐在之前三个人经常一起光顾的简餐店最里头的包厢内,骆馨妮那好笑的举动马上就引来两位好友的嘲笑。

  「馨妮,妳这样先斩后奏,回去之后要不要跪算盘啊?」谢巧柔笑着调侃。

  自从骆馨妮和温光宇在一起之后,她们想要约骆馨妮一起吃午饭总是约不到人,只要一下课她就拔腿狂奔到校门口和温光宇约定的那个地点,像一只等候主人出现的乖狗狗般,老是对她们说不行不行,她宁愿背负见色忘友的罪名也非得陪男朋友不可,现在反而大了胆子自作主张,只用简单的一通简讯就跟她们出来。

  「巧柔,妳别笑馨妮了,她会这样一定有原因的。」杨韵铃敲了敲骆馨妮面前的桌子,叩叩叩地将她的魂给叫回来。「快说啊,馨妮,妳和温光宇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他不够爱我……」

  「这一句抱怨我们刚刚已经听过了噢。」谢巧柔学她的动作一手撑头抵在桌面上,望着那明明应该是开心笑着的脸,没想到交了男朋友之后非但没有客光焕发,反而皱得可以去跟小笼包比赛了。「馨妮,妳要不要举一些实例给我们听,看看他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对啊,妳如果没胆子跟他争取的话,我们来替妳讲。」

  点完餐之后,杨韵铃也趴在桌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唉唷,妳们两个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会害羞的……」

  骆馨妮的脸慢慢、慢慢地涨红了起来,虽然知道她们是充满关爱的眼神,但她的问题点很难脱口就说出,过不了害羞的那一关,她怎么样都没办法把梗在喉间的话吐出来。

  「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聊的?」

  「就是啊!馨妮,我们可以当妳爱情的狗头军师,只要妳不嫌弃我们一点经验都没有就行。」谢巧柔笑笑地自嘲着。

  「我才不会嫌弃妳们,妳和韵铃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骆馨妮双手握拳紧抵在桌缘。「我……我说了之后妳们不准笑喔!」

  谢巧柔和杨韵铃彼此对看了一眼,然后维持住平稳的嘴角回头面向骆馨妮。

  「好,我们绝对不笑。」

  「那个……」虽然得到了保证,但骆馨妮还是有一些些的犹豫。「温光宇他……他……」

  「吼,妳在龟毛什么啦!一口气说出来是会怎样?脸上少一块肉喔?」

  杨韵铃等得超不耐烦,肚子很饿她们的餐点又还没有送上来,她整个毛躁地吼了出来。

  被她这样一吼,骆馨妮愣住后,怯怯地说了出来,「他都不碰我啦……」呜,她这个人就是胆小怕人吓啦!韵铃怎么可以对她那么凶……呜呜……

  「不碰妳?这怎么可能?」谢巧柔支撑着头的手啪地一声跌到桌上,连带头也差一点撞到桌上。

  因为这消息真的太吓人了,温光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耶,他的性欲应该是最最旺盛的时候,怎么可能交了女朋友之后却不用咧?

  「他早泄喔?还是阳萎硬不起来?」杨韵铃也是吓得瞠大了眼。之前不是还看到馨妮脖子上有甜蜜的吻痕吗?为什么这么快两人就不炒饭了?嗯,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温光宇有问题。

  「不、不是啦!」好友的猜测让骆馨妮窘红了脸。「他、他他他……他那个没问题啦!可是……」

  「可是什么?」谢巧柔捂着嘴害羞地笑了。「他真的不行噢?看不出来耶!他体格还不错的样子,鼻子也很挺啊!」

  「不是不是啦!妳们不要乱猜。」骆馨妮连忙制止友人们的胡说八道,如果这些批评被温光宇听到的话,他一定会气到爆炸的。

  「不让我们乱猜,那妳就自己讲啊。」

  「每次那个……的时候,都是我主动的。除了第一次之外,之后他都没有﹒主动说要跟我亲热了。」

  「哇!馨妮,没想到妳原来这么色噢。」

  「我才没有!我……」好友们惊讶的眼神齐往她身上射来,否认到后来,骆馨妮却只能低下头承认自己的贪欲。「好啦!我好色,我承认啊!但那是因为我很喜欢他啊!喜欢一个人,很自然地就会想要亲他、吻他、抱他,但为什么他对我就没有那样?难道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天啊,铃,她真的很大胆耶!讲得那么大声,根本就不怕别人听到嘛!」

  「就是啊,巧柔妳看,那个进来送餐的服务生都脸红了啦!以后我们还要不要来这家店吃饭啊?」

  「呃……」

  两位好友的耳语未免也太大声了些,不过这倒提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骆馨妮,旁边还有别人在场。

  等到送餐的女服务生终于离开之后,骆馨妮这才哀怨地瞪着面前两位好友。

  「有别人进来,妳扪怎么都不提醒我?害我丢脸死了……」

  「谁叫妳要低着头告解,哈哈。」

  「妳果然没救了。」杨韵铃笑倒在谢巧柔怀里。「大家都说谈恋爱会变笨,馨妮,妳果然笨到没药救了。」

  「妳们两个到底是不是我的好朋友?不帮我想办法就算了,还联合起来一起嘲笑我!」

  「好啦好啦,不笑了,我们专心一点。」谢巧柔将杨韵铃推回她的座位上去,一边用餐一边安抚骆馨妮的心情。「会不会是妳太过主动了?温光宇根本还来不及表现出他对妳的渴望,妳已经先开始了?」

  「哈,先开始?开始什么啊?」杨韵铃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叉,故意交缠碰撞着食器并晃到骆馨妮眼前去。「开始这样?还是开始那样?馨妮,妳要不要示范给我们看?」

  「讨厌!人家真的很烦恼,妳们却一直一直不停地笑我!哼,我不要理妳们了啦!」

  骆馨妮移到里头靠墙的位置去坐,并把脸贴在墙边,因为不想看到她们脸上的笑意,于是像鸵鸟一样把头埋了起来。

  「好啦,我们真的不笑妳了。」杨韵铃努力克制自己的脸部肌肉,将笑意全都收了起来,并马上为她提了个建议,「馨妮,从今天开始,妳躲个两、三天都不要见他,之后再去找他,看他会不会像一只恶狼那样迫不及待地扑向妳。」

  「嗯嗯,这个方法好耶!我赞成。馨妮,妳要不要试看看?」

  「两、三天不见他?」骆馨妮瞪了好友们一眼。「不可能啦!只要一天没见到他我都会发疯了,要怎么忍住两、三天不见他啊?」

  「啧啧啧,妳这个没骨气的家伙,妳不是要测试看看他到底喜不喜欢妳吗?才两、三天不见面妳就忍不住,那以后毕业他去当兵妳怎么办?每天躲在床上哭吗?」

  「当兵?那、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等真的发生了再说啊!」骆馨妮终于将脸从墙壁那儿拔了出来。「铃,帮我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啦!两、三天不见面真的不行啦!万一他生气的话,我该怎么办?」

  「既然非见面不可的话,那妳就好好控制自己啰。」

  「要怎么控制啊?」

  骆馨妮像只乖狗狗般坐回杨韵铃的面前,抬眼聆听她的训示。

  「就像妳自己刚刚坦承的,不要每一次都是妳主动去勾引他,妳要忍住、按兵不动,看看他最后会不会受不了扑到妳身上来。」

  「嗯、嗯、嗯。」骆馨妮一边听一边点头,但是,她真的忍得住吗?

  想要主动诱惑温光宇,都是因为自己超没自信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然后她看着他帅帅的脸,一不小心就会掉入欲望的深渊,然后就……胡里胡涂主动贴上他身旁了。

  「妳嗯嗯嗯的,到底是有听懂没?」杨韵铃瞥着她的傻样,非常怀疑她真的有听懂吗?「做得到吗?」

  骆馨妮无力地趴在桌上。知易行难啊!虽然知道这是一个测试温光宇的好方法,但是她真的很怕自己做不到。

  「不要说两、三天啦,馨妮,就今天一个晚上就好,妳忍耐一下别诱惑他,看看他会不会有所行动。」谢巧柔将餐具塞进骆馨妮的手里,催促着她快点用餐。「烦恼归烦恼,饭还是要吃的。别忘了下午还要上课,妳得多吃一点储备体力,晚上才有精神回去面对温光宇。」

  「对,快吃吧!别忘了妳这餐是先斩后奏的,晚上回去要先道歉吧?」杨韵铃偷偷窃笑着,谈恋爱的人真是没自由啊。「不过妳要记住,道歉可以,千万别扑到他身上去道歉,也别让他碰妳,就试一个晚上看看,搞不好他会给妳非常热烈的反应喔!」

  「嗯……」

  好友们的提醒让骆馨妮想起刚刚自己彷佛豁出去、不顾一切的作法,只用一通简讯告诉他不和他一起吃午餐,随后就胆小地关机,想必等等打开手机,就会听见他怒气冲冲的留言吧。

  一想到这儿,骆馨妮打开包包翻找着里头的手机,然后怯怯地按下了电源键。

  「馨妮,快点吃饭啦!午休快要结束了,妳该不会现在就想跟温光宇道歉吧?」

  「下午四堂课都见不到面,我怕他真的很生我的气……」

  骆馨妮大眼瞪着那已然开机完毕的手机屏幕,但它却像死了般一动也不动,没有留言纪录,也没有简讯的纪录,完全没有任何来电纪录。

  「呜……铃、巧柔,我觉得他要不是很生气的话,就是根本不在乎我,妳们看,他都没有打给我。」

  「他不打给妳,妳打给他不就得了。」杨韵铃看了看时间,午休剩没二十分钟了,扣掉走回学校的距离,差不多剩十分钟可以用餐而已。「馨妮,先吃饭好不好?快没时间了。」

  「呜……我哪吃得下啦!他一定生气了。」

  「生气总比不在乎来得好。馨妮,妳打给他啊!问他吃了没。」谢巧柔对恋爱抱着超乎现实的罗曼蒂克态度。「搞不好他一直坐在你们约定的地点,在痴痴地等着妳出现呢!」

  「怎么可能,别傻了好不好?」三人之中,杨韵铃总是比较清醒的那一个。

  「馨妮,我不管妳现在要不要打给他,总之,妳赶快把饭吃完再说。」

  「我吃不下啦!」骆馨妮瞪着手机,半点食欲都没了。

  「多少吃一些啦!不然温光宇知道妳跟我们出来,却半点东西都没吃,他会责怪我们的。」

  本来关系就不是很好了,要是再加上这些怨怼的话,她们永远不可能跟温光宇变成朋友,这样下去辛苦的只有馨妮,会夹在他们之间难做人。

  「我……我打给他。」骆馨妮一鼓作气地按下快速通话键──温光宇的号码,理所当然的是快速键一号。

  「您拨的电话未开机,为您转接语音信箱,请在嘟声后留言,如不留言请挂断……」

  骆馨妮啪地一声,又将头埋进桌上去。「呜……他、他、他关机了啦!一定是生气了,呜呜……铃、巧柔,我该怎么办才好?」

  「把饭吃完,然后回去上课。」杨韵铃正巧结束自己的用餐,她取过纸巾擦了擦嘴。「就酱办,骆馨妮,妳给我快点吃饭!」再不吃要换她生气了。

  「别浪费食物,馨妮,多少吃一些吧!」谢巧柔安慰着她,「事已至此,要道歉等晚上见到他之后再说啊!搞不好他刚好手机没电,所以没办法打给妳,妳现在哭也没用。乖,吃饭吧。」

  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在两位好友的逼迫下,骆馨妮将点的牛腩煲餐吃掉二分之一左右。

  失意难过的时候,有好朋友陪伴在自己身旁,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骆馨妮感激地望着她俩,心里则在想那个色忘友的自己,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背叛者。

  第六章

  她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下课后,骆馨妮抱歉地望着两位好友,在她们理解的视线下快速地奔到平常自己等待温光宇的校门旁约定地点。

  但是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就是不见温光宇到来。

  试着再拨了一次他的手机,传来的却是跟中午时一样的响应,骆馨妮死心离开学校直接往他家狂奔而去。

  总是这样的,只要一惹他生气,她就会紧张得不得了。

  从他俩的互动中也可轻易看出,她对温光宇的在乎绝对要比他对她的来得多,是她缺乏自信的懦弱而导致这样的结果吗?

  不亲自去谈恋爱根本就不明白,以前她总认为自己敢爱敢恨,现在呢,则是敢爱不敢恨。唉,她怎么会这么逊啦?

  怯怯地按着温光宇住处的门铃,骆馨妮赶来的这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跟他道歉才好,万一他冷着脸不理会她该怎么办?明知道他的醋意极大,自己还那么笨地故意去踩这个地雷,被骂也是应该的吧?

  就在她不断烦恼该怎么道歉的时候,门倏地打了开来,

  「宇……」

  一见到他那没啥表情的脸,一股委屈就这么涌了上来……骆馨妮明明知道是自己做错事,但还是忍不住委屈。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地等着她来主动认错?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吗?

  如果在乎的话,会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温光宇瞥了骆馨妮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回室内。他正在撰写古典音乐欣赏的通识报告,原本这份作业应该是期中考前就得交的,那位教授大概是佛心来的,看在同学们不断恳求的份上,终于答应收报告的期限可以宽限一到两周的时间。

  毕竟,音乐是用来欣赏的,急就章根本也写不出什么好的赏析评论,温光宇房内流泄着轻快的第号奏鸣曲,但他的心情却跟这段音乐一点都搭不上边儿。

  「宇,你吃过晚餐了吗?」

  「吃了。」望着她担忧的脸,温光宇沉着声没什么情绪地应着。

  总是做错了事才可怜兮兮地冲来找他道歉,既然知道会惹他生气的话,为什么还要做咧?

  温光宇实在搞不懂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做不到把他放在第一位,那从一开始就不要答应他啊。

  他又没有勉强她一定要每天都跟他站在一起,是她自己要答应的,让他习惯了天天有她陪伴一起吃午饭之后,随随便便传一通简讯来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手机都故意关机,是要他怎样?

  教人不生气都难。

  「宇,中午……你有收到我的简讯吧?对不起,我临时找铃和巧柔她们一起吃饭,所以就……」

  「放我鸽子。」温光宇按下存盘键后,将文书档案暂且关上,免得等会儿自己火大到乱敲键盘,毁了这个已经认真写了很久的通识报告。

  伴随爱情而来的占有欲太过强大,他自己也无法控制。他只知道她答应了他,说会把他放在第一位,所以今天中午她那样毫无商量的逃离,对他来说就代表背叛。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不想听妳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妳兴致一来,就让我找不到人。」

  他并不是没得商量的人,如果她打电话给他,好好说明自己为什么要撇下他跟那两个家伙一起去吃饭的话,他就不会这么生气。

  「宇……」

  「亲口对我讲一声是会要妳的命吗?只传一通简讯来,然后马上关机让我找不到人,妳有没有想过我会多担心?如果我也这样对妳,妳会不会生气?」

  「不会……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生气。」骆馨妮低下了头,喃喃低语着。先说出爱的人,等于把自己的心捧着献到对方手上去任凭宰割,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只要他开心,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妳不要转移话题。」温光宇被她那委屈的模样气得更想叫嚣。「做错了事,妳只会用那一招道歉吗?我才不上妳的当。」

  每一次,她的道歉到后来都会变成委屈的求爱,这是她的兴趣吗?无限委屈地缠着他,让他像发狂一样地在她身上肆虐一番……她是不是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平息他的怒气?

  「宇……」

  「不要用那样可怜兮兮的声音,我不想被妳诱惑。」温光宇一把将她推开,冷静地坐在书桌前,完全不看向她讨人怜爱的样子。「做错事就道歉,然后把为什么要这样子做的原因讲清楚。」

  再这样每次都让她用性爱的方式来道歉继续呼咙下去的话,他们之间会变得很奇怪。

  他讨厌这种感觉。

  她很乖、很听话,大男人心态被她彻底满足,他当然开心不已,但是她不断压缩自己的感觉,只为了要表现委屈讨好的样子,看久了会让人觉得不舍,他不是真的那么爱那种不平等的感觉,彷佛他高高在上,是天、是神,而她跪垂在他的脚边仰望、讨好,只为了赢得他的称赞。

  到底为了什么?他真的搞不懂她那颗小脑袋瓜里面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宇……」

  「不准哭!」温光宇提高了嗓门制止她,但那张委屈到极点的小脸下一刻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般失控地滑下泪水。

  「呜呜……」

  「说了不准哭,妳没听到吗?」温光宇走到她面前去,粗鲁地将她的脸往自己怀里带。「不要哭了!」

  「呜嗯嗯……呜呜……」

  被情人拥在怀里的骆馨妮,其实很想听话地止住哭势,但是他一点都不温柔的安抚,反而让她哭得更加激烈。

  「明明是妳做错事,明明是妳惹我生气,为什么要哭?妳说啊!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让妳非得要这个样子突然间消失?为了让我找不到人,还故意把手机关掉,妳摆明了就是要气我嘛!既然这样,还有脸在我面前哭?」

  温光宇早就决定绝不放任她再继续这样下去,不然以后三不五时她就上演失踪记,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妳一直哭也没用,我不会原谅妳的。」

  「呜……嗯……呜呜……」她都已经哭成这样了,他还不肯原谅她,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呀!「宇,对……不起啦!你不要生气了,我道歉嘛!我……道歉啊。」

  她什么也不会,就只知道哭,就只会撒娇,如果宇一直不肯原谅她的话,那她该怎么办呢?

  「妳还不说吗?到底为什么非要这样一声不响地开溜,让我找不到人?」想起上一回,温光宇的脸黑压压地冒出了三条线。「该不会妳们三个又躲起来开关于我的品评大会吧?」

  竟然被猜中了,骆馨妮一时间惊讶地忘了继续耍赖地哭。

  「啊好,妳这个该死的家伙……」温光宇拇指抹完她脸上的泪滴后,粗鲁地与食指合作掐住了她的左边脸颊。「妳又跟她们爆了什么料?」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明明是他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不管事大事小,都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为什么她总是要跟其它不相关的人分享?

  「我、我……」

  「我什么我?妳有什么委屈需要这么迫不及待地跟她们讲?我对妳不够好吗?还是我偷看别的女生被妳抓到?」

  「你、你偷看别的女生噢?」骆馨妮心下一惊,睁大了眼儿瞪他。

  「那是举例!举例妳懂吗?」温光宇烦躁地搔了搔头。他简直会被她给气死!「我们之间的交往顺顺利利的,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妳去向她们抱怨的吧?」

  「当然有!」

  骆馨妮话脱口得极快,但却一点气势都没有,那低弱的抱怨声,温光宇若不是站得这么近的话,铁定听不到。

  「有?我哪里让妳不满意了?」温光宇讶然地瞪着她。每次惹人生气的总是她,她竟然还敢跟他说有?

  既然话题已经兜到这儿来了,骆馨妮想想也只有坦白说出来,不然他不知道要生她的气到什么时候。「你、你……你不爱我。」

  「我不爱妳?」温光宇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如果不爱她的话,会因为找不着她而生气一整个下午吗?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瞎缠。

  「我如果不爱妳,就不会跟妳在一起。」

  他甚至还小心眼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故意吻她,只为了让大家知道骆馨妮已经是他的人了,怎么最后还落得一个不爱她的评语?

  「啊,是……是不够爱我。」少讲一个字,意思差很多。骆馨妮随即改口。

  「不够爱妳是怎样?我哪里做得差劲了吗?」

  「你……」

  「妳快说啊!既然有胆子放我鸽子跑去跟妳的好朋友们告状,会没胆子当着我的面说吗?」

  「你、你都不碰我……」不管是跟谁说,这句抱怨都让骆馨妮羞红了脸庞。

  「我不碰妳?」见鬼了!温光宇转头瞄了一眼自个儿床头柜上的保险套,过去几天都用掉好几盒了,他没碰她?那躺在他身下一直叫的人是谁?「妳别吓我啊,我们不是每天都上床的吗?」

  那些个浓情蜜意的夜,一想起来就火热热地教人发烫呢!

  「啊,是……你都没有主动碰我。」少讲一个字,意思就差很多了,少讲很多个字,意思更是天差地远。

  「咦?」是酱子的吗?温光宇仰起头仔细想了一下。

  的确,自从两人交往后,除了第一次上床是他主动扑过去的之外,之后的每一次好象都是由这小家伙开的头,尤其每当她做错了事、惹他生气,就会像今晚这样可怜兮兮地跑来,二话不说地把他压倒以示道歉。

  「那又如何?谁主动说要做,有关系吗?」

  「当然有!」骆馨妮又是一个情急脱口而出,但依然是一个一点气势都没有的声明。「都是我主动诱惑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觉得我很烦?觉得我很……」

  「很怎样?」温光宇极有耐心地等她讲完。

  「色啦!」骆馨妮困窘地红了脸。

  「妳一声不吭地丢下我跑去跟妳的姊妹们吃饭,聊的就是这个话题?」他的大掌有股冲动想要挥向她挺俏的臀。

  「人家明明有发简讯给你,才不是一声不吭。」

  「还敢回嘴?」温光宇马上就实现自己刚刚的愿望,将怀里的人儿抱到床边后坐下,让她倒趴在自己大腿上。「我不是跟妳抗议过了吗?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我们两个之间的私密情事告诉妳那两个好朋友。」右手掌毫不怜惜地拍上她娇嫩的臀,并满意地听着她的呜咽求饶。

  「呜……好痛啦!宇,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有烦恼会去找朋友商量是很正常的事吧?她真的是烦恼了很久才会出此下策的啊。

  「不是故意的?妳每次都嘛这样说,我才不信妳。」只打一下似乎不太过瘾,于是他又用力挥打一次后才将她压到床上去。「骆馨妮,我最讨厌被人指指点点的,要是让我知道妳又跑去跟她们讲什么关于我的事,那就不是像今天这样只打两下了噢。」

  「呜嗯……」

  吃疼的骆馨妮连忙点头,并有些慌乱地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她她她她……刚刚有勾引他吗?

  她明明谨记着好友们的提议,不主动诱惑他,想要试看看温光宇到底对她有没有欲望的,那现在两人忽然间就抱在一起滚到床上来了,是不是代表温光宇对她有欲望啊?

  「干嘛这样看我?」像只待宰的小白兔般抖个不停,她以为她现在面对的是一只大野狼吗?

  「你……你想做爱吗?」骆馨妮有些结巴地问,「我刚刚……没、没有勾引你噢!如果你想做的话,是不是……是不是你自己想做的?」

  听到她的问题,温光宇无言地瞪着她。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我虽然没有主动勾引你,但是可以……可以跟你做啊!」她没有拒绝,根本不可能拒绝啊!她是这么地喜欢他,他对她有欲望她开心都来不及了,根本不可能有拒绝的时候。

  「妳傻了吗?」温光宇开始火烫起来的下半身紧紧地压制着她,将她柔软的身子牢牢钉在身下。「真的就那么喜欢我吗?」喜欢到就算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蠹样也无所谓?「妳真的很大胆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之前妳喜欢那个学长的时候,有没有像现在这样勾引过他?嗯?」

  他一下子冒出太多个问题,被压在热烫身躯下的骆馨妮头都晕了,哪来得及一一回答?

  「喜欢你,喜欢你,好喜欢你。」所以,她只挑了个最重要的来回答。

  「啧。这不是我想听的答案。」温光宇拉扯着骆馨妮小巧的鼻尖,有些担心她的鼻尖会突然长长一大截。「重新回答一遍,妳是不是有去勾引过那个妳喜欢的学长?」

  「没有!我没有!」她只有捧着亲手做的巧克力去告白而已,才没有像现在这样放弃所有的尊严,只为了求得他一个爱怜的视线。

  「真的没有?」

  「人家的第一次是跟你一起的……除了你之外,我没有过别人……」

  骆馨妮觉得自己的脸庞像爆炸过一般的红,如果可以的话,她刚刚应该先插上一根引信,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干脆点火把自己轰到外层空间算了。

  「是噢。」她的第一次的确是栽在他手上的。温光宇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跟我在一起之后,妳就变成这样?」

  频率是天天,甚至一个晚上很多次,她对他的欲望真的是一丝都不曾掩藏过。

  被调侃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骆馨妮只觉脸愈来愈红。「我喜欢你,不行吗?我就是喜欢你啊!所以才会这么想跟你在一起……那你咧?你喜欢我吗?你明明说了喜欢我,为什么从来不曾主动扑过来?」

  「妳就那么想被扑啊?小色女。」温光宇失笑地望着她。他人现在就压在她身上啊,这样子还不满意吗?

  「因为是你,我才愿意的。你……你对我……有欲望吗?」会想要吻她吗?会想要抱她吗?会想要……跟她做那些色色的事吗?

  骆馨妮这次真的是豁出去了,问完之后,她焦急地等待温光宇的答案。

  「馨妮。」温光宇有些躁地动了动身子。

  「嗯?」

  「妳有没有觉得,有个东西一直顶在妳大腿上?」这个傻瓜,真的是爱他爱惨了吧?怎么会这么蠢咧?今晚他真是长了见识。

  「咦?」骆馨妮的目光从温光宇笑笑的脸庞往下移了过去,的确是有个东西直挺挺地抵着她。「嗯,有耶……」

  「知道那是什么吗?」温光宇笑出了一口白牙。

  看见那会让人心神俱失的灿烂笑脸,骆馨妮一如以往地看得痴了。

  就是这个笑啊!她就是被温光宇的这个笑容给迷住的。

  「想装清纯啊?我们都做过那么多次了,妳要是敢讲不知道,我就再把妳翻过来揍屁股。」见她还是没有响应,温光宇啧了一声之后,起身将自己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脱下。

  「吶,这就是证据,妳看到了吧!」

  挪动身躯将那因她而起的火烫欲望凑到她面前,一开始他单纯只是要让她看而已,但目前这姿态实在是太过猥琐了,形成一副好象他凑到她面前要她口交的暧昧影像,喀喳一声印上温光宇的眼底。

  骆馨妮害羞地碰了碰那个物体,它热烫的硬度似乎会伤人般,她只轻轻碰了一下就挪开了手。

  「关于妳担心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就认真地回答妳。」温光宇紧接着开始脱上半身的恤。「我没有主动扑向妳的原因,是因为每次在我想要开始之前,妳就已经扑上来了。这一点,妳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脱完自己的衣服之后,他接着继续脱她的。「所以呢,不是我对妳没欲望,也不是我不够爱妳。」她乖乖配合的动作让他非常满意,所以在变成大野狼扑向她之前,他自觉很浪漫地在她耳边这么说着:「馨妮,我爱妳。」

  骆馨妮感动地伸出双手想要拥抱他,却被温光宇无情地挥开。

  「宇……」

  「我解决妳的疑问了吗?」两人赤裸裸地相对,接下去应该要做那让彼此都舒服的事了,但是温光宇还在气头上,没那么快就消气。

  「嗯。」骆馨妮从床上坐起,嫩白的娇躯轻轻偎向温光宇,浑身颤抖地渴望着他的爱抚和拥抱。

  为了惩罚她带给他一整个下午的烦闷,温光宇指着自己腿间胀大疼痛的欲望中心,对她下着指令,「碰它。」

  骆馨妮红着脸朝那个兴奋跳动着的物体伸出了手,但是她还没碰触到它,另外一个指令又从温光宇口中吐了出来。

  「用嘴巴。」

  「咦?」骆馨妮讶异地瞪大了眼。用、用嘴巴?

  「妳知不知道,我其实很色的,一定……比妳还要色很多很多。」温光宇懒懒地张开双腿,然后抓过一个抱枕半躺在床上。「妳竟然会以为我不够爱妳?以为我对妳没有欲望?」啧,实在太小看他了。

  「宇,我……」他的要求超过她的经验值范围,骆馨妮呆愣地不知该怎么继续才好。

  「快点啊!」温光宇等得有些不耐了起来。

  骆馨妮委屈地瞪着温光宇,她明明期待的是他激渴难耐地扑向自己啊!为什么他只给她看了自己兴奋的证据后,又像没事人般地躺在那儿了?

  呜……这不是她刚刚所要求的啦!

  摇了摇头,骆馨妮红着脸拒绝了。「不要,我……我不要再主动了,这样……还是我扑向你啊!」

  「傻瓜。」温光宇渴盼刚刚印在眼底的影像成真,于是乎一个挺腰便把她压倒在床上,下腹部那直挺挺的欲望充满攻击性地凑到骆馨妮唇边去。「这样子算不算是我主动扑向妳了?快点……」

  被压躺在床上的骆馨妮,虽然不甚满意,最后也只好接受。她怯怯地张开了唇,将那个赤红的物体前端纳进自己嘴里。

  「嗯啊……」

  被她含进小嘴里后那又热又软的感觉让温光宇舒服得腰都软了,他粗喘一声箝住她的下巴,开始在她嘴里轻轻摆动了起来。

  「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的骆馨妮,下巴被抓得很疼,嘴里塞着的物体又不顾她的意愿不停蠢动着,她一时承受不住这么多,眼角马上又泛起盈盈泪光。

  「妳完蛋了,骆馨妮,今天晚上我会让妳知道我到底有多么地渴望妳。」

  第七章

  含在嘴里的东西似乎愈来愈大,也愈来愈热,耳里听着温光宇那低嗄的威胁,但令骆馨妮更加在意的是他愈发粗喘的呻吟。

  他一直摇、一直晃,就在她的小嘴里律动着,骆馨妮有些纳闷她这么做是不是让他觉得很舒服?所以,他才会喊得那么色……就跟他们在做爱的时候一样,每次他快要高潮的时候,就是这么喊的。

  才刚这么想完,骆馨妮便感觉到一股液体直冲向她口腔内壁,接着便听到温光宇低吼的呻吟声。

  啊,真的一样哩……她有些晕沉沉地这么想着。

  今晚因为这件事,她的性爱经验值搞不好又上升了二十个百分点吧!

  将男人射过一次的欲望从小嘴里吐了出来,骆馨妮不知该拿嘴里的东西怎么办才好。吞下去吗?还是可以吐出来?

  「傻瓜,吐出来吧。」

  温光宇抽了张面纸递到骆馨妮面前去。他虽然挺好色的,但他才不像那些片里的变态大叔,非得要女伴将自己的体液吞下去不可。

  「咳……」骆馨妮有些难过地将那些白浊的液体吐了出来,揉进卫生纸里去。「宇,你……」

  「还没完呢!别那么小看我。」

  温光宇挪动身子压到她身上去,有些激烈地吻着、揉着她柔软的胸部,那美丽挺起的艳红乳蕾勾引着他的视线,在他刻意的逗弄之下,骆馨妮开始嘤嘤呻吟了起来。

  「舒服吗?」温光宇仔细凝视着她呻吟时娇红的脸。

  她真的好可爱,这么可爱的小家伙现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每每想到这一点,温光宇都觉得庆幸不已。

  「嗯。」双手无力地摆在头的两侧,骆馨妮有些恍惚地想着自己现在的姿势,好象在向他投降。「宇……爱我……」

  胸部被他的手指甜蜜地摘弄逗玩着,偶尔乳尖会被含进他炙热的口中吮舔一番,骆馨妮觉得自己的身体热到快要爆炸了,她扭动着纤腰想要更加贴近温光宇,想要被他用别的方式更蛮横地对待。

  「小色鬼,妳急什么?」

  温光宇湿热的亲吻从她的胸部慢慢下移,在她平坦的肚腹间留恋地游移不去,灵活的舌尖不停轻探着她优美的肚脐眼儿,在那边留下一滩滩湿热的吻,接着,他正想继续往下吻去时,看见骆馨妮羞窘地为他分开了双腿。

  「乖女孩……」

  她的柔顺配合一向就是他最喜爱的部分,温光宇湿热的吻一路往下直探,伸进她双腿间柔嫩的女性谷地,就像她刚刚不顾一切为自己含舔般,温光宇伸出舌尖轻舔着她敏感轻颤的穴口嫩瓣。

  「呃啊……」

  只要一想到温光宇正在对自己做些什么,那画面她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影像却在她脑子里模糊地成形,骆馨妮微微缩拢了双腿,害羞地轻推着温光宇搁在自己双腿间的头。

  「才刚称赞妳乖,妳就想把我推开?」

  温光宇不满地由下而上瞪了她一眼,并更加撑开她白嫩的双腿,将她的手拉到膝盖间,要她自己撑住这敞开的姿态。

  「就这样,不要动,动了我生气噢!」

  撂下这样的狠话后,温光宇专心一意地舔吻着她不停泛着动情湿意的嫩穴,甚至邪恶地将舌尖伸进她温暖的体内,试探着她听话服从的底限。

  「啊……宇,不要这样……」好羞人啊……

  「口是心非的家伙。」温光宇惩罚般地轻咬着那颤动不已的嫩瓣,手嘴并用地不停折磨着她。「妳明明就很享受。」

  「宇……我……」

  「很棒吧?妳看看妳,湿成这样……」

  温光宇眸色变深的双眼专注地盯视着她腿间诱人的穴缝儿,刚刚已经射过一次的欲望马上又直挺挺地硬了起来。

  「是不是很想要我啊?」

  「嗯……」

  骆馨妮低泣着攀着温光宇的手臂,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被逗弄成这样的身体好象已经不是她的了。

  「我要……我要啊……」

  「乖。」

  取过床头柜上的保险套戴上之后,温光宇撑开她湿润的蕊瓣,一个挺腰便满足了她不停低吟的请求。

  都被他欺负到哭了呢!温光宇不忍看到她泪眼盈眶的可怜模样,加上自己也快要濒临失控边缘,于是干脆地结束前戏的漫长逗弄,直接进入她的身体蛮横抽剌律动。

  「嗯嗯……啊啊啊……」

  她悦耳的娇吟完全配合着他律动的频率,温光宇抵着她的身体享受无比地驰骋着,那紧窄的嫩穴将他完全吞入,紧紧地、温暖地包围着他,舒服得彷佛像上了天堂般。

  「宇……宇……」

  紧含着男人的幽穴泌出了滑腻的爱液,骆馨妮勾起双腿紧紧将温光宇圈在自己身前,今天晚上的他,真的是猛到让她晕眩啊。

  那不断交缠的肢体,传来阵阵令人舒服到恍惚的快感,她觉得自己好象不停往上飘了起来,飞着飞着就到了绵软的云端上去。

  「宇……」

  「受不了了吗?」

  察觉到她似乎快要达到高潮了,温光宇突然缓下了节奏,让状态还很不错的火烫硬挺植在她的深处画圆摩动着。

  「馨妮,这么快就不行了吗?」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旁色色地撩拨着,骆馨妮不满他为什么突然间不动了,于是害羞地缠着他的臀部,主动扭腰撞击着他。

  「还要……还要啦……」

  「还要什么?」

  欲望中心栖息在她深处短暂休息的温光宇好笑地望着她窘红的小脸,心想她真是可爱透了。

  「妳不说清楚,我怎么会猜得到咧?」

  「还要……」

  骆馨妮恍惚地吻着坏心调侃的男人,交换了一个深长的舌吻后,喘息着在他唇间要求道:「宇,你继续动啊!人家还要……啊……」

  还没说完,那恶劣的男人已经再度开始攻击,骆馨妮满足地漾开笑脸,欣喜地承受着他一击快过一击的勇猛律动,在自己渴望的双腿间不停进出摩擦。

  「嗯嗯嗯……啊啊……」

  就这样,一整个晚上骆馨妮被充满欲望的男人折腾得恍恍惚惚,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亲自体验过温光宇主动扑向她的旖旎夜晚。

  *

  「为什么你们两个要坐在一起?」

  这天早上,骆馨妮一走进教室就看见温光宇和林均均坐在最后面一排,两人状似愉快地聊着天。

  这怎么可以?!她随即怒气冲冲地走到教室后面去,硬是挤在温光宇和林均均两人间的走道上。

  「嗨,馨妮,早啊!」林均均故意忽视骆馨妮那张绷紧的脸,笑着和她道了声早安。「妳吃过早餐了吗?」

  「妳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

  骆馨妮防御的视线直勾勾地瞪着笑得很灿烂的林均均。这个人是情敌,要小心要小心要小心要小心应付才行。

  「喂,妳干嘛?」温光宇赏了小心眼的女友一颗大爆栗。「一大早就吃错药啊?」

  「你打我?」骆馨妮回头,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男友。他现在是在公然搞劈腿吗?为什么在她面前袒护林均均?他们、他们……

  「妳再装啊!不演一下戏妳是会少一块肉喔?」

  温光宇瞥了眼女友那不小心爆笑出来的嫣红小脸蛋,有些气闷她这彷佛百玩不厌的故意捉弄。

  「好啦!不玩了。」

  骆馨妮转头朝林均均做了个丑到不行的鬼脸。「早啊,情敌。」

  「情妳个鬼啦!」林均均捏在手上的卫生纸差一点忍不住就要往她脸上扔过去。「我跟妳的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乱栽赃啊!」

  「敢情妳现在是想跟均均的男人有关系,是吧?」

  温光宇语气低沉地在骆馨妮身后这么问着,吓得骆馨妮赶紧回身灭火。

  「没有啦没有啦!我跟你们闹着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天生就是见不得林均均好,现在无可奈何地与她成了朋友,一时嘴贱又犯了想亏一亏林均均咩。

  「再玩啊!小心我打妳屁股。」

  骆馨妮委屈地嘟起了唇,搂住温光宇讨好地将身子偎向他。「好嘛!人家玩一下都不行噢?」

  「啧,我还在吃早餐,你们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的,碍眼。」林均均嫌恶地看了两人一眼,偏过头继续啃食手上的汉堡和奶茶。

  「是是是,不吵妳了。乖,快点吃一吃,马上要上课了。」

  骆馨妮原本的确是怀着逗趣的心情跟林均均吵嘴的,但一听到温光宇安抚林均均的话,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乖?这个字不是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吗?

  为什么他要对林均均用这个字?

  「你、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哪有说什么?」温光宇愣愣地回想。

  骆馨妮一瞬间气得火冒三丈──这次是真的,她胸中的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你干嘛说她乖?」那个称赞只能用在她身上啦!

  「妳又怎么了?快打钟了,妳不赶快回去妳的位置?」

  这堂课是按照分组报告的位置坐的,他会和林均均坐在一起是因为没人愿意和他俩分在同一组,所以最后他和林均均就变成一级了。这是开学后不久就订下来的分组,馨妮现在是真的在番吗?

  骆馨妮扯着温光宇的手臂,在他耳边小声地抗议,「你不可以说她乖啦!」

  林均均噗哧一声,在旁边偷笑了出来。

  「馨妮,别闹了,快回去坐啰,等等教授马上要进来了。」

  「你答应我啊!不可以说她乖,这个字……」骆馨妮低下头,双手搂住他的腰。「只可以说给我听的。」

  「好,我答应妳。乖女孩,钟响了,快回去前面坐。」温光宇无奈地低声哄着她。

  怎么突然间又闹起脾气来了?刚刚明明在玩的,不是吗?

  骆馨妮听到那声熟悉的称赞,点头算是满意了,但在离开前还是忍不住生气地怒瞪隔壁那个从头窃笑到尾的「情敌」一眼。

  「啧啧啧,你们俩还真不是普通的腻耶!『乖女孩』?!恶,我觉得我快要吐了……」

  一等骆馨妮离开,在教授站上讲台前,林均均一边收拾桌上的早餐垃圾,一连轻声挖苦坐在身旁的同学。

  温光宇无言地转头瞪着这个自己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她的美丽一如往常,但是现在的他对她已经不再存有依恋。

  「上课了。」

  他低声说着,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她听的。

  *

  站在实验室内,骆馨妮一直没办法专心做眼前的事。

  「馨妮,别发呆啊!快点记录数字的变化。」

  「馨妮,妳在干嘛?妳的手都染到色了!」

  这堂课是环境生态学的实验课,他们正在记录水库优氧化的藻类生长纪录,但是从一进实验室后,骆馨妮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教室后方的某处。

  「妳要是担心的话,就过去番一下啊!」

  「唉唷,担什么心?难不成那两个在全班同学的众目睽睽之下有胆子搞劈腿?别傻了。」

  好友们的谈话骆馨妮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就只是嘟着唇站在远处怨怼地瞪着他们。

  宇和均均三不五时地交谈着,就像普通同学一样,合作无间地做着实验观察报告,他俩看起来默契极好,宇的笑脸时不时地展现在均均的面前,看得她又是妒又是恋地移不开目光。

  「骆馨妮,妳再不回神的话,被烫到我可不管妳了噢!」

  「我看妳干脆过去跟他们一组吧!」杨韵铃斜眼瞥着远远那头的那两人。「反正他们只有两个人而已,一定很缺帮手。」

  「去吧、去吧,这边的实验我们会搞定,不用妳站在这里发呆。」

  谢巧柔好人做到底地干脆将骆馨妮推到第十二桌去。

  「怎么了?」看到骆馨妮走过来,温光宇停下手边正在加热试管的动作,转身看着她。「馨妮,有问题要问吗?」

  骆馨妮缓缓摇了摇头。

  「那有什么事?」温光宇回头继续自己刚刚的实验,一边喊着林均均注意数值的变化。「均均,三十秒记录一次喔!」

  「嗯。」林均均瞥了瞥面前的仪器又偷眼瞧着骆馨妮,嘴角掩不住露出坏坏的笑。「喂,她看起来好象快哭了耶!你要不要……咳嗯……」后面的建议还没说出口,林均均就眼尖地看到骆馨妮眼角滴出晶莹的泪水。

  啊,真受不了,和稀泥这个爱哭鬼真的哭出来了。

  温光宇叹气地再次放下手边的试管,先是向林均均说了声抱歉,然后将骆馨妮拉到教室外面去。

  交代好实验的进行步骤后,教授就离开了,讲解完实验各处的记录重点和收报告的时间后,助教也跟着开溜,实验室里面闹烘烘的,又人多嘴杂,所以温光宇只好将骆馨妮拉到外头的走廊上。

  「妳又怎么了?」摸着她的头,温光宇完全一副宠溺的模样。

  骆馨妮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吃醋了?」温光宇将她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怜爱地晃了晃。

  「嗯。」

  低低应了声,骆馨妮分明清楚自己胸中的感受。

  没错,就是一股微微的酸意,一看到温光宇和林均均站在一起的画面,她真的控制不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谁叫你们当初都不肯和均均一组。」他刚转班过来和大家不熟也没人要和他一组,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你会不会……还有一点点喜欢她啊?」骆馨妮不安地问。

  「均均只是同学。」温光宇低下头亲吻着她颤抖的唇瓣。「妳才是我的女朋友,嗯?不要瞎猜了,也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宇……」骆馨妮伸手揽住温光宇的后腰,紧紧地抱着他撒娇。「我讨厌看到你们站在一起,你们一起讲话,一起笑,我站在旁边,什么都听不到,就会好想哭……」

  「傻瓜。」

  这还能怎么安慰呢?温光宇无言地抱着她,垂首更加专注地吻着她。

  「宇,我真的很会吃醋,对不起。」

  温光宇摸着她的头,望着她乖乖道歉后低垂的小脸,他根本就没办法责怪她。「对我有信心一点,好吗?」

  「嗯。」骆馨妮点了点头。

  「也对妳自己有信心一点。」温光宇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她,并在她柔美的额间印下一吻。「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嗯。」骆馨妮闭上眼享受着他的温柔。

  「不要随便乱猜,不要自己偷偷躲在旁边吃醋。」像现在这样直接走过来闹一下,他其实是可以容忍的。

  「好。」

  她柔顺地靠在自己怀里,温光宇轻抚着她的脸,心想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啊,害他忍不住又想要欺负她了。

  「喂,你们两个……上课时间偷溜出来谈情说爱啊?」

  就在温光宇低头想再次吻上骆馨妮唇瓣的那一刻,不放心他们一大班子转回来巡堂的助教指着他俩喊了出来。

  「啊,被抓包了。」

  「赶快跑啊!」骆馨妮害羞地在温光宇的掩护下,迅速溜回实验室里去。

  不安的心情,经过温光宇安抚的亲吻后,着实平复了许多。

  「冲过去闹了一番之后,心情好多了吧?」谢巧柔笑着拍拍骆馨妮还有些赧红的脸。

  「馨妮,偶尔吃醋一下是可以的,但妳可不要经常这个样子啊!久了之后男人可能会觉得厌烦的。」

  「咦?真的吗?」不可以一直表现出吃醋的样子吗?骆馨妮顿时又不安了起来。

  「吼,铃,馨妮好不容易心情好些了,妳干嘛又说这种话来吓唬她?」

  助教在这时走了进来。「大家安静一些!做个小实验就吵成这样,你们是不是都在混啊?」

  室内慢慢安静了下来。

  「刚刚那两个溜出去走廊谈恋爱的同学,下课之后把班上同学的实验报告全部收齐,交到助教办公室来。」

  教室内响起了窃笑的声音,同学们的目光分别落在刚刚偷溜进教室的班对身上,骆馨妮的目光转向温光宇的方向,和他对视后看见他同样尴尬的笑脸,便羞窘地低下了头。

  「好了!大家专心一点。虽然是个小实验,但还是有算进期末总成绩里面,你们别混了啊……」

  助教稍微巡视了一下,回答了几组同学的问题之后又匆匆奔了出去,而他一离开,实验室内马上又恢复了刚刚的喧闹。

  「嘿嘿,刚刚溜出去走廊谈恋爱的同学。」班代杨俊颖将他们那一组率先完成的实验报告交到温光宇的手上。「我们的报告就交给你收啰!。」

  看到班代那张窃笑不停的脸,温光宇再次在心底暗干着身为班对所必须承受的视线和调侃。

  他大爷的!他真是恨死了这一点。

  第八章

  「宇,你是不是不喜欢班上的同学?」

  骆馨妮和温光宇坐在实验室的讲台前,等着收那摸鱼摸到下课还没做完全部实验的最末一个小组的报告,其它先做完实验的同学都已经离开了,实验室里面仅剩下几只小猫而已。

  「无所谓喜不喜欢吧,大家就……同学啊。」

  「是吗?我看你好象跟班上的男生都不太熟,你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吗?」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像是文静少话的样子啊!为什么他就是跟班上的同学熟不起来呢?

  「这样子不好吗?」

  「不是不好啦!只是觉得你有点闷。」

  「嫌弃我?」温光宇不满地瞪过去一眼。

  「哪有?我喜欢都来不及。」骆馨妮软着身子蹭了过去靠在他的身旁。「只是觉得你在班上好象没有朋友……不过呢,你只要有我就可以了,我会罩着你,不会让你被他们欺负的。」

  「嗤,没有人会欺负我好不好?妳以为在演什么校园霸凌片吗?」温光宇捏了捏她自我膨胀的脸。「况且,凭妳也想保护我?妳这么丁点儿的大小,要怎么保护我?」

  「我……我可以在你寂寞的时候陪伴你啊!」

  「这是妳身为我的女朋友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搞不懂她又想干嘛,温光宇只能等着接招。

  「来了来了,让你们小俩口等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一份报告递到面前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温光宇抬起眼有些不悦地瞪了他们几个人一眼。「的确该不好意思的。都已经下课超过二十分钟了,你们竟然到现在才弄好。」

  明明是简单到不行的实验纪录,会混这么久就代表他们前两节上课时都在玩,一点都不认真。

  「是,对不起啦!耽误到你们相亲相爱的时间……」

  那几个人后面还讲了些什么骆馨妮根本没机会听到,因为温光宇整理好手中的报告后立刻拉着她直接往外走去。

  「欸……他们……」他们还在说话耶!温光宇突然间不说一声就这样拉着她离开实验室,好象有些没礼貌呢。

  「别管他们。说的净是些废话,不听也罢。」温光宇看着时间,等把报告送到助教桌上去之后,午休时间大概过了一半吧!

  真是的,今天还真他妈的倒霉。

  「宇,你是不是在生气?」

  「没有。生什么气?」

  「你看起来就一副在生气的样子啊。」被他拉着走的骆馨妮必须小跑步才可以跟上他的步伐。看着他捧在手里的那一大叠报告,她有些后知后觉地问,「是不是我害你被助教抓到,所以你生气了?」

  「我不是在气妳。」

  啊,果然是在生气。骆馨妮拖着他硬是停下了脚步。「对不起嘛!我以后不会在同学的面前跟你闹别扭了。」

  「都说了跟妳没关系。」温光宇放开拉住她的手,瞪了左手搂着的那叠报告,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只是讨厌我们的恋情被这么多人关注着,那感觉……啧,我不会讲,总之,就是讨厌。」

  「喔。」骆馨妮有些明白他的心情,但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除非他们毕业,否则身为班对的他们就是得面对那些窥探的目光。

  「快点走吧!把报告送到助教办公室,我们去吃饭。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嗯。」不想浪费精力在讨厌的人事物身上,骆馨妮挽着温光宇的手,开开心心地与他一起将实验报告送到系办公室去。

  谁叫做们俩那么不小心,在走廊玩亲亲被助教抓到。助教这样的惩罚算是小了呢!

  离开系办之后,因为午休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他们决定到校内的学生食堂去用餐。

  没想到才刚要走进去,就碰见了林均均和曾明朗正朝外面走出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去哪儿都能遇见她……骆馨妮心底嘀咕着,脸上还是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因为铃说不可以一直表现出吃醋的样子,所以她决定以后不再跟他们开吃醋那种小家子气的玩笑了──当然,也尽量不要真的吃醋。

  「嗨,你们现在才来吃饭啊?实验报告送完了吗?」

  「已经送到助教桌上去了。妳吃饱啦?」温光宇的视线停在林均均脸上,并没有看向站在她身旁的那个人。「刚刚的实验报告,谢谢妳帮我这么多忙。」

  「哪儿的话,我们是同一组的耶!互相帮忙应该的啦!」

  林均均挽着情人的手臂,愉悦地向他述说刚刚上课时发生的趣事。「爷,你知道吗?他们俩刚刚上课的时候偷偷溜到外面走廊玩亲亲,被我们助教当场逮到耶!哈哈……后来助教就罚他们收实验报告,弄到现在才有空来吃饭呢。」

  「真的吗?那你们快点进去吃饭吧!」

  曾明朗望向学妹的眼神很一般,望向她男友的眼神中则多了一份警戒。

  这个学弟的笑脸太过灿烂,就算均均时常报备他和学妹之间的恋情进度,他还是觉得多少该防备一下。

  而且,那个学弟似乎对他怀有敌意,非常明显的。

  他是否跟自己有一样的感觉?曾明朗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那就先啦!骆馨妮,等了这么久妳一定饿坏了吧?等会儿进去后要吃饱一点噢!」

  林均均笑着朝两人挥了挥手,然后挽着情人离开。

  骆馨妮从头到尾都只有僵硬地笑着,一句话都没有说,林均均和曾明朗学长一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后,她狐疑地瞪着林均均消失的那个方向。

  怪了,林均均没事干嘛叫她多吃一点?该不会是知道她要来,先一步偷偷地在学生食堂的食物里放了泻药吧?

  对于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无厘头的想法感到荒谬无比,骆馨妮瞇起眼瞪向他们离去的那个方向,有些气闷地做了个谁也看不到的鬼脸。

  等她终于转过身想要拉温光宇快点进学生食堂去填饱饿坏了的肚皮时,这才发现温光宇瞪大了眼怒视着她。

  「宇,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瞪着她?她就像林均均说的真的是饿坏了,温光宇却动也不动,任凭她怎么推都不肯动。

  「妳干嘛一直看着他?」

  「看着谁?」骆馨妮没有看出来他在吃醋,只是着急地想要快点进去找东西吃。「走了啦!宇,我好饿好饿好饿……」

  「妳先说清楚。」温光宇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醋意伴着怒意在他胸中愈烧愈旺。「为什么要一直看他?」

  「看着谁啦?林均均吗?」

  「妳少跟我装蒜。」温光宇压着她的手劲愈来愈重。「妳刚刚一直在看那个学长,对不对?」

  「哪有啊!我刚刚是在看林均均好不好?」

  「妳没事看着林均均做什么?」

  「我在观察她有没有偷偷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勾引你啊!」

  「瞎说,妳明明就是在看那个学长。」

  「我哪有?我没有没有没有!我才没有看他咧!」骆馨妮气唬唬的辩解着,因为肚子饿的关系,一生起气来她显得更加暴躁。「是你才对吧!你刚刚一直在偷看林均均对不对?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是不是因为你根本就还没有忘记她?」

  「我哪有偷看,我是正大光明地看好不好?」他已经把林均均当成是同班同学了,偏偏馨妮就是不肯相信。「均均的确长得很漂亮,妳想听我说她很丑吗?没有人会信吧!最后一点,我相信刚刚在实验室外的走廊上已经跟妳讲得很清楚了,妳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要,你说啊,你快点再说一次!」听到温光宇亲口说林均均很漂亮,骆馨妮心中的不安到达了极限。「我真希望她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样我就不会见她一次就不安一次……」

  温光宇气极了,她早上才刚闹过一次,现在又来,她不觉得累吗?

  「我真的那么难令妳信任吗?」

  「你也不相信我啊,不是吗?」骆馨妮指着林均均和曾明朗学长消失的方向,委屈到不行地说着,「我刚刚只有盯着林均均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已经不喜欢那个学长了,我现在只喜欢你啊!」

  「对啊对啊,温光宇,她都快要哭出来了,你就相信她吧。」

  旁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正在争吵中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由于他俩就站在学生食堂的出入口旁,虽然说没有挡到出入人潮的动线,但一男一女就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吵嘴,会引人注目也是难免的。

  「班代?」骆馨妮转过头,发现替自己讲话的是班上的男同学,讶异地吸住了鼻子、哽住了眼泪。

  还好、还好,她差一点点就要哭出来了……原来旁边有这么多人在看他们吵架,天啊!多丢脸……

  除了杨俊颖之外,平常他身边的那群哥儿们也都在,温光宇敏感地察觉到几道不太友善的视线凌厉地往自己身上射来,应该是一直以来对骆馨妮有好感的家伙吧!

  啧,刚刚才走了一个威胁,马上又出现几个潜藏的危机。

  「哎,你们俩刚刚不是被助教抓到在走廊外面玩亲亲吗?怎么才过一会儿就吵架啦?」杨俊颖傻笑着想要安慰骆馨妮。「不要哭欸,乖噢,他要是敢欺负妳,我们一定帮妳出气!」

  「不用你们多事!我们走。」温光宇握住骆馨妮的手,气唬唬地准备走人。

  还好馨妮没有因为他们刚刚的吵嘴而甩开他的手……闷着头直往校外走去的温光宇有些安心地这么庆幸着。

  食物的香气离自己愈来愈远,骆馨妮小跑步地跟在温光宇身后,因为知道他为了刚刚的小插曲而生气,所以她现在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怎么好死不死就被他们的同班同学给看见呢?

  她早上才向他承诺过不会在同学的面前跟他闹别扭,没想到才过几个小时,马上就破功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走到东侧校门去了,从那边出去的话好象没有什么卖吃的店,她现在真的好饿呀!「你要带我去哪里?我饿了。」

  「去找东西吃。」温光宇没好气地回答,没有回头也没有减慢速度,只是拉着她的手一直、一直往前走。

  「可是……」这边出去很荒凉啊!哪有什么卖吃的店啦?

  「少啰唆!」温光宇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气为什么这么大,总之胸中就是有一把莫名的火。

  关于那个学长的事,刚刚馨妮已经有向他好好解释了,甚至差一点又被他给气哭……好,他可以相信她;但为什么后来又让他们在食堂门口遇到班上那群同学?

  啧,真是够了。

  只要一想到班代在骆馨妮面前扮好人的样子,温光宇就满肚子的火。

  那群人之中又有几个人还对他的女朋友心怀好感?

  「妳跟班代很要好吗?」温光宇突然间停了下来,转头怒气冲冲地质问着骆馨妮。

  「什么很要好?我哪有?」太阳热辣辣地在头顶炙烧着,骆馨妮觉得自己饿到快晕过去了。「宇,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好不好?」

  下午还要上课耶!不让她吃饭的话她铁定会晕倒的,就算只给她一个便利商店的包子也行啊!

  眼尖的骆馨妮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围墙外高高挂着蓝色的微笑标志,就快要饿最的她彷佛见到了一线生机。

  「走!」

  拉着温光宇的手,骆馨妮像跑百米般往东校门冲了出去。

  *

  「妳真的有那么饿吗?」

  被驱策着去付钱的温光宇,失笑地瞪着骆馨妮那丢脸到不行的吃相。

  她刚刚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冲进便利商店,熟练到不行地抽了个纸袋和架上的铁夹,打开蒸笼后挑了个白白胖胖的又烧包就直接往自己嘴里塞,一边还分神对旁边的店员叫着:「他等等会付钱……」然后心满意足地站在柜台前吞食那颗似乎有些烫的包子。

  温光宇拿了两杯冰咖啡,想想又走到蒸笼前再夹了一个包子,这才二度走回柜台前去付帐。

  拉着那个贪吃鬼走出便利商店,两人在店外的塑料椅上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她已经将那个包子完全吞下肚,温光宇将手中的包子塞进她手里,有些看不下去地从背包里取出手帕,擦拭着骆馨妮沾满油腻的小嘴。

  「丑死了妳。饿死鬼投胎啊?」

  「谁叫你不让我去食堂吃饭。」

  「看到那群人我就不想进去了。」温光宇赌气地说。

  「他们是往外走的耶!那几个人吃饱喝足了正要离开,跟我们要不要进去食堂有什么关系?」

  「闭嘴,吃妳的包子吧。」

  总之,他就是不爽,不爽到了极点。他的占有欲比他自己愿意承认的还要高出很多很多,难为了馨妮一直在他面前向他保证喜欢的人是他,他却还老是怀疑她对他的浓浓情意。

  他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

  「你不饿吗?」吞下两个包子之后骆馨妮满足地伸着懒腰,看到他只喝咖啡,她担心地摇晃着他的手臂。「你还在气我噢?我发誓我刚刚真的没有看明朗学长啦!」

  「闭嘴。」就连听到她嘴里叫出其它男人的名字,也能让他醋意横生。

  「包子已经吃完了啦。」骆馨妮朝他吐了吐舌头。「宇,你要一直这样生我的气吗?为了我根本就没有做的事?」

  「走了。」根本拉不下脸来道歉,温光宇假装看了看手表,然后拉起她的手准备回学校去。「要上课了。」

  「你还没吃东西耶!」

  「不吃了。」就跟刚刚一样,温光宇拉着骆馨妮的手一直一直往前走。

  他不想放手,想永远都这么拉着她走。

  可是他身后的那个小家伙,永远都学不会在该安静的时候安静。

  「宇,我在猜啊……」吃饱了之后,骆馨妮的元气全都回来了。虽然还是得小跑步地跟在温光宇身后被他拖着走,但她的幽默感随着肚皮的饱足完全活了过来。「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啊?」

  温光宇回头瞪了她一眼。

  「对不对?对不对?」她不依地摇晃着男人的手。被他牵着走的感觉其实﹒挺好的,如果他不要走得那么快、步伐不要那么大的话,感觉会更好一些。

  「我为何要不好意思?」

  「因为你知道我是真的很爱你,所以刚刚那些莫名其妙的吃醋全都是白搭,所以你觉得很对不起我,所以你应该要跟我道歉。」

  「哪儿来的那么多所以?」温光宇没好气地又回头瞪了她一眼。

  「要你乖乖道歉真的很难,是不?」骆馨妮拍了拍他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掌,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啦,我原谅你了,不跟你计较,谁叫是我先喜欢上你的呢。」

  情人间吵嘴总得有个人先低头,她并不介意自己是那个先低头的人。

  栽了就栽了呗!为了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她啥尊严都可以拋弃──反正在他面前她也早就没有尊严那种东西了。

  只要他愿意跟她在一起就好。

  温光宇放慢了脚步,将骆馨妮拉到身旁来。「是我先喜欢上妳的,笨蛋。」

  「是吗?」骆馨妮疑惑地瞪着他。「哪有?是我先喜欢你的。」

  「妳忘了吗?是我说要追妳的。」温光宇不想再提起林均均那句促成他们恋情玩笑般的话,这时候再提起林均均的名字,搞不好又会衍生出争吵。「妳一开始根本都不肯相信我,还一直躲我呢!」

  「噢……对吼!」骆馨妮气闷地跺了跺脚。「但是我先跟你告白的,这我可没记错吧!」为了这段恋情,她可是苦恼了很久很久耶!所以她才会一直认为是自己先喜欢上他的,也认为自己释出的爱意要比他来得多很多很多。

  「是吗?那天在图书馆里,是我先说喜欢妳的。」

  「才没有咧!那天在图书馆里,我早就跟林均均说了……」

  「跟她说有什么屁用?妳应该要跟我说才算数吧?」温光宇非常坚持,「总之,先喜欢的是我,先告白的也是我。」

  「所以咧?」没想到自己竟然抢输了,骆馨妮气闷地又跺了跺脚。

  「所以,妳别老是觉得自己很委屈,所以,就跟妳一样我其实也很不安,所以,我刚刚虽然乱吃醋,但是,我不想道歉。」

  「吼,哪有人这样赖皮的?」

  「妳自己刚刚说原谅我了,我哪有赖皮?」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在生气,你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对不对?」兜了一大圈,骆馨妮的话题还是回到了这里。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骆馨妮咬紧了他的话尾,不管怎么样都好想逼他承认,因为她看到他开始脸红了。

  「妳很番耶!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就不番吗?明明就是有,还不敢承认。」

  此时,上课钟声像救命般及时响了起来。

  「上课了,快点走。」温光宇握起她的手,大步大步地迈开步伐。

  离下午第一堂课的教室还有一百公尺左右的距离,但因为那位教授都会习惯性迟到,所以他们就算晚一些进教室也无所谓。

  「哼,赖皮鬼。」见他转移话题,骆馨妮不满地闷哼着。

  「哼,贪吃鬼。」一想到她刚刚吞食包子的丑样,他还是会想笑。

  就快要走到下午上课的那栋大楼,附近出现了许多同班同学的身影,两人旁若无人的吵嘴,果不其然又吸引了几位同学关注的目光。

  骆馨妮自觉地松开了温光宇的手,但马上又被他握住。

  「你不是讨厌被同学看到吗?」

  「牵手被看到有什么关系?」他都敢在大家面前亲吻她了,牵牵手哪在怕的。「我只是讨厌他们那些无聊、没营养且无意义的调侃。别人的恋爱关他们屁事?!」

  「本来就不关地们的事啊!我们俩自个儿开心就好了,不是吗?」骆馨妮偏着头可爱到不行地凝视着他,「宇,你那么在乎同学们的观感,该不会又是因为不好意思吧?」

  「妳又扯什么不好意思?我才没有不好意思。」举起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温光宇往她头上敲了一下。

  「呜,你又打我……」

  「去申请家暴啊!」温光宇状似凶恶地低声在她耳旁吼着。

  「呵呵……」会开玩笑就代表没事了。骆馨妮撒娇地用肩膀蹭着他,「这种程度的话我应该还能够忍受啦!」她一定是有被虐待狂。一定是。

  「傻瓜。」摸着她的头,温光宇和她一起笑了开来。

  那阳光般灿烂的笑脸,甚至比骆馨妮还要引人注目。

  第九章

  平稳的日子过得飞快无比,一晃眼期末考也结束了。

  紧接着来临的寒假足足有一个月长,为了庆祝两人在一起后共度的第一个情人节,骆馨妮要求温光宇策画出一个令两人都难忘的唯美情人节。

  温光宇对于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一点概念都没有,到底该安排什么节目,或是找怎样浪漫的餐厅,对他来说都太强人所难,最后这个重责大任还是推回给骆馨妮亲自筹备。

  「不管我计画了什么,你都要陪着我做噢!」

  得到温光宇的承诺后,骆馨妮欣喜地四处翻找着各式杂志和网络情报,想要设计一个超令人难忘的情人节。

  但是资料太多太复杂,骆馨妮吸收太多信息后,感到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知该如何抉择才好。

  趁着农历年温光宇回家去和家人团聚的那段空档,骆馨妮在大年初四那天早上将好友们出来,缠着她们给她提供意见。

  「嗯……你们可以去大直坐摩天轮啊!」谢巧柔二话不说便提了个自以为不错的建议。

  在情人节的夜里,吃完烛光晚餐后与情人一起坐进摩天轮,共享大台北美丽的夜景,应该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吧!

  「妳呆子噢!情人节是什么日子啊?在那一天还妄想要去坐摩天轮,搞不好光排队就耗去两、三个小时。」杨韵铃一向比较务实。「彼此买个礼物交换就好了,情人节大餐什么的也别去吃比较好,因为那一天著名的餐厅一定都会客满,搞不好妳现在才想去预订都已经没位置了。」

  「吼,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只有交换礼物会不会显得太寒酸了点儿?」

  好友们提供的意见听起来都没有错,但是,她就是想要过一个浪漫的情人节啊!这可是她跟温光宇交往之后的第一个情人节耶!

  「我觉得情人大餐至少还是要吃一下吧。」谢巧柔有些不满地睨了杨韵铃一眼。「铃,情人节耶!就算明知是去当冤大头的,还是应该要破费吃一次吧?不然交男朋友干嘛?」

  「哈,叫温光宇付钱是吧?」杨韵铃耸了耸肩。「随便啊!反正冤大头他是当定了啦。」

  「那是当然啊!」骆馨妮猛点头。情人节当然是吃他的、喝他的,她只需要打扮得美美的,事先把礼物准备好,并把计画提前告诉温光宇就行。

  听到有冤大头会买单,谢巧柔兴奋地整个人趴在骆馨妮面前的桌上,将自己刚刚想到的计画完整地说一遍给她听。

  「馨妮,一开始呢,叫他来接妳的时候就要送上一束红玫瑰,朵数多少就看他的心意了。接着,你们到一间气氛很棒、很棒的餐厅去,吃一顿很美味、很丰盛的情人节大餐──当然,现在就要快点预定。吃完之后呢,叫他带妳去坐摩天轮,不管排队多久都要坚持下去,然后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你们交换送给彼此的礼物,还有誓言般的亲吻……」

  这是谢巧柔心中最完美情人节夜晚的简易流程。

  「嘻,再之后呢,就是羞死人的时间啦,你们可以挑一间最近很火红的主题,尝试一下换个地方做爱做的事情……」

  「哇噢,好样的,巧柔,妳一下子就来整套的啊!」杨韵铃佩服地望着她,她从刚刚坐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没想到巧柔三两下就已经排完计画了,真是厉害到不行。

  「听起来是不错啦!不过铃刚刚讲的也应该考虑一下,我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排队等待上。」

  骆馨妮认真地抄完笔记后,看着上头的重点在脑海中试演了一遍,光是想想其实还挺不赖的,但真正到了那天,不晓得宇会不会有耐性陪着她一起排队等摩天轮?万一为了排队等待的时间太长而吵嘴的话,那就失去意义了。

  「而且巧柔妳这个提议好象只有半天而已吧?我一整天都想跟温光宇黏在一起耶!」

  「啧,不害臊的家伙。」杨韵铃伸手捏住骆馨妮的鼻子,惩罚她那太过甜蜜的祈望。「我和巧柔都没有男朋友耶!妳是故意要让我们羡慕的是吧?」

  「唉唷,谁叫妳们不努力一点。吶,离情人节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妳们快点去找个男人来陪,这样就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情人节了。」

  「又不是说找就一定找得到。而且我和巧柔才不会那么蠢咧!单纯就为了想过节而去找一个男人,万一事后觉得后悔,那该怎么办才好?」

  「对啦对啦,我宁可忍耐到真正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再来完成这个浪漫的祈望。」

  「是,算我失言。」骆馨妮朝面前两位友人鞠躬代表歉意。「别忘了妳们今天的使命啊!再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地点啦!我想要从一大早开始就跟他黏在一起……」

  「嘿嘿,应该是想从前一天晚上就跟他睡在一起吧!」

  「吼,讨厌,铃,妳怎么这么色啦!」骆馨妮瞪了好友一眼,对她的口没遮拦一点办法都没有。

  「嗤,真正色的人不知道是谁咧。」

  杨韵铃懒懒地翻着杂志,正好停在介绍保险套的广告页面上。

  「我看礼物妳就买这个好了,前一晚也用得到,情人节当天也用得到,用不完的话,隔天继续用也行。」

  「什么啦!」骆馨妮羞窘地红了脸。「妳们不要故意取笑人家好不好?」虽然是好姊妹,但是讲到这个她还是会害羞啊!

  这一类的话题……唔,总之就是羞死人了啦!

  看到她们脸上也露出了害羞的笑意,骆馨妮决定马上转换话题。

  「早上的时间,到底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可以去啊?」

  逛街?百货公司也没这么早开,而且宇不是很喜欢陪她逛街,除了买他自己想买的东西之外,总是走了两层就嚷着腿软。

  窝在家里,两人赖床到中午,整个早上都在床上度过?她又不甚甘心,觉得还是应该要出去走走。

  「啊……好烦喔!情人节的行程到底要怎么排啦!」

  「温光宇一点建议都没有吗?」

  「就是啊,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交给男人想的,馨妮妳干嘛揽过来?不就自找的吗?徒惹心烦。」

  「他就说他没经验啊!怕一个没弄好的话会让我觉得失望。」

  骆馨妮无力地趴在桌上,翻着杂志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那些印刷精美的页面,不知不觉就答应了由她来决定一切计画。

  呜,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啊。

  「啧,借口啦!」

  「对咩,搞不好他只想压着妳在床上过唷!」

  「停,妳们两个,快点停止此刻妳们脑海中所有的黄色思想,从现在开始,不准提到『床』这个字。」

  再不制止她们的话,她很可能会被她们的取笑给淹没!骆馨妮伸出食指来回轮流地警告着好友,不可以再犯她的大忌。

  两人讪笑了一阵后,在骆馨妮的瞪视下总算乖了一阵子,不过少了那个辛辣的话题后,她们着实安静了好一会儿。

  「阳明山怎么样?郊游踏青的感觉还不错,去擎天岗走走,应该可以消磨到下午吧?」谢巧柔翻看着杂志,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个提议。

  「阳明山啊……」骆馨妮马上低头做了笔记。

  「动物园啦!馨妮,那地方一大早就开门了,而且有可爱的动物唷!是一个很适合装可爱的地方,还可以顺道去搭猫缆耶!」

  「那为什么不选故宫或历史博物馆啊?适合培养气质耶!」

  「动物园、故宫,历史博物馆,还有没有?快点再说啊……」

  将好友们提到的地点全都抄写下来,晚点她再参考一下地点规画,找找外围适合的餐厅,最后再让温光宇挑选他想去的方案。

  嗯,果然完美。

  找好朋友们出来果然是事半功倍,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情人节的出游计画,不多久就搞定了。

  *

  紧接着,情人节那天正式到来。

  温光宇看过骆馨妮列出来的所有方案后,颀长的指头一点,落在动物园那三个字上头,于是二月十四日这专属于情人的一天,他俩宝贵记忆的起点就订在了木栅动物园。

  平常他们俩约会不是去逛街就是去看电影,很少有机会亲近大自然,骆馨妮这天一早醒来就特别地兴奋,精心妆扮一番之后,甚至迫不及待地到门口去等待温光宇的到来。

  望着骆馨妮那张开心不已的小脸,温光宇很容易就感染了她的快乐。

  女孩子真的是一种好奇妙的生物,只要看着她的笑,他的世界好象便跟着会旋转飞舞般,让他忍不住也跟着笑得灿烂。

  「真的那么开心啊?不过就是到动物园去走走而已,瞧妳笑得……像头上开出了花一样。」

  「宇,今天一整天你都要跟我黏在一起噢。」没有理会他的嘲笑,骆馨妮挽着男人的手臂,开心地轻哼着歌。

  「一下下都不能分开?」

  「嗯,一秒钟都不分开。」

  「那我要上洗手间的话怎么办?」

  「我也去啊。」骆馨妮毫不犹豫地接话。

  「跟我一起去男士的洗手间?」

  「当然是……你去男士的,我去女士的。」骆馨妮低头窃笑着。「而且要约好时间喔!我出来,你才可以出来。」这样他们可以在洗手间前面分开、再见面,等于好象是一起,根本就没有分开过。

  买好票之后,他们循着人潮缓步前进,一进入园区,骆馨妮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温光宇往无尾熊的家迈步前进。

  不愧是动物园的当家明星,排了好一会儿的队伍之后,终于看到了无尾熊牠们一大家子,骆馨妮兴奋地拍了很多照片,也拖着温光宇要他摆出可爱的姿势,在无尾熊的家旁边留下了甜到不行的拥抱合影。

  看完无尾熊后,接下来的动线规画便轻松了许多,一会儿看看河马,一会儿逗逗小猴子,两人轻松惬意地在偌大的园区内散着步。

  他们手牵着手,偶尔兴奋地抱在一起照相,偶尔停下来坐在路旁的椅子上聊天,交缠在一起的手几乎都没有放开,牢牢地牵在一起。

  一切是那么地美好,直到骆馨妮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啊……」冤家啊冤家,她和那个人上辈子一定是冤家来的。

  「馨妮,妳怎么啦?」

  看到骆馨妮惊讶的视线,温光宇转过头循着她的目光往左方望去,发现林均均和曾明朗站在长颈鹿区的介绍看板前。

  「啊……怎么会是他们?」

  就在温光宇发现他们的那一刻,林均均刚好也瞥见了不远处正坐在木椅上休息的他们,她随即朝他们这头兴奋地挥了挥手。

  「嗨!好巧噢!你们也来动物园玩啊?」

  当林均均挽着曾明朗的手臂笑嘻嘻地站在他们面前,骆馨妮还在心里不可思议地嘀咕着:怎么会倒霉成这个样子?今天是情人节耶!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最不想遇到的人?

  「嗨,均均,寒假过得好吗?」温光宇扯了扯骆馨妮的手,要她别老嘟着一张嘴──虽然她吃醋的模样说有多爱就有多可爱。

  这一次,他真的非常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眼神,果然她真的只瞪着林均均。

  「真的是很巧呢,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妳。」

  「对呀,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林均均笑着回头与情人交换了一个装乖的眼神。「馨妮,妳怎么啦?为什么都不说话?」

  「啊……」直到被点名了,非得给点响应才行,骆馨妮这才结束心底一连串的嘀嘀咕咕。「嗨!」她故作开朗地朝眼前那对不速之客张开了手,夸张地打着招呼。「怎么会巧成这样呢?连来这里都可以遇见你们……」简直楣到可以去报名全台湾最倒霉的情侣档了。

  「咱们一起走走吧!来个臣也不错。」

  林均均欣喜地向他们宣布,然后在骆馨妮还来不及出声抗议前,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臂。

  看似好象开心不已地拉着好姊妹一起走,其实她正用力地捏着骆馨妮,并在她耳旁低声警告着:「骆馨妮,别让我听到个不字喔!妳以为我真那么开心遇到你们吗?啃,要不是为了在爷面前装乖,我才懒得理你们咧!」

  原以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促成温光宇和骆馨妮之间的恋情后,他俩应该会感谢她到五体投地的,但是在学校内每每见面时,她还是清楚地察觉到骆馨妮对自己的醋意,这样根本就当不成真正的好朋友嘛!

  偏偏她还跟爷说自己交到了朋友,为了不在爷面前露馅,她只好委屈自己跟骆馨妮装熟啦!

  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走在前头,温光宇随即也跟了上去,被晾在最后头的曾明朗啧了一声,大步跟着追了过去。

  「喂,学弟,你没看见我吗?」

  大掌搭上了青年的肩头,曾明朗故作随兴地想要和这个一直拿他当情敌的小学弟聊聊天。

  「嗨。」温光宇无可无不可地转头望了他一眼。

  「嘿,你要一直仇视我到什么时候?我想我们早就解除彼此的情敌关系了吧?」曾明朗拣了几个夸张的用词来形容彼此间的关系,随即睨眼瞪着身旁的青年。「我看前面那两位小姐,彼此装朋友都装得很辛苦,你好歹给她们一点面子吧?」

  看着骆馨妮不情不愿被林均均拉着走的背影,温光宇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今天可真沉得住气啊!

  竟然没有马上爆发,看来的确是忍得非常辛苦。

  「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笑起来跟个娘们一样灿烂。啧!」

  「你说什么?」好心情被学长简单一句话就破坏得干干净净,温光宇转头瞪着曾明朗,脸上哪里还有笑意,瞪大的双眸呈现出深深的怒意。

  「我是说,你笑起来好可爱噢!」曾明朗小声地继续逗着他,甚至伸出双手将他下垂的嘴角往两旁斜上拉扯着。「给我继续笑,别让她们辛苦装乖的努力都白费了。咱们平和地逛一圈就好,今天是情人节,我们不会白目到一整天都缠着你们的。」

  「既然大家都互看不顺眼,那还装什么?为了什么这样自找苦吃?」

  「为了伟大的友谊啊!」

  曾明朗在林均均转过头来的那一刻,脸上漾满了温柔的笑意。「给点面子装一下限,小学弟。」

  走在前头的林均均突然放开箝制骆馨妮的手,兴奋地冲到他们面前来。

  「爷、爷!你绝对不会相信我看到谁了!」

  「妳『又』看到谁啦?」曾明朗伸出大掌宠爱地抚着他的女王,不期然遇到这对情侣之后,她的心情好象真的变得非常好呢!

  他们忽然间停了下来,温光宇随即走向前搂住骆馨妮的腰,正想低声征询她要不要偷偷开溜,但骆馨妮却非常在意林均均的一举一动,想看她到底又在变什么把戏。

  「爷,你看,是他们……」

  前面那对正朝他们台湾黑熊区这个方向走来,手牵着手十分引人注目的一对伴侣,不就是游运山和韩岳宁吗?

  曾明朗在心底惊叹着:老天爷啊!大伙儿情人节都这么无处可去吗?竟然全都在动物园里撞见,这是怎生的恶缘?

  他们俩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可是并没有出声招呼,曾明朗瞪大了眼看着那两个活宝想装作不熟地在他们面前晃过去。

  正想出声时,林均均已经先开了口,「吼,你们两个干嘛偷偷摸摸的?想装作没看到我们吗?」

  「我们哪有偷偷摸摸?」韩岳宁举起与情人握在一起的手,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这个双手交握的坚定动作,还叫偷偷摸摸吗?

  「别响应、别响应,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游运山早就发现他们了,不想美好的情人节被不速之客打扰,他刚刚一度想拉着情人转身开溜的。

  但彼此的距离已经近到不适合转身落跑了,所以只好硬着皮头往前走,想故意装作没看到他们。

  「嘿嘿……看来我们要变成守了。」

  曾明朗和林均均一左一右包围住他们,然后转身吆喝着旁边那对似乎也想要落跑的小情侣,「你们也过来一起啊,人多会很好玩的。」

  看着他们二度突袭情侣的姿态,温光宇开始感觉有些头疼了。

  「馨妮,咱们跑吧?别管他们了,我喊一二三之后就落跑吧?」

  什么人多会很好玩,应该都是他们在玩人家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情人节耶!明明应该是属于情人间的独特日子,怎么会有人多很好玩的理论产生?

  那个学长的脑子结构一定他妈的有问题。

  但是温光宇还来不及喊一二三,当那群不速之客的数字从二变成了四之后,吸收的功力也增强了一倍不止,一晃眼间就将他和骆馨妮卷带了进去,变成了曾明朗学长口中的。

  第十章

  终于从那群人手中逃出生天后,温光宇有种再世为人的感慨。

  「还好,妳事先订了餐厅。」温光宇喃喃自语着。其实,他想说的应该是:干得好啊,馨妮,妳订了跟他们不一样的餐厅。

  「哈哈,今天真好玩……」

  坐在某家知名意大利餐厅内,看着桌上摆着超有气氛的蜡烛和酒杯,骆馨妮双手撑头天真无比地笑着。

  「宇,虽然有很多惊人的小插曲,但我今天安排的约会真的很棒,对不对?」

  「对。」温光宇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了那句伟大的友谊,他昧着良心只好认了。

  「你累啰?」看到他如此没劲的响应,骆馨妮轻轻晃了晃他们放在桌子上交握的手。

  「妳不累吗?」

  跟着那群彷佛精力无穷无尽的家伙们在动物园内转了一圈又一圈,就算是超人也该感觉到疲倦了吧。

  「不会啊!可能因为觉得很有趣吧!」

  明朗学长的那两位朋友真的超级逗趣的,她之前就已经听过他们的传闻了,没想到竟然会有可以认识他们的一天。

  「看到均均,妳不会吃醋了吗?」他还以为她一整个白天都忍得很辛苦咧!哪知此刻却听到她说有趣。

  「当然还是会啊!」骆馨妮瞪了温光宇一眼。「尤其是看到你在跟她讲话的时候,就像喝了一大缸子的醋呢!」

  「那妳今天怎么那么乖,都忍着没有闹脾气?」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再在别人面前跟你闹别扭了。」就算再怎么不开心,也会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那是要之后才跟我算帐的意思吗?」比方说,现在?

  「唉唷,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啦!」

  紧接着可是她期待己久的情人节大餐耶!她才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里跟他吵嘴。

  「谁晓得竟然会在动物园里面遇到他们啊?这是无法抗拒的因素,老天爷坏心眼安排的,怪不了谁啊!」

  「怎么我觉得妳遇到他们之后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是很开心啊!」骆馨妮一脸的快意。「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温光宇倦倦地应着。看来今天最闷的就是他了,什么为了伟大的友谊啊?全都是狗屁,他简直要闷坏了。

  「宇,你是真的不开心喔?别苦着一张脸嘛!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啦。」

  为了找回他脸上的笑,骆馨妮低头翻着包包,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情人节礼物拿了出来。

  「本来是想等吃完大餐才给你的,现在先给你好了。」

  「什么东西?」

  「情人节礼物啊!喂,你该不会没有准备吧?」

  「咦?现在就要给吗?」他并没有带出来啊,礼物放在家里的书桌上,他以为等两人回到家后才会互换礼物的。

  「你没有准备吗?」骆馨妮瞪大了眼。

  「当然有,但是放在家里。」今天他手上都没有拿东西,难道她没有看见吗?礼物这种东西,犯得着拿在手上一整天吗?

  「是喔!你怎么酱……」骆馨妮不满地嘟起唇。「人家现在就想跟你交换礼物了耶!」

  「妳又没有说清楚什么时候要送礼物,我怎么会知道。」

  「吼……」

  「好啦,回去再给妳啦!先把妳的礼物交出来。」温光宇二话不说抢过骆馨妮手中的小礼袋,好奇地在耳边摇了摇。「这什么?」

  「拆开来看不就知道了。」

  骆馨妮不满地瞪着他,虽然不悦但还是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倒是在心底怨起了今天一整天还真是状况不断啊!

  温光宇低下头努力拆着包装,将那个美丽的小盒子打开来。

  里头摆着一条有着漂亮圆环坠的项链,那银白的圆环上似乎刻着什么,温光宇将盒子凑近眼前,在浪漫的烛光下仔细辨视着上面刻着的字。

  「我们两个的名字?」

  「你喜欢吗?」骆馨妮紧张不已地问。「我……其实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才好,想说应该要送一些有纪念性的东西,但是又想到你会不会比较喜欢实用一点的……」

  最后,在两位好友的大力推荐之下,她找到一个专门替人设计礼物的网站,挑选订制了这一款情人对炼。

  「我也有一条噢。」骆馨妮将藏在衣服里的银炼拉了出来。「你看,我们一人一个,这是情人炼。」

  手指摸着那银凉的物体,温光宇笑着将它往自个儿脖子上戴了起来。

  「妳是不是想把我牢牢炼住啊?」

  「那当然啊!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看着他戴上项链的动作,骆馨妮瞬间又开心了起来。「以后你天天都要戴着喔!这样别人看到之后,就会知道你已经是我的了。」占有意味极浓厚。

  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有默契。温光宇垂眸看着自己颈上的银炼,再看了看骆馨妮颈间的,在气氛极佳的烛光下,它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宇,你买了什么礼物要送我?先告诉我好不好?」

  虽然没办法现在马上就看到,但她还是很想知道这个猪头买了什么。

  竟然把礼物放在家里?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啦!都跟他说了要出来吃情人大餐,还没带礼物出门,真是败给他了。

  「秘密。」

  「跟人家透露一下嘛!」骆馨妮不依地撒娇着。

  「等等回去看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跟你回去?」骆馨妮仰起光洁的小下巴,娇美的脸庞上尽是逗弄的笑。

  「不跟我回去,难道妳要留在这里洗碗吗?」温光宇掏出钱包,啧啧啧地对它叹着气,「幸好幸好,如果馨妮愿意留下来洗碗的话,你就不用受苦了。」

  「喂,我哪有酱说?」骆馨妮连忙收起骄矜的姿态。「我才不要留下来洗碗……哼!小气鬼,不肯说就算了,我等等自己回去看。」

  笑着她情绪转变快速的小性子,温光宇宠溺地摸着她的脸,「放心啦!不会让妳失望的。」

  「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喔,万一你让我失望的话,就要负责让我满意为止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温光宇突然邪笑了起来。

  「好,绝对会让妳满意的!」

  红着脸迎着他别有所指的视线,骆馨妮娇羞地低下了头。「你、你要记得,不可以骗我……」

  情人节的重要档期,这间颇负盛名的意大利餐厅内座无虚席,抬眼望去,一对对小情人欢乐地对坐着,享受这一年一度浪漫的夜。

  奇妙的是,送餐的速度并没有因为满座而延误,反而快得令人惊奇,餐厅的策略大概是希望客人吃完快点滚蛋吧!这样一个晚上他们餐厅就可以翻好几番,大赚这些美名为双双对对的小情人,实则为冤大头的客人为了浪漫而不顾一切的花费。

  西红柿乳酪沙拉、热内瓦蔬菜浓汤、香蒜面包、义式生牛肉和碳烤迷迭香肋排,最后再加上一杯点心酒配起士蛋糕,一整套的情人大餐就这样落幕。

  「的确只是吃气氛的啊……」

  走出餐厅时,骆馨妮手上抱着一对可爱的绒毛熊,这是情人节之前预约来店用餐的特典小礼物。

  「不满意吗?」温光宇搂着她的腰,两人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漫步着。

  「还不错啦!」骆馨妮不停轻笑着。这可是她亲自挑选的店耶,这时候若胆敢跟他说不满意的话,不就是自己讨打吗?

  「接下来还想到哪儿去逛逛吗?」

  骆馨妮摇了摇头。

  才晚上十点钟而已,情人们的夜正浪漫着呢!温光宇再次低头确认,「要回去了?」

  「嗯。」骆馨妮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第一份情人节礼物会收到什么,因为太过期待,所以根本不想在外面多加逗留。

  「走吧,回家了。」

  伸手招了辆小黄,温光宇累了一整天,此刻也是归心似箭,不想多花时间和人群去挤大众交通工具。

  *

  温光宇才一打开门,骆馨妮就从他手下像小狗一样钻了进去。

  「妳到底在急什么啊……」

  骆馨妮冲进房间后,在书桌上看到了一束漂亮的花束,她开心地拿起来凑到鼻前嗅闻着花的香气。

  「好漂亮的花噢!宇,谢谢你……」

  「妳喜欢就好。」

  欣赏完那束漂亮的花后,骆馨妮的双眼继续在桌面上四处搜寻着。

  「咦?不会吧?就只有花吗?」

  「桌子上只有花啊?」温光宇正脱着衣服准备进浴室去洗澡,听到骆馨妮说桌子上只有花,他想不起来自己将买来的礼物放到哪儿去了。不在桌子上吗?

  他消失的话尾其实是问号,但是骆馨妮却听成了肯定句。

  「你真的只有买花吗?」骆馨妮期待了一整个晚上的心,在听到礼物只有花的那一刻,就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整个瘪了下来。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后,温光宇看到骆馨妮一脸委屈地窝在床脚边低声哭泣着。

  「馨妮,妳怎么啦?干嘛哭啊?」

  「你……呜……」

  骆馨妮指着桌上那束花,虽然它真的很漂亮,但是当做情人节礼物根本一点看头都没有嘛!他还说一定会让她满意,没想到让她期待了这么久,就只有一束花而已。

  「我不满意啦!不满意不满意不满意啦……」

  拉起她娇小的身子,温光宇搂着她一起坐到床上去。

  「妳不满意什么?那不过就是一束花啊!妳刚刚一进门看到的时候不是说很漂亮很喜欢的吗?」

  「花是花,礼物是礼物,不一样啦!你怎么可以把花当成礼物?」骆馨妮不满到极点地捶着他出气。「不管啦!我不满意、不满意啦!你要负责,你说过要负责的……」

  「好,我负责,我负责好不好?妳不要哭了……」

  将她哭得不停颤抖的身子紧紧搂进怀里,温光宇边叹息边望着不远处的书桌,他一直以为自己买来的礼物跟花一起放在桌子上了啊。

  「你要怎么负责?」骆馨妮还是觉得不甘心,她期待了一整晚啊!他怎么可以让她这么失望啦?

  「乖,妳现在先进去洗个澡,出来之后我马上就让妳满意,好不好?」

  「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有准备,现在都几点了?你还要出去随随便便地买个东西来敷衍我吗?」

  「听话,我什么时候骗过妳了?快点进去洗个澡,玩了一天妳应该很累了吧?洗个澡会舒服一些……」

  将骆馨妮被半哄半推地带进了浴室,门一关上后,温光宇急忙转身在房间内四处寻找着自己买来的礼物。

  「奇怪,到底摆哪儿去了……」该不会是他家遭小偷了吧?

  浴室里似乎传来骆馨妮愈来愈大声的哭泣,温光宇急得翻箱倒柜了起来。

  怎么会没有咧?他明明记得那东西跟花放在一起的。

  书桌上没有、抽屉里也没有,有可能摆放的地方他全部都找了一遍,就是没有发现那个东西的踪影……

  颓然坐在地上的温光宇原本想放弃了,但就在他往后躺下的那一瞬间,突然间看见书桌和床头柜交接的地上躺着一个盒子。

  「啊!可找到你了……」怎么会掉在那里咧?

  温光宇猛然想起今天早上接完骆馨妮的之后,手机好象是扔回桌上去的,大概是那时不小心碰到它,才会掉下去的吧!

  下意识地轻吐一口气,这下他终于能对馨妮交代了。

  推开浴室的门,果然发现她只是换个地方哭而己,温光宇走过去想要抱住她,还被狠狠推开了好几次。

  「好了,别哭了,这不就是妳想要的东西吗?」

  骆馨妮不停吸着鼻子,看到他手里捧着的东西,一瞬间竟看傻了眼。「你、你真的有准备?不是骗我的?」

  「当然啊!我怎么可能会骗妳?」

  「那你是故意耍我的啰?」明明就有准备,为什么刚刚不马上拿出来?害她哭得这么惨,现在才拿来给她看!

  「我一直以为它跟花一起放在书桌上啊。」温光宇轻抚着她哭得乱七八糟的小脸。「瞧妳,妆都哭花了。就这么不相信我啊?」

  「谁叫你……谁叫你……让人家有一种期待落空的感觉……」

  「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来,收下吧!」温光宇将手上的盒子递到骆馨妮手上。「别哭了。现在满意了吧?」

  骆馨妮看了看那东西,再看看温光宇充满宠爱表情的脸,然后收起眼泪开心地点了点头。

  是戒指呢。

  手中那个打开的盒子,静静躺着两枚戒指,就跟她送给他的情人项链一样,是一对的。

  「你、你要不要帮我戴上?」骆馨妮觉得泪眼望出去的世界,好象全都带着粉色的光芒,那是一种甜入心的浪漫感觉。

  温光宇睨了她一眼,有些绝地拒绝了。「不要。我的戒指才不要戴在一个妆都哭花了的丑八怪身上。」

  「我……」骆馨妮这才分神瞧了瞧镜子,马上被镜中自己的容颜给吓了一大跳。「你先出去,我马上洗个澡就出来……」

  温光宇笑着接过那个盒子,从浴室退了出来。

  这个爱哭鬼真的有够番的,他们俩共度的第一个情人节果然是从早灾难到晚啊!就连交换个礼物都会出状况,真是的……

  不过想到她刚刚可爱兮兮地要求他帮她戴上戒指的模样,温光宇突然间想到了一个浪漫的方式。

  他二话不说脱光身上的衣服,带着礼物悄悄打开了浴室的门。

  「咦?你进来干嘛?人家的妆还没卸好啦……」

  「我进来让妳满意啊。」温光宇笑着,不管她正忙着卸妆,一进来就急着脱她身上的衣服。

  「你、你干嘛啦……」

  不一会儿后两人便光溜溜地裸裎相对,骆馨妮害羞地不敢看他。「你……你急着想做喔?等人家洗完澡不行吗?」

  「妳不是想要我帮妳戴上戒指吗?」

  「嗯。」骆馨妮看着他打开手上的礼盒,将戒指取了出来。

  「我想在妳浑身光溜溜的时候,帮妳戴上。」

  握起她的左手,温光宇温柔地将女戒戴进她的无名指。

  骆馨妮红着脸接受了他的仪式。怎么感觉好象在办裸体结婚……她又想哭了。

  「喂,别哭啊!妳已经够丑了还哭?」抹着她眼角的彩妆痕迹,温光宇笑着将男戒交到她手上。「来,我现在也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妳来帮我把戒指戴上吧。」

  骆馨妮接过那枚男戒,彷佛神圣无比地将戒指套进他无名指,然后开心地扑进他怀里。

  这样,他们就彼此互属了。

  「宇,你要一辈子都这么爱我噢!」

  「我都光溜溜地被妳套住了,哪里还能反悔啊?」

  趴在情人怀里的骆馨妮,感觉脸庞贴着个东西,她抬起脸察看,发现了那条自己送给他的情人炼。

  「咦,好象不是光溜溜的耶!」

  「什么?」

  「你看,我送的项链还挂在咱们身上呢。」骆馨妮开心地笑着。「啊,这一次终于被我抢先了吧!我送的情人炼比你的情人戒先挂上。」

  「连这个都要计较啊?」

  温光宇换上了大野狼式的笑容,搂着她贴靠到墙角去,让自己渴望的肌肤贴上她的。「先戴上谁的礼物不都是一样的吗?馨妮,今晚除了交换礼物之外,我还有别的节目要让妳满意呢……」

  「什么节目啊?」骆馨妮明知故问地仰起头,在他吻上自己前漾出天真的笑。「真的会让我很满意、很满意的那种吗?」

  「没错。」温光宇在吻上她的那一刻向她承诺,「就是会让妳大叫『我还要、我还要』的那种。」

  情人们旖旎万分的激情夜晚,在逐渐弥漫着热气的浴室内正式展开……



Tuesday, January 22, 2008

元媛 : 猎鹰怀里的水芙蓉


















冤家斗冤家之五



这个男人好病态哦!



明明伤得极重,居然还笑得出来?



没关系,遇上了她算他走运



她可是闻名江湖的小神医,什么都医得好──



喂喂喂,就算她是神医转生、华佗再世



他也不能在中了迷情蛊后拿她当「解药」



硬生生夺走她的清白啊!



从此,她拋下医术改为钻研毒术



立志要研发出这世上最厉害的毒药好



让那个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他占有她身子的代价!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她自己竟然也不小心中了媚药



而且也情难自已地「顺手」把他抓来当成解药



这下,两人之间这一笔烂帐如何能了……



  



楔子



  血腥味!



  牵着雪白的骏马,独自一人走在无人的山林,浓浓的腥味从前方飘来,让隐藏在黑色纱帽后的细眉微微一蹙。



  「嘶!」白马也闻到血腥味,不安地在原地轻踢前蹄。



  「嘘……雪儿。」细白的小手轻抚了爱马几下,安抚牠的情绪,待牠静下来后,才继续牵着马儿往前走。



  才走了几步,前面的几具尸体让她再次停下脚步。



  冷静的眸子轻轻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最后缓缓落在坐在树前的少年身上──



  他是唯一有气息之人。



  「小姑娘,妳不怕呀?」看着眼前一身黑的小姑娘,少年扬起笑,笑得自得,笑得自在,彷佛他腹中的伤口没有流血一样。



  虽然,他的笑抽动腹中的伤口,痛得让他皱眉轻嘶一声,可脸上的笑容却依然未减,一样灿烂。



  她看着他。他有一张稚气的脸,飞扬的剑眉,大大的眼睛因笑容而微瞇,挺直的鼻梁,以及一张就算不笑看起来也像在笑的嘴。



  虽然,他此时确实在笑。



  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在打量他,少年好奇的眼睛也直瞧着她,黑色劲装、乌色纱帽、雪白骏马……



  「妳该不会就是最近名闻江湖的小神医吧?」若是的话,那他的运气真好。



  她不说话,低头从怀里拿了瓶药,随意地丢给他。



  少年接住,扬眸看她,稚气的脸仍然笑嘻嘻的,「就这样?小神医不动手帮我敷药吗?」



  她不回话,牵着骏马,踏过尸体,继续前进。



  不在意她的冷漠,少年仍然笑得灿烂,对着她离去的背影说道:「谢谢妳的药,我叫司空夏,有缘再见。」



  怪人!



  她在心里回道,不以为还能再见到他。









  「好巧!又见面了。」



  同样的稚气脸庞,同样的笑容,不同的是这次受伤的不是腹部,而是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刀伤。



  鲜血从被划破的衣服下汨汨冒出,地上一样是尸体满布,他犹是唯一存活的人。



  她挑眉,坐在马上,低头看着他。才半个月,没想到又遇见他!



  正常来说,她救过的人那么多,是不会记住一面之缘的人的;不过,他却让她记住了。



  受了重伤,还能笑得这么灿烂,是她生平仅见。



  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再往上看着他的笑脸,她不觉疑惑地蹙起眉尖。他不痛吗?



  「怎么可能不痛?妳要不要被砍看看?不用十几刀,一刀就够妳痛得哇哇叫了!」



  拜托,他身上每一刀都伤得几可见骨,哪可能不痛呀?



  他的回答让她一愣,这才知道她刚刚把疑问说出口了。



  「既然痛,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她下马走向他。



  「不然要哭吗?」司空夏耸肩,可才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痛得他皱起脸来。「哭也是痛,笑也是痛,哇哇叫更痛,那倒不如笑还快活一点,而且我活下来了,更该笑啦!」



  他笑着,得意地看着满地的尸体,然后又转头看向她,睁着可爱又灵活的大眼,很厚脸皮地说:「小神医,妳上次给的药真有效,一敷上伤口,没一会儿就止血了,连敷几天伤口就结疤愈合了,不知妳那药还有没有?能不能多给几瓶?」



  她没回话,隐藏在黑色纱帽后的小脸闪过疑惑,唇瓣微抿,深深觉得他真的是怪人。



  见她不说话,司空夏眨了眨眼,装出可怜的表情,「小神医,妳不会这么小气吧?求求妳啦!看在我满身是伤的份上,而且搞不好以后受的伤会比现在更重,能不能多赏我几瓶药?」



  她看着他,明明流血过多让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也有点涣散了,可他却还清醒着,甚至犹有余力地跟她瞎扯。



  一翻手,一颗红色药丸摊在雪白手心。「吃下。」她将药丸递给他。



  司空夏接过,毫不迟疑地吃下,立即觉得精神一振,身上的伤口瞬间收血,涣散的神智也清明了起来。



  「哇!这是什么药?真是神奇!」他瞠大眼哇哇惊叫,灵活大眼看着她,涎着笑脸,向她哀求。「小神医,这神丹……呵呵!能不能也多赏我几颗?」



  这可是保命灵药呀!能要就要。



  她一样不回话,拿出几个药瓶,丢到他身上。



  「呵呵,谢啦!小神医,妳真是我的活菩萨,大大的救命恩人呀!」司空夏挤出感激的眼泪,泪眼汪汪地瞅着她。



  她不发一语,转身上马离去。



  「小神医,后会有期啦!」



  身后,飞扬的声音响起,她微微抿唇,真的觉得这叫司空夏的是个怪人。



  耶?奇怪,她怎会记得他的名字?









  第三次见面,没有尸体,没有血腥味,而他,也没受任何伤。



  只是气息却比前两次还不稳,蜷曲着身子躺在树下,眉头紧皱着,脸庞泛着一抹诡异的潮红。



  她瞪着他,不发一语。



  「哈哈!小神医,又见面了。」看到雪白的骏马,又看到一身黑的她,司空夏松开眉,哈哈笑了。「真是巧!怎么每次我过不了关时就会遇到妳,难道妳是上天派给我的女神吗?」



  他径自嘻笑着,送出花言巧语,发亮的眼睛,意图很明显。



  「迷情蛊,无药可解,唯一方法就是和女体交合,方能保住一命。」她启唇淡淡说着。



  「啊?」皱着脸,他好哀怨。「不会吧?这荒郊野外的,我上哪找女人?那我这次不就稳死无疑了?」



  话虽这么说,可爱笑的嘴仍扬着笑,不知他是习惯笑着张脸,还是真的不在乎。



  她下马,看了他一眼,思考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这样吧!我家雪儿今年芳龄十六,从小就跟我一同长大,没有任何对象,至今还是处子一个,今天就把『她』交给你吧!」



  她说得很轻、很淡,也很正经。



  司空夏瞪着她,再看着她身后的白色骏马,嘴上的笑有点抽搐。「妳的雪儿……该不会是指那匹马吧?」



  「当然。」



  「……」



  「怎么?你不要吗?」不要就算了,等死吧!



  看着她,司空夏咬牙忍着腹下的欲火,闭上着火的眼眸,再缓缓睁开,扬嘴笑道:「我想……我和雪儿品种不同,可能会合不来。」



  「那算了。」说着,她就要翻身上马。



  管他去死!



  「不过……我想我应该有另外的选择。」笑笑的声音很近,火热的躯体瞬间紧贴着她的背。



  她一怔,立即明暸他话中的意思。指尖微弹,正要放毒时,他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手指轻点,制住她的穴道。



  「司空夏,你敢!」瞪着他,冰冷的声音从纱帽后传出。



  「抱歉,为了活命,只好委屈妳了。」稚气的娃娃脸扬着笑,欲火让他再也无法压抑,迅速扑倒她。



  「该死!司空夏!放……啊──」突来的疼痛让她尖喊,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该死!这个司空夏,她不会放过他的!



猎鹰怀里的水芙蓉 1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常常想到他



  想到他的笑



  期待看到他的笑容……



  



第一章



  潼馆是欢喜城里名闻遐迩的医馆,馆里的女大夫医术高明,传闻在她手中只有不想救的人,没有救不活的人。



  不过,女大夫个性孤僻,救人看心情,收钱也看心情。



  心情不好时,就算人快死了躺在她面前,她也不救;心情好时,她也可以不收分文地救人一命。



  不过,通常旁人看不出她心情好不好,因为那张脸通常没什么表情。



  因此,想向女大夫求医的人虽然很多,可是惧于那张冰脸的人却也不少,若有人想用强硬的手段──下场会更惨!



  女大夫不只医术高明,毒术也精湛,敢惹她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今天,潼馆大门紧闭着,门口贴了一张纸,写了简单的两个字──没空。



  看了那张纸,城里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女大夫有空的时间很少,潼馆大门打开的日子更少,每月只有十五日这天潼馆会打开大门,在门外摆了张桌子,照价收取,帮人看病。



  也只有这天,潼馆门口会挤满人,穷人、富人都有。



  若是穷人,女大夫会分文不取;若是富人,她也不会占便宜,只是会收贵一点而已。



  不爽吗?那就不要来给她看呀!她又没差!



  很跩的女大夫,可是人家有跩的本钱,不爽的人也只能鼻子摸摸,乖乖地付贵一点的药钱。



  有一些卫道人士批评女大夫没医德,身为大夫竟然不悬壶济世,根本不配当大夫。



  不过,女大夫向来听而不闻。她随性惯了,旁人的评语她向来不在乎。再吵,就毒哑你们!这样耳根子反而安静多了。



  人嘛,都是怕恶势力的,当了哑巴几天后,就会很安静了。



  因此,女大夫的日子过得很平稳、很顺心,每天闲着没事就是窝在药房里调配东西。



  就像此刻,女大夫一脸平静地抓着一只红色小蛇,让蛇的毒液流入瓮里,再将红蛇随地一放,随手拿了几个小瓶子,往瓮里倒了一些粉末,然后拿起木捧开始绕圈搅拌。



  她的眼神专注,小心着瓮下的火候,小手轻慢地绕着圈,一种怪异的气味从瓮里飘出,弥漫了整间药房。



  「苏夜潼,妳在做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花喜儿踢开房门,一手捂着鼻,眉尖紧皱地瞪着站在瓮前的女人。



  苏夜潼不回话,对这种大摇大摆闯进别人家却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女人也习惯了,她的目光只专注在瓮里。



  「妳又在做毒药啦?」早习惯苏夜潼的冷淡,花喜儿也不在意,径自走到瓮前。



  途中,红色小蛇缠上她的绣鞋,她脚跟随意一甩,用力将红蛇甩到一旁。



  「恶,这是什么颜色?味道有够恶心的。」一团惨绿,还有一股恶臭。「这种毒药,谁会吃呀?」



  「自然有人会吃。」苏液潼冷淡地回答,美眸闪过一抹冷光,冰颜更冷了。



  花喜儿瞄她一眼,忍不住摇头。「夜潼,不是我在说妳,明明人长得那么美,干嘛总是穿得一身黑,一张脸也总是冷冰冰的,这样哪有男人敢接近妳呀?」



  瞧她,五官细致,细细的柳眉下是一双狭长的凤眼儿,只要她肯笑,眼眸一睨,一定会迷倒不少男人。



  而那小巧的唇瓣不需任何胭脂妆点,就红滟滟得让人想一亲芳泽,还有她的肌肤,光滑雪白得让人想偷捏一把。



  姣美的身段虽然隐藏在黑色衣服下,可是却贴合着婀娜多姿的体态,一看就知她有迷人的好身材。



  可惜啊可惜,全被她隐藏起来了!花喜儿摇头,忍不住轻叹。



  苏夜潼淡淡睨她一眼。「像妳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脸迎人的,就有男人敢接近妳、敢娶妳吗?」若有,她也不会到了二十岁还嫁不出去。



  花喜儿脸色一僵,没好气地瞪过去。



  苏夜潼被瞪得不痛不痒,继续回头做她的药。



  花喜儿撇撇嘴,转身坐到一旁的椅上,随手搧着风,一边看着苏夜潼做药。「每次来就看妳做一堆毒药,到底是要给谁吃的?」



  「自然会有人吃。」苏夜潼一贯回以同样的答案。



  她虽然学医,可也学毒,年纪小时在江湖行走,又是个女孩儿,只有医术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因此她也学毒。



  甚至,她的毒术远比医术精湛,因此在江湖行走时,靠着一身的毒术和医术,向来没人敢得罪她;就算有求于她,也都是低声下气的来求。



  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失败就是那一次!



  眼眸一冷,握着木棒的手也跟着一紧,她的自尊向来高傲,不容许任何一丝的失败。



  那次的失误,是她的耻辱!



  「那人是谁?」眨着眼,花喜儿好奇地问。



  凤眸儿轻敛,苏夜潼想到那张灿烂的笑脸,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一个可恶的混蛋!」








  深夜。



  苏夜潼安静地坐在房里,一手拿着石杵,慢慢捣着石臼里的药粉,一边拿起放在一旁的药材,慢慢加入臼里。



  石臼的前方放着一颗红色药丸,那是她下午做出来的毒药,毒性是她目前制出来的毒药里最强的,无色无味,加入水里也不会有任何颜色,任何人只要沾一口立即毙命。



  至于解药──没有!



  她只爱做毒药,却从不做解药,所以她制的毒向来没有解药。对她来说,做毒药只是乐趣,她也没兴趣拿来毒人,除非有人犯到她,那才另当别论。



  不过,有毒药却没试验品也很无趣,这样她就无法得知做出来的药有没有效了!



  她向来不爱造杀孽,不管是对动物还是对人,她讨厌血腥味,也讨厌亲自动手。不过,这些烦恼在六年前就全解决了。



  她得到了一个药人──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苏夜潼微微抿唇,捣药的手却不停,而鼻间也闻到一丝淡淡的、熟悉的血腥味。



  「久等了,抱歉,有点事耽搁,迟了一下。」



  一抹身影从窗口跃入,清朗的声音也随之扬起。



  苏夜潼停下捣药的手,缓缓抬起凤眸,一点也不意外地看到一张笑得灿烂的俊庞。



  那一张娃娃脸,经过六年依然不改稚气,灵活的大眼仍然生动,剑眉轻扬,爱笑的嘴也总是扬着一抹笑。



  不同的是,少年的身材拉长了,颀长的身型包裹在藏青色的衣衫下,眉宇间也多了一股属于男人的味道。



  但相同的是,每次见到他,他身上总是带着伤和血腥味,六年来从没改变过。



  看着青衣上干掉的血渍,还有他左颊上的伤口,苏夜潼不禁蹙眉,唇瓣抿得更紧了。



  知道她一向讨厌血腥味,司空夏看了身上的血渍一眼,摸摸鼻子笑得一脸无辜。



  「没办法,我来不及清洗,只好直接来了。」他对她眨眨眼,笑容扯动脸颊上的伤口,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可是苏夜潼却有点看不下去了,那道伤口深得见肉,鲜血一直流,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落,将他的左脸弄得一片血淋淋的。



  而他,却彷佛没知觉一样,好象那伤口根本不存在。



  苏夜潼抿了抿唇,瞪着那道伤口,终于受不了地从怀里拿了瓶药,放到桌上。



  「止血。」紧抿的唇瓣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司空夏拿起药,却不动手擦药,反而嘻笑地将手上的药瓶递到她面前,赖皮地看着她。「小潼儿,帮我擦。」



  苏夜潼瞪着他,不动手。



  俊庞依然笑着,黑眸笑得弯弯的,无惧她的冰冷,耍赖地与她对视,伸直的手就是不收回,执意要她帮他擦药。



  苏夜潼不想理他,可是滴答滴答的血实在太刺眼,血腥味刺鼻得难受。她瞪着他,不甘愿地用力拿过他手上的药瓶,冷着声命令。「坐下。」



  得逞了!



  司空夏笑着坐好,乖乖抬头看她。



  苏夜潼走到一旁放着水盆的架子旁,将湿掉的手巾拧干,再走到他身旁,拿起手巾粗鲁地擦去他脸上的鲜血。



  「嘶……好痛!小潼儿,妳就不能轻一点、温柔一点吗?」司空夏痛得哇哇叫,黑眸闪着泪光,很可怜委屈地瞅着她。



  苏夜潼瞄他一眼。「少装可怜。」她的声音很冷,根本不想理他,可是手劲却放轻了。



  知道她放轻了手劲,司空夏得意地勾起唇角,不过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她恼羞成怒,到时惨的人绝对是他。



  所以他很乖,藏好得意,很无辜地瞅着她,看着她轻轻帮他擦掉血迹,再打开药瓶,慢慢地帮他上药。



  她的眼神很专注,完全放在他的伤口上,两人的脸靠得很近,近得他闻得到她身上的药香味,也近得让他能仔细地看着她。



  六年了,她一点也没变,还是一样冷冰冰的,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总是冷眼看待一切。



  不过,他知道的,冷漠是她的伪装,实际上的她根本是个软心肠,标准的面冷心热



  六年前,他中了迷情蛊,卑劣地拿她当解药,他记得她的哭声,也记得她恶狠狠瞪着他的凤眸。



  那时,他早有心理准备──又树立了一个敌人。



  名闻江湖的小神医,不只医术精湛,一身毒术更是骇人,因此,他有被她报复的心理准备。



  也有可能,他才刚解了迷情蛊,下一瞬间就会被她毒死,若有这结果,他也不意外



  既然如此,为何要拿她当解药?



  没办法,他有求生意志,能不死就不死,他也不一定会被她毒死,有一丝求生的机会,他就不会放过。



  如他所料,当她一能动时,立即对他下毒,而且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痛得他全身打滚,不能动弹



  而她,则冷冷地看着他,抬高的下颚有着浓浓的怒火。



  「司空夏,我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你死的!」十四岁的她咬着唇,愤怒地看着他



  「呵呵……我想也是……」而他,还是笑着,明明全身痛得抽筋,冷汗直冒,俊庞也因痛楚而扭曲,那张嘴还是扬着笑,声音轻颤,却仍清朗。



  他竟还笑得出来?



  看着那张稚气的俊庞还能笑,苏夜潼不禁讶异,可却又更气愤,不让他哭着求饶,她绝不甘心!



  轻轻弹指,她又朝他身上洒了另一种毒粉。



  「唔……」司空夏皱眉,磨人的痛楚间传来一抹炽热,然后又瞬间冰冷,像有蚁兽在啃咬一样,让人痛苦难耐。



  「小神医……看妳年纪小小的,下手也满狠的嘛!」他松开眉,一样嘻笑,俊秀的脸早已发白,可笑容却从未消失。



  苏夜潼看着他,不发一语。她就不信,看他还能笑多久!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张稚气的俊庞还是笑着,就连那张嘴也从没停过。



  「喂……天快亮了……折腾了一晚……妳……不饿吗……」黑眸涣散着,可司空夏仍撑着,嘴角轻扬,继续对她说话──虽然,她从没响应过。



  苏夜潼瞪着他,有点无言了。



  没想到经过一个时辰,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冰冷的小脸有着疑惑,狭长的凤眸掠过一丝光芒,指尖轻弹,她解去他身上的毒。



  「呼……」身上的痛楚瞬间消失,司空夏疲累得眨眼,振作起精神,扬眸看她。「怎么?不折磨我了?决定一次给我个痛快吗?」



  苏夜潼慢慢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吃下。」她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司空夏也不反抗,事实上,他也无力反抗了,一被她塞进药丸,连想吐出也来不及,药丸马上溶化



  「这是毒药。」



  他想也是!闭上眼,唇角轻扬,他静静地等死。



  「不过,不会让你马上死。」



  什么?他睁开眼看着她。



  凤眸也定定地看着他,冰冷又明亮,纯粹得没有任何杂质,像晶莹剔透的琉璃珠。



  他一时有点看傻了,直到她的话传进他耳里。



  「这是慢性毒,三个月后来找我,我会再喂你一次毒,以毒攻毒,我要你当我的药人。」



  「药人?」司空夏愣了一下。



  「没错,这是你占有我身体的代价。」她不在乎贞操,她在意的是被侵犯的自尊。不过,他的意志力让她感兴趣了。



  正好,她缺试药的东西,就当他来当试验品好了!



  「我好象没有选择的权利。」司空夏微微笑了,也不在意,能活命,他什么都不在意。



  苏夜潼没理他,他确实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看着他,她冷冷说着:「记住,三个月后来找我,不然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从那时起,他和她每三个月见一次面,吃她给的毒药,解去他体内的毒素,再换另一种毒药。



  而每次见面,他身上总是带伤。



  面对他身上的伤口,她从不过问,只是丢药给他,让他疗伤。



  因为他是她的药人,她不许他死,所以她会救他!



  六年来,他慢慢地开始了解她。



  他知道她讨厌血腥味。



  他知道那冰冷的模样,只是她不善于表达。



  他知道其实她是个软心肠,只要他一装可怜,她就算不愿,还是会顺从他。



  就像现在……她不就乖乖地帮他止好血、擦好药?



  「小潼儿,谢谢。」涎着笑脸,司空夏笑得很谄媚。



  冷着脸,苏夜潼转身走到木架旁,将染满血的手巾放到水盆里,拿了另一条干净的手巾擦手。



  凤眸盯着被鲜血染红的水盆,真不知道他在干嘛,每次见面都受伤,伤口有时轻、有时重,有的是旧伤,有的是新伤。



  而她从不过问,只是偶尔还是对他身上的伤感到疑惑。



  「这药是给我吃的吧?」看着桌上的红药丸,司空夏毫不迟疑地拿起,一口吞下。



  捏紧手巾,苏夜潼只迟疑了下,就迅速转身,再拿出两颗药丸给他。「这两颗快吞下。」



  司空夏也没问,听她的话,又吞下另外两颗药丸,然后抬眸看她。



  只见白净的小脸有着一丝懊恼,那双如琉璃珠般的凤眸也掠过一抹对自己的恼怒。



  他笑了,黑眸有着明了。



  这颗红药丸一定是致命的毒药,而另两颗药丸则能抗压红药丸的毒性,好让他不马上毙命。



  他就说嘛!她的心太软了。



  「小潼儿,妳真不适合当坏人呢!」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黑眸扬着一丝笑意。



  知道被他看透了,苏夜潼懊恼地拍开他的手。



  「呵!」司空夏低笑,起身。「那……同样的,三个月后再见了。」



  一边轻笑着,他乘机抬起小巧的粉颚,迅速覆上那张总是轻抿的唇瓣。



  「唔!」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苏夜潼愣住了,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怔怔地任他轻薄。



  而他也乘机用舌尖撬开擅口,有力的舌尖舔过贝齿,放肆地翻搅着小嘴里的蜜津。



  浓烈的男人气息让苏夜潼回神,立即伸手要推开他,也下意识地开口斥喝。「司……住……嗯……」



  可炽热的长舌却霸道地缠住她,封住她的话,狂猛地吸吮搅弄,让她的气息渐渐不稳。



  这个混蛋!



  她懊恼低咒,气得正要对他下毒时,他却像早已得知似的,迅速放开她。



  「小潼儿,我会想妳的。」再舔了下粉嫩的唇瓣,司空夏对她轻轻眨眼,笑着离去。



  该死!



  瞪着那离去的身影,苏夜潼的气息仍然急促,脸上的潮红分不清是方才的吻还是恼怒所造成。



  抚着唇,上头还留着他的气息,就连嘴里也尽是属于他的气味,让她又羞又恼。



  「该死!」咬着唇,苏夜潼忍不住低咒。



  可恶!她干嘛心软?刚刚应该直接毒死他的!



  



第二章


  下次见面,他应该会死得很难看!


  司空夏坐在树枝上,嘴里咬了根草,唇畔勾起一抹笑弧,想到那张愤怒的冰颜,笑意更深了。


  亲她是一时兴起,谁教她实在太可爱了!


  不过,她尝起来的味道真好,软绵的身子带着淡淡药香,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唇瓣又香又软又甜,被他勾起的轻喘好诱人,让他真想再深入品尝。


  当然,如果他不要命的话。


  不过,她又气又羞的模样也很可爱,让他真想再逗逗她。


  只能期待三个月后的见面了,不知她会不会记恨那个吻,若会,那他期待着她用可爱的手法来整治他。


  至于会不会毒死他?呵!他可一点也不担心。


  她的心太软了,根本不会杀人,面冷心软的她和他一点都不一样。


  身为赏金猎人,他的心可不能软,要是心软,他坟墓上的草都不知长多高了!


  他不怕死,反正孑然一身,也没啥好留恋的;不过他也不想死,因此不管伤得多重,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会拚命活着。


  为何而活,他也不知道,只能说是求生本能吧!


  黑眸微敛,唇逞的笑带着一抹嘲讽。


  一丝声响从前方发起,唇畔的笑转为冷漠。他等的人来了!


  坐直身子,他借着树叶隐藏住身影,也放轻气息。微风轻拂,树叶摇晃时,他也跟着树叶移动,彷佛已融为一体,耳朵,则专注地听着脚步声。


  他这次的猎物,江湖上人称「毒手书生」,手段卑劣,擅长用毒害人,而且时常下药奸淫良家妇女。


  官府虽然想抓他,可对方太过狡诈,又擅长毒术,根本拿他没辙,因此他的悬赏金很高──一万两。


  司空夏勾唇,这一万两他是要定了!


  「阿虎,老大人不在,这次是又看中谁了?」对话声从前方传来。


  人不在?司空夏挑眉。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这次老大被『鹰眼』盯上,不知老大会不会出事?传闻被『鹰眼』盯上的人,没一个能存活……」


  「哼,『鹰眼』算什么?遇到老大,绝对变成一条死鸟!」


  是吗?司空夏笑了,那他会期待的!


  他会被称为「鹰眼」,意谓着一旦被他看中的猎物,他会像老鹰一般盯着不放,直到死在他手上。


  不过看来今天是没搞头了!司空夏耸耸肩,正想闪人时,对话却又飘来。


  「不过,我记得老大这次好象去欢喜城。」


  欢喜城?司空夏不觉地皱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欢喜城?老大该不会看上那个女大夫吧?不过那女大夫长得还真漂亮,比以往老大看上的都美……」


  该死!


  司空夏低咒一声,赶紧往欢喜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但愿他来得及!





  拿着医书的苏夜潼一身雪白中衣,沐浴后的微湿长发披散,沾湿了肩上的衣料,一头乌黑长发将小巧的脸蛋衬得更白净细致。


  漂亮的凤眼专注在医书上,只是那一真盯了好久好久,就是迟迟没翻动。


  心思,不自觉地又从书中飘走,飘到那张灿烂的笑脸,还有……那一个可恶的吻。


  手指轻轻抚上唇瓣,凤眸轻敛,思绪飘移着。


  他的唇凉凉的,可是气息却好热,霸气地搅乱她的呼吸,让她不禁浑身虚软。


  虽然六年前身子就被他占去了,可是他从没吻过她,那次的感觉也不好,很痛,而且心里的愤怒占满了一切。


  那时,她恨不得杀了他!


  若不是见他明明痛到抽筋,却还能说能笑,若不是想到他可以当她的试验品,她不会让他活着!


  而后,他们也不再提起这事,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维持着三个月见一次面的习惯。


  而每次见面,总不会太久,解毒、让他吃新制好的毒药,顶多再帮他疗伤,然后他就走了。


  这样的情形,维持了六年。六年来,她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或者,也不想去了解。


  反正他只是试验品,无足轻重的药人,她不需要去了解,也没必要去了解。


  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常常想到他,想到他的笑。


  他的笑容太灿烂、太明亮也太虚假,就像是一张面具,覆盖住所有情感,有的只是笑容。


  她讨厌他的笑容,可是却又期待看到他的笑容。


  有点矛盾,她不爱这样,更不爱总是期待三个月见面的自己!她平静的心不该有波动的,还是为了那样一个混蛋。


  他一点也不重视自己呀!受伤也不在乎,总是嘻嘻哈哈的,一点也不重视自己的生命。


  她讨厌不重视自己的人。


  也讨厌不自觉为他担心的自己。


  「该死!」发现自己又闪神了,苏夜潼忍不住皱眉,有点烦躁地放下手上的医书。


  都是那个吻,让她整个心绪都乱了,让她满脑子一直想着他。


  那混蛋没事干嘛吻她?害她一直想着他,心神不宁,完全无法恢复平静的心情。


  只要想到他,她就无法冷静下来。而那可恶的家伙,就只会摆出一张笑脸,等到三个月后,才又受着伤来找她……


  害她总是期待每三个月一次的见面,知道他只是受伤,还活着,那就好了……


  他不重视自己,她却渐渐开始重视起他,真是可恶!


  抿着唇瓣,苏夜潼烦闷地从贵妃椅上起身,却突然觉得双腿一阵虚软,整个人站不住地又趺回椅上。


  不对劲!


  她立即起了警觉心。有毒!无色无味的迷香!


  一丝火热从小腹升起,她的心跳动得很快,肌肤也跟着发热,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媚香?」她低语,她太大意了,一直沉浸在思绪里,才会忽略了暗藏的媚药。


  这药不会要她的命,只要忍耐几个时辰,药效就会退掉,可是这几个时辰足以让她乱了神智。


  指甲紧紧陷入掌心,苏夜潼不停轻喘,拚命想维持神智,不让自己被媚药控制。


  「嘿嘿……小美人,妳抵抗也没用的。」不怀好意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苏夜潼瞇起蒙眬的凤眼,瞪着来人。


  那人穿著白色儒衫,一张脸堪称斯文英俊,可是眼神太过邪气,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你是谁?」苏夜潼冷冷地看着他,就算情况对她不利,冷漠的态度却仍然不变。


  孙钰生挑眉,讶异于她的冷静,有趣地笑了。「啧啧,没想到妳还能维持神智,又这么冷静,让我更有兴趣了。」


  淫欲的眼神不住往苏夜潼身上溜着,雪白的中衣勾勒出姣美的身段,细致又冷漠的容颜更激起他的兴趣。


  「小美人,放心,我会温柔对妳的……」俊庞邪气地笑着,孙钰生慢慢走向她。


  苏夜潼冷着脸,看着他靠近,就在他只离她一步时,指尖轻弹,送出毒粉──


  可惜,对方早有防备。


  孙钰生手一挥,运用掌风,将毒粉挥开。


  「呵,小美人,对我使毒没用的。」孙钰生笑得得意,早在行动前,他就查清她所有底细了。


  「真没想到早年名闻江湖的女神医会在欢喜城,而且还长得这么标致,呵呵!若让人知道擅毒的女神医也败在我毒手书生手上,我在江湖上的名气一定更大。」


  想到这,孙钰生笑得更开心了。


  苏夜潼凛着冰颜,无力地瞪着他,脸颊早已泛着红晕,薄汗从额际滑落,凤眸渐渐迷蒙。


  她快压抑不住了……


  「小美人,放心,我会让妳爽快的……」见苏夜潼已渐渐被媚药控制,孙钰生得意地轻抚她的脸。


  苏夜潼没躲开,甚至眷恋地轻蹭他的手,桃花凤眸轻扬着,妩媚得让人酥骨。


  「是吗?那我会期待的。」她勾起诱人的笑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项。


  见她柔顺下来,那妩媚动人的模样更激起孙钰生的性欲,手掌满意地摸着柔软雪肤。


  「对,不要反抗,才不会受伤。」他淫秽地舔唇,看着雪白的凝肤,猴急的手急切地拉开白色中衣。「啊──」


  突地,孙钰生凄厉地哀吼,捂着脸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苏夜潼拉紧衣服,撑住虚软的身子,赶紧往门外冲。


  「贱女人,妳竟敢毁了我的脸!」孙钰生凄厉地怒吼,迅速追上她,身影一跃,跳到她面前。


  此时,那张原本斯文的脸庞一片红肿,彷佛被火烧过般,丑陋得让人不敢目睹。


  知道逃不过,苏夜潼高傲地抬起头,冷冷一笑。「毒不了你,就毁了你的脸!如何?这滋味应该不错吧?」


  她的嘲讽更加惹火孙钰生,他杀气腾腾地看着她,淫欲早没了,此刻只想杀了这个把他毁容的女人。


  「贱女人,妳找死──」


  苏夜潼不避不闪,闭上眼,等着疼痛到来。


  可一丝熟悉的味道却扑鼻而来──


  她一愣,迅速睁开眼,一张俊美的笑容映入眼帘。


  「嘿,小潼儿,看来我来得刚刚好嘛!」司空夏笑着,轻佻地对她眨眨俊眸。


  「你……」看到他,苏夜潼愣住了。他怎会出现?


  距离上次见面才隔两天而已,通常他消失后,只会在三个月后才会出现啊!


  「怎样?看到我是不是又惊又喜?」司空夏笑得很痞,轻佻不羁的模样,完全不把与他对掌的人放在眼里。


  「你是谁?」孙钰生警戒地瞪着司空夏,方才对掌的手还微颤着,对方的功力让他心惊。


  司空夏不理他,只是淡淡瞄了眼那张像被火烧过的脸,「啧啧,那张脸还真惨,小潼儿,妳下手真的完全不留情耶!」


  「闭嘴!」看到他,苏夜潼放下心,结果一松懈下来,立即觉得一阵晕,体内的媚药立即从腹下往上蔓延。


  「妳被下了药?」察觉她的不对劲,司空夏微蹙俊眉。「妳无法解吗?」


  苏夜潼没回话,闭上眼,紧咬着唇瓣,极力抵抗着腹中的火热,而双腿也一阵虚软,身子一时站不稳。


  「潼儿?」司空夏赶紧抱住她。


  「唔……」苏夜潼轻喘,小脸娇艳,凤眸泛着一层水光,吐气如兰地看着他


  这情形……「妳被下了媚药?」


  该死!什么药都好解,就是媚药无药可解。


  而一旁的孙钰生见自己完全被忽视,怒火更盛,趁司空夏不注意时迅速凝掌袭来。


  「找死!」俊眸一冷,司空夏迅速接掌,凌厉地反击。


  「噗!」没想到司空夏的反应那么快,孙钰生一时防备不及,被打退数步,痛苦地呕血。


  「孙钰生,你的一万两我要定了!」司空夏笑得无情,凝聚掌力,迅速攻向他。


  「你是……『鹰眼』?!」孙钰生心一惊,狼狈地闪过攻击,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不敢再战。「贱女人,我不会放过妳的!」


  撂下话,他迅速离开。


  司空夏本想追上,可怀里的轻喘却让他停下脚步,他担心地低下头。「小潼儿,妳还好吧?」


  「走开!」苏夜潼喘息着,无力地推开他,踩着虚软的步伐慢慢走向房门。


  「小潼儿?」司空夏担心地跟在她身后。


  「滚!不要一直跟着我!」苏夜潼冷声说着,踏入房门,将门关好,就再也无力支撑,倚着房门慢慢滑坐在地。


  好热……


  沁出的薄汗早已弄湿薄薄的衬衣,欲火在她体内燃烧,她克制不住地伸手轻抚着自己。


  「小潼儿,妳体内的媚药……」门外的司空夏担心地问着,灵敏的耳朵清楚听到她柔媚的喘息,那诱人的低吟让他腹下一热。


  「滚……」苏夜潼无力地说着,柔软的掌心轻揉着自己的胸乳,大腿紧合着,来回磨蹭着敏感腿心


  她不需要他,她可以忍过的!


  「小潼儿,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从她的呻吟,他知道她很难受,而那娇媚的细喘也隐隐地勾起他的欲望


  嗯……他很乐意帮她解毒的!


  「去死……」苏夜潼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想也知他在打什么主意。「滚开……不需要你……」


  她咬着唇,小手轻揉着绵乳,掌心不意擦过敏感的乳尖,让她不由自主地逸出一声细吟。


  「嗯……」那瞬间的快意让她一阵轻颤,却又立即渴望更多,可是青涩的她却不知该怎么满足自己,只觉得好热,热得她好难受……


  「该死……」她躺在地上,蜷着身子,腿心间沁出热液,传来难耐的空虚感。


  她可以忍过,她可以的……


  「好吧,既然不需要我帮忙,那我走了。」不然再听她的细吟下去,难保他不会像禽兽一样破门而入。


  他要走了?


  知道他要离开,苏夜潼莫名一阵心慌,下意识地出声。「站住……不许走……」


  「嗯?」司空夏停住脚步,剑眉轻挑。


  苏夜潼咬牙,难耐的情欲让她再也无法思考、无法维持冷静,只能顺从本能。


  「进来……我要你进来……」


  


第三章


  他有没有听错?


  司空夏讶异地瞪着房门,有点不敢相信地开口。「小潼儿,妳真的要我进去?」


  这一进去会发生什么事,他可不敢保证喔!


  苏夜潼轻喘着,颤着身子慢慢起身,绵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你是要不要进来!」


  看着房门,司空夏挑了挑俊眉。


  人家都说得这么明了,他要再迟疑就不是男人了!「好,我进去了,妳可不要后悔喔!」


  语毕,他推开门,一抹身影迅速扑向他,粉嫩的唇瓣急切地覆住他。


  「唔!」司空夏愣了一下,小巧的丁香小舌着急地舔着他的唇,小手也急切地扯着他的衣服。


  所有的理智早被药效所控制,苏夜潼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迫切地想要消去体内的火热。


  粉嫩的小舌青涩地舔着他的唇,小手轻抚着结实的胸膛,绵软的身躯紧贴着他蹭着、磨着,渴望藉此消去热火。


  她的急切和青涩让司空夏低声笑了。「小潼儿,别急。」灵活的长舌轻舔过粉舌,转为主动地探入小嘴,煽情地舔过齿颚,缠住小舌,翻搅着檀口里的香甜蜜津。


  「嗯……」苏夜潼轻嘤一声,粉舌热情地缠住他的,与他热烈吸吮交缠,激情的吻搅出晶莹的唾液,从嘴角缓缓溢出。


  而她的手也跟着扯着腰带,腿窝紧贴着他的大腿,隔着衣物不停磨蹭着。


  酸麻的腿心间不断沁出羞人的花液,一点一滴的,不止染湿了亵裤,连带地随着磨蹭也慢慢将他腿间的布料弄湿。


  「老天……」察觉到那丰沛的汁液,司空夏不禁身体一热,欲火整个被勾起。


  「小潼儿,妳的热情真让人无法抵抗。」舔吮着丰嫩的唇瓣,他哑声低语。


  「嗯……给我……」她浪荡地舔着他的舌,迷蒙着凤眼,软声哀求着。


  素来冷淡的清丽脸庞此时早已布满情欲,桃花凤眸泛着诱人水光,脸颊娇艳动人,那迷乱又抚媚的模样,足以诱惑任何人。


  司空夏轻抽了口气,这么柔媚的她,是他第一次看到,黑眸顿时一热,腹下的火热让他浑身紧绷。


  灵活的长舌激烈地缠住丁香,野蛮地吸吮搅弄,尝尽小嘴里的甜美,也将彼此的气息翻搅得更急促。


  「嗯……」她热情地响应他,口鼻间尽是属于他的气息,更勾动她的欲火。


  绵软的小手跟着探进裤头,软软的掌心轻轻握住炽热的男性。


  「啊!」突来的碰触让司空夏一颤,身体绷得更紧,「老天!小潼儿,现在的妳真让人喜爱。」


  他低吟着,大手粗鲁地探入早已凌乱的单衣,用力握住一只浑圆饱满,放肆地揉弄着。


  五指揉捏着软嫩的雪乳,来回捏挤成各种诱人的形状,长着薄茧的手指也跟着夹住粉色乳蕾,让粗砺的指腹轻磨着,拉扯着敏感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磨转。


  「嗯……」酥麻的快感从胸乳间传来,苏夜潼忍不住低吟,握着粗长热铁的小手也跟着一用力──


  「嗯啊……」司空夏忍不住逸出一声低吟,拉扯着乳尖的手指也因突来的快意而控制不住力道,用力一扯。


  「啊!痛……」微疼的感觉让苏夜潼皱眉,可是那疼痛却又更刺激了她,助长了情欲。


  握着热铁的小手本能地开始来回移动套弄,爱抚着火热的男性,感受着那如钢铁般坚硬却又如丝绒般柔软的火烫。


  「啊……」仰着头,司空夏粗喘着,享受着她的爱抚,大手也跟着一起揉弄着两团软乳。


  五指将两团饱满的雪嫩揉捏得嫣红,他才低下头,湿热的唇舌包裹住瑰丽的嫣红,以舌轻舔着,轻缓地绕着圈,顶弄着乳蕊,再用力吸吮,偶尔用牙齿拉扯着嫣红乳蕾


  苏夜潼轻颤着,气息早已急促混乱,迷乱地享受着从胸乳间传来的阵阵快意。而握着热铁的小手也不停来回套弄,手指不意间轻触到热铁后方的敏感。


  「唔!」司空夏身体一紧,吮着乳尖的唇舌跟着一用力,齿尖咬过敏感嫣红。


  「啊──」混合着快感的痛楚也让苏夜潼跟着呻吟,娇躯虚软着,再也支撑不住,往下趺落,小脸抵着他的下腹──那最火热的地方


  诱人的檀口轻启着,轻喘出如兰气息,眸儿迷蒙,粉嫩的小舌轻舔过粉唇。


  那不经意的挑逗让司空夏的眼眸更深更热,再也克制不住地拉下裤头,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将早已胀痛不已的火热送进小嘴里……


  「唔……」突来的火热充实让苏夜潼一怔,睁着迷蒙凤眸,不知所措地看着司空夏。


  「来,用妳的小嘴来回移动……」司空夏抓住她的手,让她捧住男性末端,以瘖哑的声音轻缓地指导着。


  听着他的指示,苏夜潼用手捧着男性末端,张着小嘴,有点困难地舔着男性火热。


  湿热的小舌先轻舔着,吮过敏感顶端,再收紧小嘴,将火热粗长用力含住。


  「对……就是这样……」司空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媚人的模样,身体紧绷着,腹下的火热在她的含吮下更是硬实几分。


  感受到嘴里的热铁变得更大了,苏夜潼困难地吞吐着,却也只能勉强含进一半,男性顶端顶着喉咙,让她感到一丝痛苦,凤眼儿泛着水光,可怜地瞅着他。


  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司空夏看得身体一紧,欲火更炽,「小潼儿,妳这种眼神只会让人更想粗暴地对待妳。」


  他哑声说道,手指轻轻拭去她嘴边溢出的唾液,再轻慢地往下移动,夹住一只蓓蕾。


  「唔……」轻哼一声,苏夜潼本能地挺起胸乳。


  「来,用妳的小嘴好好舔着……」他拉扯着乳蕾,指腹轻缓磨蹭着,再伸手捏挤着雪乳。


  而窄臀也开始轻缓地在小嘴里移动,享受着被湿热口腔包裹的舒畅快意。


  「嗯嗯……」苏夜潼赶紧伸手捧住男性末端,微粗的毛发随着移动轻刮着她的脸,让她感到一丝搔痒。


  小嘴不停来回吞吐着,粗大充满着她的嘴,让她无暇吞咽唾液,随着含吮动作而溢出的唾液湿亮亮的,将她的下颚和嘴里的粗长弄得一片水亮。


  而饱满的胸乳被大手不停爱抚揉弄着,丝丝的酥麻快意更增添了她的情欲。


  腿心间的汁液早已泛滥不堪,传来的空虚和搔痒让苏夜潼觉得好难受。


  「嗯……还不够……小潼儿,妳的手也要跟着动……」司空夏哑声命令,享受着被吸含的快意,血液因欲望而沸腾,强烈的快感窜过全身。


  揉捏着雪乳的大手也更用力挤揉着,将两团软乳玩弄得肿胀沉甸,泛着暧昧的痕迹。


  「嗯……嗯……」听从他的命令,小手跟着按压着男性,偶尔抚过那敏感的圆球时,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轻颤。


  而明明是在取悦他,可她却觉得全身跟着发热,胸乳沉甸甸的,腿心间沁出的爱液早已将亵裤沾得湿答答的,滴出了香甜的水珠儿。


  那种难耐的空虚感让她再也受不了,一只小手移到湿漉漉的腿心,隔着湿透的亵裤爱抚着花穴。


  可是还不够,隔着亵裤不能满足她!


  她忍不住将手探入亵裤,手指直接碰触敏感花瓣,轻微地探入,在花穴外轻磨着。


  「嗯……」爱抚的快慰暂时纡解了她的欲火,凤眸儿水润润的,绽放着欢愉。


  「天!」看到她迷人妩媚的姿态,司空夏再也压抑不住冲动,挺动窄臀在她口中来回抽送。


  「唔……」突来的抽送顶到喉咙,苏夜潼痛苦得赶紧用两手捧住男性末端,想阻止他的猛浪。

  可他每一个进入的力道都太过强劲,来回贯穿着小嘴,每每都顶到喉咙,让她痛苦欲呕。

  「唔唔……」她忍不住伸舌抵抗着,可这抵抗却像是在舔弄着粗长,反而带给他更深的悸动快感。

  司空夏仰头呻吟,结实的窄臀挺动得更快速,来回抽插着湿热小嘴。

  火热的粗长不住刮弄着嘴边的嫩肉,让小嘴微微泛红,那痛苦的感觉让苏夜潼快流出泪来。

  可是他的呻吟却又让她体内隐隐升起一丝莫名的快意,明明痛苦,却又意识到深猛的欲火。

  这矛盾的感觉,让青涩的她不知所措,只能收紧小嘴,紧紧吸吮着嘴里的男性,小手握着男性末端,加快速度来回爱抚着,偶尔轻柔地抚过男性后的两粒圆球。

  「嗯啊……」她的爱抚让他浑身紧绷,男性肿胀得几乎快爆发,一阵电流般的快感流过背脊。

  突地,湿热的小嘴一个用力吸吮,齿尖轻轻扫过男性前端的敏感小孔──

  司空夏一阵战栗,粗吼一声,大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将一波波激射出的灼热白液全数洒在小嘴里……

  司空夏粗喘着,缓缓退开身子,将消软的男性抽离小嘴,白液随着他的离开也跟着溢出,勾出几许诱人的丝线。

  苏夜潼睁着眼,小嘴充满着他的白液,看着他,不知所措。

  司空夏抱起她,将她压在门上,让双腿大张着环住他的腰。

  修长的手指轻拭去唇瓣旁的白液,然后在她唇上轻绘着,让她染上属于他的气味。

  「小潼儿,吞下去。」手指轻抚着唇瓣低声道。

  苏夜潼乖顺地吞下嘴里的白液,然后伸出粉舌,轻舔去唇上剩余的液体。

  她的动作惑人又妩媚,让他眸光一亮,腹下消软的男性又迅速坚硬,甚至比方才的更火热。

  「小潼儿,没想到被媚药控制的妳竟这么浪……」手指轻抚着粉舌,司空夏噙着笑,玩味地低语。

  「唔……」苏夜潼舔吮着他的手指,眸儿泛着情欲,浑沌的脑海根本无法思考他的话。「好热……给我……」

  她扭着细腰,小手轻抚着结实的胸膛,欲火让她渴望着他。

  「小潼儿,妳认得出我是谁吗?」手指逗弄着粉舌,不顾她的难耐,他继续逗着她。

  雪白的单衣早已半褪,两团软乳被他玩得一片艳红,上头尽是他留下的痕迹,乳尖瑰红,有如绽放的果实。

  而白色的亵裤早已湿透了,紧贴着粉嫩私花,隐隐勾映出妖媚又诱人的春光。

  那美丽的景象让司空夏眼眸一热,唇边的笑转为邪气,带着浓浓的情欲。

  苏夜潼看着他,舔着他的手指,却不回答他的话,只是不住扭着身体,求他要她。

  「好热……」她受不了地低吟。

  瞇起黑眸,他不满意她的答案。「小潼儿,我是谁?」手指夹住粉舌,卷缠着,指尖沾满水亮津液,泛着一丝甜香。

  「不知道……给我……」她不耐地挺起胸乳蹭着他的胸膛,「好热……给我……」

  她早已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谁,只是本能地知道他可以解去她体内的火焰。

  听到她的回答,司空夏不悦了,心里升起一丝不满。她不能不知他是谁,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司空夏!

  他要她记住他,要她知道在她身前的人是他!

  手指扣住粉颚,他霸气地命令。「我是司空夏,叫我夏。」

  「夏……」她娇喘着,服从他的命令,软软的声音初次喊着他的名字。「夏……我好热……」

  那娇软的呼唤满足了他,薄唇扬起,低头伸舌轻舔着她的唇,「对,我是夏,记住我的名字。」

  「嗯……」苏夜潼轻吟着,探出粉舌与他交缠,激吮出的唾液滴落,淌湿两人的下颚。

  「夏……夏……给我……好热……」她吮着长舌,饥渴难耐地低吟着,难受地扭着娇躯。

  「热?是这里热吗?」司空夏吸吮着粉舌,手指跟着扯下早已湿漉漉的亵裤。

  美丽的花穴和四周的软嫩早已沾上湿淋爱液,细软的绒毛也覆上一抹晶亮。

  两片花瓣早已嫣红不堪,不住勾勒出爱液,就连花丘前的娇蕊也因情欲而艳红肿胀,吐露着娇艳。

  「这么湿……」他低语,指尖轻轻扫过花缝,来回逗弄着,沾惹着丰沛的花液。

  「啊……」咬着唇,敏感的花穴经不起他的逗弄,传来阵阵酥麻快意,还有更多的空虚难耐。

  「呜……好痒……」空虚感渐渐扩大,让苏夜潼受不住地哭出来,「好难受……」

  她好热,好难受,他为什么还要折磨她?

  「这样就受不了了?」司空夏挑眉,邪肆地勾起一抹笑,手指拈住肿胀的花珠,轻轻一扯。

  「啊!」娇吟一声,那突来的快感让花液沁得更多,不住地溢出,从大腿滑落,再滴到地面,留下激情的痕迹。

  花穴因空虚而蠕动着,穴口像小嘴般一开一合,不住勾勒出香甜蜜液。

  那诱人的画面让司空夏的呼吸变沉,手指在穴口轻逗几下,扯弄着花瓣,让手指沾惹黏稠的爱液,再将手指伸到唇边,轻舔了下。「好甜……」

  他扬着笑,俊庞邪魅又诱人。「来,妳也尝尝。」他将手指探入檀口。

  「唔……」从他的手上尝到自己的动情滋味,她感觉不到羞,只觉得情欲更浓。

  小舌不住舔吮他的手指,下体紧贴着他,让私处不住磨着男性坚硬,不得而入的空虚,反而让她更火热难受。

  「嘘……别急。」他像是存心逗她,就是不轻易满足她。

  「呜……夏……」苏夜潼忍不住咬住他的手指,水亮的凤眸痛苦又气怒地瞪着他。

  她好难受,下体的空虚让她全身像是被蚂蚁啃咬似的,又麻又痒,又热又痛苦。

  手指传来的刺痛让司空夏低声笑了,看来她发怒了。

  可是,这样的她真可爱!让他想继续逗她。

  忍着腹下的欲火,他抱起她,转身将她放在一旁的贵妃椅上。

  「嗯……」她低喘着,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放他离开,红艳艳的小脸、瑰丽的娇躯,有如一朵绽放的芙蓉花,清丽又妩媚。

  而双腿间漫流的爱液也泛着甜腻的香味,让他忍不住拉开她的大腿,低下身子,啜饮着迷人的甜液。

  「乖,先让我尝尝妳有多甜……」

猎鹰怀里的水芙蓉 2

  她是心太软,还是动了心?

  她问着自己

  答案,却清楚地映在心里……

  

第四章

  湿热的舌尖轻轻舔过花缝,一口一口吸吮着丰沛爱液,香甜的动情花液有如媚药般,甜美得让他血脉偾张。

  「啊……好痒……」苏夜潼低吟着,他的舔吮带来一丝搔痒,以及阵阵快意,让她忍不住蜷起脚趾。

  「小潼儿,妳不喜欢吗?」舌尖轻舔过花缝,吸吮着红肿花瓣,再张嘴含住,发出啧啧的暧昧声响。

  而手指也跟着拈住嫣红花珠,先用指腹搓揉几下,再轻扯着,旋转磨弄,让花蕊更形肿胀。

  「啊!」撩人的快感让她忍不住抬起下半身,将私处更迎向他的唇舌。「喜、喜欢啊……」

  她狂乱地说着,本能地享受着他的爱抚,甚至摇着雪臀,渴望更多更多……

  她的热情让司空夏邪气地笑了,手指慢慢往下滑落,拨着湿淋花瓣,轻微探入早已湿漉不堪的甬道。

  丰沛的汁液让他轻易地就探入一指,花壁在手指进入后,敏感地吸附着。

  「嗯啊……」突来的异物让她身体一紧,花壁蠕动着,不住挤压着他的手指。

  「这么紧……」那紧窒的吸附让司空夏的身体紧绷,腹下的火热也跟着一痛,差点冲动地想埋进她体内

  深吸口气,他克制住冲动,来回移动着手指,缓慢抽插着紧窄的诱人水穴。

  苏夜潼感受着缓慢的移动,媚药让她本能地享受着被插入的快感,甚至主动拱起身子,配合着他的抽送,移动着圆臀。

  「嗯啊……夏……」小嘴吐出浪吟,她摆动着雪臀,不由自主地渴望更多。

  「还不够吗?」看着她的浪荡姿态,司空夏瞇起黑眸,又探入一指,两指并拢着来回抽插水穴。

  花液随着手指的来回抽送而不住溢出,滋滋有声地被搅出花穴,将他的大手淌得一片湿淋淋的。

  那诱人的香味诱惑着他,忍不住低下头,张口用力吸吮着,手指也不停抽送。

  有力的长舌轻舔着花瓣,偶尔跟着插入的手指一起陷入甬道,搅弄着紧窒水穴。

  「嗯啊啊……」层层快感让苏夜潼不住呻吟,花壁紧缩蠕动着,不住搅出爱液。

  透明的爱液混合着被湿热唇舌舔过的唾液,将本就湿透的腿心染得更湿,泥泞不堪。

  「嗯啊……我还要……」苏夜潼浪吟着,快意消解了灼热的热火,却更点燃了悸动情欲。

  她忍不住伸出小手各抓住一团绵乳,雪白的手指不住揉捏搓磨着嫩乳,甚至学着他对待她的方式,伸出手指拉扯着艳红乳蕾,享受着爱抚自己的快意。

  「还要?小潼儿,妳的热情真让人喜爱!」司空夏低笑,舌尖舔过湿漉花瓣,再跟着伸进一指。

  三根手指将紧窄的花穴整个撑开,充实了整个花壁,再来回移动抽送,搅弄着水穴。

  「啊!」虽然有丰沛爱液的滋润,可是太多的充实仍然让苏夜潼感到一丝疼痛。

  「会疼?」见她皱眉,司空夏微挑眉,作势要抽出一指。

  「不!」意会到他要离开,苏夜潼赶紧夹紧双腿,不让他退出。「不要……」

  那疼痛只是更刺激她的情欲,带给她更多快感。

  「妳要我怎样?嗯?」停住手指,司空夏挑眉看她,要她说出更浪荡的话语。

  「嗯……动……我还要……」受不住他的停摆,苏夜潼不耐地移动雪臀,主动让花穴来回吞吐着他的手指。

  满意地看着她的浪样,司空夏迎合着她的移动而加快速度,来回抽送着手指。

  偶尔更曲起长指,抠弄着敏感花壁,长舌也游走到花缝,舌尖跟着插入的手指一起顶入甬道──

  「啊!」剧烈的快感袭向苏夜潼,她浑身欢愉地轻颤,雪臀跟着他的手指上下左右地来回移动。

  紧窒的花壁也开始快速收缩着,压挤着抽送的手指,传来一阵阵富有频率的痉挛。

  知道她快到达高潮,司空夏加快手指的抽送,花液随着抽插的动作滋滋搅出。

  「嗯啊……啊……」拱起身子,苏夜潼迷乱地呻吟着,花壁收缩得更快速。

  司空夏瞇起黑眸,手指来回抽送着,拇指向前寻到花丘前的珍珠,用力一阵按压,舌尖也跟着刺入花甬,跟着手指来回移动着,互相刺激着敏感的花壁。

  「啊啊……」苏夜潼再也受不住,尖喊一声,泛着浓浓甜香的花液顿时从她体内洒出,将他的手指还有唇舌全部浸湿……

  丰饶的爱液弥漫着甜香,将司空夏的下颚淌得一片湿淋,他抽出手指,大口啜饮着,舌尖随着吸吮也跟着轻舔过花瓣。

  苏夜潼轻喘着,思绪因突来的高潮而空白,可是体内的欲火却未消止,反而更加猛烈,忍不住起身用力推倒他。

  「小潼儿?」突来的动作让司空夏一怔,还不及反应,就见她已浪荡地跨坐在他的小腹上。

  「我要……」凤眸迷蒙,充满浓浓的情欲,粉嫩的小舌轻舔过唇,小脸娇艳动人,绝艳的模样彷佛诱惑人心的妖姬。

  司空夏看傻了眼,胸口一阵紧绷。

  「给我……」小手抵着结实的胸膛,她抬起雪臀,让湿淋淋的花穴扫过火烫热铁。

  花液随着移动而滴落,染湿他的下腹。

  「老天……」湿润的花心轻扫过他的亢奋,让他一阵兴奋地轻颤,大手忍不住扣住她的腰。「小潼儿……妳真是个妖女!」

  司空夏声音粗哑,带着浓浓的情欲。

  「嗯……」苏夜潼扭着腰,神智早己被情欲控制住,小手迫不及待地握住他的坚挺,抬起雪臀让花心抵着顶端,轻缓地蠕动着。

  她想让热铁进入花穴,填满她的空虚,可是太过湿淋的花心却总是让热铁轻扫而过,火热的男性前端一直在花瓣外滑开,不管她怎么弄就是不得要领。

  「呜……夏……」苏夜潼咬着唇瓣,难耐的空虚感让她受不了地看着他,扭着雪臀哀求着。

  「妳这个妖女!」司空夏早被她的动作弄得浑身着火,再也压抑不住欲火,大手扣住她的腰,在她将火热对准私花时,窄臀跟着往上一顶。

  「啊啊!」火热的粗长霎时挤开湿淋花瓣,一瞬间就被水嫩紧紧吸绞着,瞬间的充实让苏夜潼忍不住高吟。

  紧窒的甬道紧紧包里着粗长男性,花壁收缩蠕动着,一收一放,让司空夏感到一阵畅快,男性又肿胀几分,将水嫩小穴撑得更开,深深充实着紧实花径。

  「老天,妳好紧……」司空夏忍不住低吟,火热男性享受着紧窒的包裹。

  苏夜潼咬着唇,小手抵着他的胸膛,本能地移动身子,上下套弄着他的男性。随着来回的套弄,湿漉漉的春水也跟着流淌而出,将他的下腹还有两人的私处染得黏稠不已。

  花穴不住吞吐着男性,随着她的重量,每一个进入,都让热铁整根没入,进入最深处

  「嗯嗯……」苏夜潼仰起头浪吟着,雪臀不住移动,来回吐纳着男性粗长。

  火热的男性染满了晶亮的湿液,让小穴吞吐得更顺畅,一上一下的,翻搅出滋滋的水泽声。

  司空夏忍不住伸手握住苏夜潼的腰,随着她往下的姿势,窄臀跟着往上一顶,更深地没入花心深处。

  「嗯啊……」深猛的进入让她发出尖吟,小手抵着他的下腹,热情地扭着腰,再往下压挤着火热男性。

  「啊!小潼儿,妳真浪……」司空夏享受着软嫩的包里,又湿又热的吸附让他浑身快意不已。

  窄臀挺动得更用力,随着她的套弄,来回贯穿着水穴,搅弄着花壁间的软嫩。

  而手指也跟着来到私处前,拈住敏感的花珠,跟着套弄的节奏,一阵阵地拉扯着。

  「啊……不……」突来的刺激让苏夜潼受不住地轻颤着,差点使不出力来。

  「别停,妳可以的……」挺举着臀部,他上下撞击着花心,肉体撞击间,发出响亮的拍打声。

  啪啪的声响混合着滋滋水声,更刺激了两人的情欲。

  「啊嗯……」苏夜潼甩着头,长发早已湿黏,香汗淋漓,混合着两人的体液,散发出甜腻却又诱人的味道。

  粗热的男性不住撑开着软嫩的甬道,来回贯穿抽插着,她撑着虚软的身子,努力迎合着。

  而被拈住的花珠也不住传来阵阵酸麻快意,一波又一波地刺激着敏感的身体。

  方才高潮过的花壁瞬间又传来阵阵痉挛,开始压挤着火热男性,彷佛要将他推出般,却又在瞬间将他吸纳得紧紧的。

  紧窒的频率让司空夏感受电麻般的快感,热铁抽插得更快速,一次又一次地进入最深处。

  「呜啊……」苏夜潼受不住了,身体无力地趴向他,承受着他的撞击。

  一波波的快感累积着,就在快爆发时,他却在紧要关头时抽出水穴……

  「不……」

  就在即将高潮的瞬间,司空夏的退出反而让苏夜潼感到更空虚,那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难受得哭出来。

  「别急,就来了……」他将她拉起,让她背对着他,从后方一举捣入水穴。

  「啊啊──」突来的充实让她浪吟出声,花壁一个紧缩,爱液大量流淌,她瞬间到达了顶点。

  可是身后的他却犹不放过她,大手紧抓着两瓣圆臀,火热的粗长来回抽插着花穴。

  高潮过后的花壁犹不停痉挛蠕动,吸绞着男性硕大,推挤着他的进出,那种挤压的感觉,反而带给他更深的舒畅快感。

  抽插的男性粗长撞击得更深更猛,大弧度地进出着水穴,撞击着各处软嫩。

  随着他的进出,搅出更多汁液,滋滋作响地飞洒而出,有的更滴滴答答地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洼。

  「嗯啊啊……」苏夜潼不住呻吟着,过深的快感让她无暇吞咽唾液,晶莹沿着下巴滴淌。

  雪白的胸乳随着狂猛的撞击,也跟着上下左右摇晃,荡着诱人的乳波。

  扣住臀瓣的大手也跟着用力揉着雪臀,将雪白的臀瓣揉捏得一片嫣红,臀瓣中间的花缝也跟着被拉扯着,后方的小洞随着他的揉弄而微微开启,露出粉色的软嫩。

  司空夏瞇起黑眸,伸出拇指,轻压着后方的粉嫩小穴,以指腹轻揉了下,再轻微地陷入。

  「不……」苏夜潼轻颤,敏感的小穴经不起他的玩弄,传来阵阵酥麻快意。

  而火热的男性也不停变换各种抽插的角度,来回贯穿着水穴,摩擦着软嫩花壁。

  过深的快感让她害怕了,忍不住想逃,挣脱着要爬开。

  可他哪许她离开?大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往后一拉,他也跟着往前深猛地一顶,再次深深地进入花心。

  而她再也受不住这狂猛的贯穿,花穴再次收缩,传来阵阵磨人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哀求。「不……嗯啊……不要了……」

  她甩着头,层层累积的情潮彷佛快灭顶般,强烈的快意转为磨人的折磨,让她害怕起来。

  「快了……就快了……」司空夏哑声低吼,下体更快速地抽插着水穴,次次尽根没入花心。抽送间,搅出滋滋爱液,让他进出得更顺畅,力道也更狂猛。

  「呜啊……」苏夜潼再也受不了,承受不住地趴伏在地上,只剩下雪臀被高高抬起,承受着他的进出。

  花瓣早已艳红肿胀不堪,随着他的抽送吐露嫣红,柔软的花壁收缩蠕动着,推拒着火热男性。

  可这种挤压的推拒却让司空夏进得更深,放肆地享受着花壁间的吸绞,紧扣着细腰的手指在雪肤上留下激动的痕迹。

  「呜……不……」苏夜潼咬唇轻泣着,波波情潮已快将她淹没,过深的快感让她浑身颤抖。

  「来了……来了啊!」司空夏粗吼着,猛力抽送几下,最后一个深深贯入,将两人推向高峰。

  「啊啊──」苏夜潼全身颤抖,剧烈的情潮让她全身紧绷,血嫩的花甬紧紧吸住体内的男性。

  「嗯……」司空夏快意地低吼着,享受着湿热的包裹,轻缓抽动着男性,将顶端小孔激射出的灼热白浆全数洒入水穴,混合着花液,一同流出水穴……

  

第五章

  浑身无力……

  苏夜潼缓缓张开酸涩的眼眸,轻轻眨了眨眼,肌肤间传来阵阵酸疼,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尖。

  身下是赤裸的结实身体,上方微微拂来平稳的气息,两人赤裸裸地紧贴着,那种亲密又湿黏的感觉让她感到一丝羞窘和不自在。

  昨夜的激情一幕幕飘过脑海,明明是中了媚药,可是醒来后,那些画面却一个也没忘掉。

  她浪荡引诱的模样,羞人的呻吟和渴求,还有不停的索求,像怎么也不知足般,不住纠缠着他。

  两人的身体紧紧交缠,吸吮着彼此的气息,而她总是哭喊着,求他要她……

  每回想一幕,羞红的小脸就愈懊恼。

  她是着了什么魔,怎会让他进房?

  而为何醒来后,只有困窘和懊恼,却一点也不后悔?

  抬起凤眸,她轻轻扬起螓首,看着那张熟睡的俊秀脸庞。

  睡着的他,不再噙着笑容,但那张爱笑的嘴微微扬起,看起来还是像在笑。

  合起的眼睑遮住那双总是不正经的灵活大眼,平常的他总是痞痞的、漫不经心的,用着这双黑眸看着一切。

  可她知道那双看似清朗的黑眸,隐藏着深沉和许多幽暗,看似温和的他,却比任何人都无情。

  掩下凤眸,苏夜潼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情景──

  浓浓的血腥味,满地的尸体,伤得很重却笑得满不在乎的他,像是一切都无所谓一样,浑身布满阴暗的气息,那冷沉的幽暗,就连笑容都掩盖不住。

  这样的他,吸引了她的注意。

  无法视而不见,也无法丢下他不管,只好丢给他药瓶,让他疗伤,而她则强迫自己冷着心离去。

  却不由自主地,记住了他的模样和名字。

  第二次相遇,他一样受重伤,一样笑得不在乎,灿烂的笑容俊美得让人不敢逼视,可冷沉的气息却更深更重,有如广大的黑暗笼罩着他,看得她胸口一紧。

  他呀,一点都不觉得痛吗?可她却莫名地为他痛了。

  第三次的相遇,一点也不让人愉快,他拿她解毒,强占了她,她的自尊不容许这等事,愤恨地想杀了他。

  怒火让她失了理智,用药折磨他,想听他哀求,让他痛苦至死。

  可他却从没喊过一声求饶,仍是漫不经心的笑,明明痛得全身抽筋,却还是痞痞地跟她说话。

  看着这样的他,心中的怒火渐渐消失,折磨他根本没用,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他根本不在乎,可她却心软了。

  但就这样放过他,她又不甘心,因此才想要以他当药人,当她的试验品。

  没想到,六年过去了,他一点也没变,一样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每每见面总是带伤,旧伤新伤都有,而他一点也不觉得痛。

  看不下去的只有她,明明都不闻不问了,也忍着不去在意他,可是却又放不下心。

  她是心太软,还是动了心呢?苏夜潼轻叹,问着自己。

  答案,却清楚地映在心里。

  若不是动心,她不会总是惦记着他;若不是动心,她不会为他受伤而心痛;若不是动心……昨夜,她根本不会让他进门。

  可是对他动心,一点也不好!

  他根本没有心,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哪会动心?

  她只是白白浪费自己的一颗心而已,他根本不会懂,而她也不想让他知道。

  就维持这样的关系吧!昨晚的一切,什么也不是。

  咬着唇瓣,苏夜潼慢慢起床,步下床榻,拿起衣服正要穿上时,一只强健的手臂却环住她的腰,微微使力地将她往后一拉,拥入怀里。

  「妳想去哪?」

  瘖哑又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炽热的气息拂上耳畔,让她的胸口一阵悸动。

  不由得想起昨夜,他的灼热气息、湿热的唇舌,在她身上留下无数暧昧的痕迹。

  想着,苏夜潼不禁耳根发烫。她抿着唇,冷着脸,淡淡地瞥他一眼。「放手。」

  「嗯?」司空夏挑眉,看着她冷漠的模样,完全不复昨夜的热情,就像遗忘了一切一样。「小潼儿,妳不会忘记昨晚的事吧?」

  「记得。」素来不会说谎,苏夜潼很诚实地回答,「不过,记得又怎样?」

  她拉开他的手,慢慢起身,将手中的衣服套上,拢了拢长发,才转身看他。「难道,要我谢谢你当了解药?」

  解药?司空夏一愣,唇边的笑有点僵。

  「就像六年前,你把我当解药一样,我只不过有来有往,学你而已,相信你不会介意吧?」

  苏夜潼声音平静,凤眸故作不在意地看着司空夏,可他赤裸结实的线条却还是让她小脸一热。

  还好,她不易脸红,所以不会露馅。

  冷淡的话很刺耳,司空夏瞇起黑眸,唇角依然扬起笑,却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怒火。

  「当然不会。」不会个屁,他该死地介意!

  她的话狠狠泼了他一盆冷水,像是代表着昨晚陪她的男人不是他也无所谓。反正她需要的只是解药,不是他!

  司空夏瞪着苏夜潼,此刻莫名地讨厌起她的冷淡,像是拉开距离似的,陌生得让他感到厌恶。

  相比起来,昨晚热情又直接的她还比较可爱。

  「不会就好。」微微扬唇,苏夜潼满意地走向梳妆台,一背对着他,她立即松了口气。

  拿起玉梳,她坐在钢镜前,掩下风眸,轻轻梳着头发,眸光轻转着,才轻轻开口。

  「你该穿好衣服,离开这了!三个月后再见吧!」她的声音冷淡,却不敢看向他。

  就怕被精明的他发现端倪,发现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极了,根本不敢面对他。

  「离开?」握紧拳头,司空夏重复苏夜潼的话,一抹不悦从胸口蔓延,让他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

  「当然!不然你待在这干嘛?我又不需要你当解药了。」梳好头发,苏夜潼起身,一样看也不看他。「记得,三个月后要出现,不然死了我可不管。」

  语毕,她踏出房门,视线始终没移向他。

  所以,没发现那张俊庞已沉下,笑容不再。

  薄唇微抿的司空夏,不悦地瞪着房门。她现在是利用完了,就要把他丢到一旁吗?

  该死!这种被利用完就丢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沉下黑眸,司空夏莫名生起气来,想到她的冷淡、她的不在乎,怒火更炽。

  「小潼儿,妳以为我会如妳所愿吗?」

  哼!她要他离开,他偏偏不走!他司空夏可不是让人轻易利用完就能丢的东西!



  「小潼儿,真的不用我牵妳走吗?」

  噙着笑容,司空夏笑嘻嘻地跟在苏夜潼身后,嘴里咬着一根草,漫不经心地对着前方的人儿说话。

  苏夜潼不理他,径自背着药笼子往前走着。

  「不然,我帮妳背药笼子,好不?」可身后的男人就是不放过她,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苏夜潼受不了地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三天来,她走到哪,他跟到哪,叫他走,他又不滚,死皮赖脸地一直跟着她;不理他,他也无所谓,那张嘴从没休息过,吵得她受不了。

  现在,连她上山采药草,他也要跟着,阴魂不散,烦死了!

  「不然我要去哪?」司空夏对苏夜潼轻佻地眨眼,像是故意惹她生气似的。

  苏夜潼冷冷看着他。「我管你要去哪?离我远一点就好。」省得一直扰乱她的心。

  「那可不行。」咬着草,司空夏笑得轻漫。「妳忘了毒手书生可是撂下话说不会放过妳,我要走了,谁保护妳?」

  「我不用人保护。」她自己可以保护自己。

  「是吗?」司空夏挑眉,「难道妳不怕又被下媚药?我可不敢保证我次次都能当妳的解药。」

  他勾唇,笑得好暧昧。

  苏夜潼瞪着他,却又拿他没辙,他摆明要跟在她身边,死也不滚。

  她转身,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对他视而不见就好了!可想是这么想,那可恶的混蛋却不肯如她所愿。

  「小潼儿,妳要踩什么药草?要不要我帮忙找?」她不理他,没关系,他一样能自得其乐。

  真奇怪,只是这样看着她,跟在她身边,他的心情就莫名地好,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不想理他,苏夜潼弯身拔了几株不起眼的绿色杂草。

  「这草是干嘛用的?」司空夏好奇地问。

  专注的她,下意识地回答。「这草是引子,能综合其它药草,提炼成止血的药粉……」

  话还没说完,她立即闭嘴。该死,她干嘛回答他?

  「原来如此,瞧这草一点也不起眼,我还以为只是杂草而已,没想到也有作用。」

  睁大眼,司空夏明了地点头,像个好学生,乖巧的模样让苏夜潼忍不住想笑。

  烦躁的不悦突然消失了,她抿着笑容,敛下眸里的笑意,一样冷着脸,继续转身采药。

  而司空夏一样跟在她身后,一样喳呼着,就是不肯安静。

  「小潼儿,妳采这些药草干啥?又要做毒药给我吃吗?反正我现在天天跟在妳身旁,随便妳要喂我多少毒都行。」

  苏夜潼停下来,眉尖微挑。「你那么爱吃我做的毒?难道不怕我毒死你吗?」

  「妳舍得吗?」他就是抓住她的心软,知道她舍不得毒死他。

  苏夜潼看着他,着实不懂了。「每三个月来跟我见一次面,你不会觉得烦吗?」

  「不会呀!」靠着树干,他双手环于胸前,轻轻耸了耸肩。「为什么要烦?」

  他甚至期待着每三个月一次的见面,每每见到她,寂寥的心总是一阵欢愉。

  「这样受制于我,你不讨厌吗?」没人喜欢被控制的,可他却好象真的无所谓。

  「讨厌?」他挑眉思索了下。「为什么要?」

  他像是不解地看着她,笑容不变。

  可她却生气了,不高兴地说:「你从不重视自己是吧?就算死了也无所谓是吧?你都不觉得有人会为你担心,是吧?」

  她的话让他一愣,黑眸掠过一抹光,笑容一样飘忽、无谓。「哈哈!小潼儿,妳说,谁会为我担心?」

  「我会为你担心!」想也不想地,苏夜潼脱口而出。

  可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司空夏也怔住了,呆愣地看着她,吶吶地不知该怎么接话,可胸口却因她的话而震撼。「妳……」

  他傻了,不知该说什么,可是心却悸动着、狂跳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快涌出一般。

  紧抿着唇瓣,苏夜潼生起自己的气来。

  她是怎么了?明明要自己不去在乎,却被他的话激得失去理智,可恶!

  这混蛋,就只会扰乱她的心!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咬着下唇,苏夜潼丢下这句话,背着竹笼子继续往前走。

  而他,仍然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

  两个人的心,已不再平静……



  初十五

  潼馆前,排了一大群人。

  潼馆大门开启着,门前摆了张桌子,苏夜潼穿著一身黑衣,坐在椅上,清丽的容颜十分冷漠,下带一丝笑意。

  「气虚,燥热,引动肝火上升。」清冷的声音从唇瓣逸出,她不把脉,只观神色,轻易就说出病人的症状。

  「这瓶药三餐后吃一粒,持续半个月后就可以了。」她拿了一瓶药给看病的老婆婆。

  「谢谢大夫。」老婆婆感激地点头,「银两……」

  「不用了。」苏夜潼淡声道,清冷的表情不变,凤眸却放柔了。「您乖乖的吃药就好了。」

  「是,是,谢谢、谢谢……」老婆婆感激地离去,而下一位病人也跟着坐下。

  一旁,一个男人热闹地招呼着。

  「来,天气很热,你们喝杯水。」司空夏笑得灿烂,倒着茶水,一一捧给排队的人,而一张嘴也没停过,到处和人闲聊,将气氛炒得热闹不已。

  「小伙子,谢谢呀!」一名老伯接过茶水,笑着道谢,喝着茶,觑了苏夜潼一眼,小声又好奇地问:「小伙子,你和潼大夫是什么关系啊?瞧你最近一直跟在潼大夫身边……」

  他的声音很小,不过这话题却是排队的众人想知道的,因此耳尖的人都偷偷听着。

  没办法,潼大夫的孤僻是人尽皆知的,虽然长得美,可总是冷冰冰的,根本没半个男人敢靠近。

  这可是第一次看到她身边有男人出现,而且两个人看起来颇亲密的样子,让他们不禁好奇起来。

  八卦真是人的天性呀!

  「什么关系啊……」摸着下颚,司空夏瞄了苏夜潼一眼。

  而她,一样冷着脸,专注地为人看病,连往他这边看也没有,包括他的吵闹,她都听而不闻。

  这几天,她都这样,完全不理他。

  两人的气氛变得尴尬,而他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突然变得局促,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他不是傻子,从她那天的表情,他窥视到她的心,震撼了他,让他完全傻住了,却又莫名感到一丝狂喜。

  可狂喜后,却又变得沉重。他不知该怎么对待她……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根本不知道,又该怎么响应她?

  若聪明点,他该离开,维持着以往的方式,三个月见一次面,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他没办法,想离去的脚步总是会停下来,然后,一直跟在她身旁,就算气氛冷淡,就算她不理他,他还是忍不住跟着她。

  只要看着她,他的心就变得好轻快,这种感觉,好陌生,可他却无法抗拒。

  「是呀!司空小子,你和潼大夫到底是什么关系?」另一名病人也好奇地追问。

  「嗯……」司空夏回过神,唇角噙着笑,正打算开口敷衍过去时,一抹娇软的声音却在一旁响起。

  「夏哥哥?!」

  亲昵的呼唤引起众人的注意,苏夜潼也跟着抬起头,恰好看到一名姑娘扑进司空夏怀里──

  

第六章

  「夏哥哥!真的是你!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快疯了!」

  那姑娘又惊又喜地说着,小手紧紧抱着司空夏,泪水直落。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走……你好过分!」

  看着怀里的姑娘,司空夏怔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芸、芸儿,妳怎么会在这里?」他怔愣地看着她,她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的呀!

  「不只我,季大哥还有伯父也都在这。」李芳芸抬起泪颜,急切地说:「季伯父病了,病得很重,找了所有大夫都没办法,听说这里有个医术很好的大夫,我们就带季伯父来求医。」

  「他……病了?」司空夏低语,眼神变得空茫。

  「季伯父病得很重,而且从你离开后,他就一直记挂你,如果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李芳芸抓着司空夏的手,开心地说着。

  「是吗?」司空夏扬起一抹笑,黑眸掠过一丝嘲讽。

  「没错!走,伯父就在客栈里,我带你去见他!」李芳芸兴奋地拉着司空夏要去客栈。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他。」噙着笑,司空夏温和地拒绝,不着痕迹地避开李芳芸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为什么?」李芳芸愣了下,才发现司空夏陌生地拉开距离,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淡漠。

  「从离开那个地方后,我就不打算回去了。」司空夏微微一笑,黑眸深不见底,带着无情。

  「不打算回去?」李芳芸咬着唇,痛苦地看着司空夏。「那我呢?你连我也不要了吗?你就这样离开,就这样丢下我?」

  「芸儿……不,我应该叫妳一声大嫂才对……」

  「我不是你大嫂!」李芳芸哭着打断司空夏,「我没有嫁给他,我一直在等你呀!」

  她委屈地哭着,娇美的容颜脆弱得让人想呵护,可却感动不了司空夏,俊庞仍然带笑,眼神却一样冷漠。

  「如果你要走,那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李芳芸伸手想拉住司空夏。

  司空夏往后一退,轻巧地避开她的碰触。「那可不好,因为我娘子会生气的。」

  「你娘子?」李芳芸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着。「你、你成亲了?」

  「是呀,我娘子就在那。」司空夏指了指苏夜潼,笑容变为深情,而他的话也在四周掀起一阵哗然。

  大伙全傻住了!

  被点名的苏夜潼当场皱眉,正要开口时,司空夏却立即走到她身旁,亲昵地抱着她。

  「潼儿,我跟妳介绍,这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你也跟着我喊她大嫂就好了。」俊庞笑着,大手紧紧扣住她的腰,暗示地捏了几下。

  谁理你!

  苏夜潼瞥他一眼,正想挣脱他的手,他却低头在她耳畔说道:「小潼儿,拜托,配合我一下。」

  他的话让她一愣,这是他第一次求她

  她抬眸看向他,不意地瞥见他眸里一闪而过的沉痛,幽深深的,让她心软了。

  轻叹口气,她就是拿他没辙!她停下挣扎,淡淡地对李芳芸点头,开口唤了声。「大嫂。」

  「不……」李芳芸用力摇着头,不想接受,她瞪着苏夜潼,又看向司空夏。

  「夏哥哥……你怎能这么对我?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怎能就这样丢下我?」

  「大嫂,妳不该说这种话的,大哥对妳很好,妳不该再浪费时光,早点和大哥成亲吧!」

  司空夏无奈地看着李芳芸,他以为她早早就嫁人了,没想到却一直等着他。

  「我不要!」李芳芸吼着,抹去泪水,执着地看着他。「除了你,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大嫂……」司空夏皱眉。

  「妳就是潼馆的大夫?」李芳芸却不想听他再说,转头看向苏夜潼,打量的眸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妒意。

  「嗯。」苏夜潼点头,对那嫉妒眼神不痛不痒,可内心却好奇他们的关系。

  她一直以为司空夏孤身一人,没想到他还有亲人;听他们方才说的话,他好似离家很久了,而且没打算回去。

  她想到地方才看到他眸里的痛楚……

  他……心里到底有多少心事呢?又是发生什么事,才会让他那么不在乎自己呢?

  她想知道

  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我要妳到客栈看病。」扬起头,李芳芸高傲地命令。

  苏夜潼挑眉,有趣地勾唇,李芳芸是第一个敢用这种口气叫她看诊的人。

  「抱歉,潼儿不出……」司空夏张口要帮她回绝。

  「好!哪个客栈?」苏夜潼却打断司空夏。

  「潼儿?」司空夏低头瞪她,他明明记得她是不出诊的,除了她的好友委托外,要看病得在十五日这天亲自到潼馆来。

  苏夜潼淡淡瞄他一眼,眉尖轻挑。「怎么?我要去哪看诊,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吗?」

  「不是……」他哪敢?

  「那就闭嘴。」不想听他废话,苏夜潼看向李芳芸,姿态冷淡,却比她更高傲。「哪间客栈?要我看诊就快一点!」

  他们两人的亲昵模样让李芳芸妒红了眼,咬着牙,冷冷回道:「龙腾酒楼。」



  「是你?!」

  一名斯文的俊朗男子惊讶地看着司空夏,然后又看向红着眼睛的李芳芸,眸光复杂。

  「好久不见了,大哥。」司空夏轻笑,笑容明亮灿烂,而一瞄到内室,身体却隐隐紧绷。

  苏夜潼察觉到了,小手轻轻握住他。

  司空夏怔了下,低头看她,见到那双清澈如琉璃的凤眸正瞅着他,紧绷的心霎时软了,整个轻松了起来。

  他也回握住她的手,回给她一个笑容。

  「她是……」季知秋看到苏夜潼,注意到两人的亲昵,还有李芳芸嫉妒的眼神。

  「我的娘子,也是来看病的大夫。」司空夏解释。

  苏夜潼对季知秋轻点头,轻声启唇。「病人在里面吗?」

  「没错,家父在里面。」季知秋赶紧说道,正要带苏夜潼进去时,却又迟疑地看了司空夏一眼。

  「夏,你也进来吧!爹很挂记你,你离开这些年,他虽然不说,可是我们知道他一直想着你。」季知秋语重心长地说。

  司空夏没说话,只是看着内室,黑眸暗沉,沉吟了一会,才跟着走进内室。

  一阵咳声和浓重的药味,从内室飘出。

  「爹,大夫来了。」季知秋走向床榻,伸手拨开床幔。

  「咳咳……是吗……」季行博沉重地咳着,抬起浑浊的眸子,却在看到司空夏时一怔。

  「你、你……」张大嘴,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怕是自己病重,老眼看错了。

  司空夏神色复杂地看着病重的老人。当年那个俊美斯文的男人消失了,头发白了,脸上多了皱纹,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点也不复他记忆中的模样。

  「夏、夏儿……」季行博颤抖地伸出手,眼眶含泪,激动地开口。「真、真的是你吗……」

  司空夏不语,也不上前,只是冷淡地看着季行博,唇角的笑早已敛起,俊庞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这样的他,是苏夜潼第一次看到。

  她没说话,却能感觉气氛紧绷着,他的眼神幽暗,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见他冷漠的表情,季行博伤心地垂下手。「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还是恨着我吗?咳咳咳……」

  语毕,他痛苦地咳着,布满皱纹的手轻抓着胸口衣襟,像是咳得快没气般。

  「爹,你别激动!」季知秋紧张地赶紧帮季行博拍背,着急地对司空夏道:「夏,你看爹已经病得这么重了,你就不要再跟他赌气了!」

  「赌气?」勾起嘴角,司空夏冷冷笑了。「我为什么要赌气?从我离开季家那一天开始,我就不姓季,我姓司空,我和季家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他的话,季行博更激动,咳得更厉害。

  「夏!你怎么这么说话?」季知秋激动地吼着。

  「我会叫你一声大哥,是因为我尊敬你,也因为当年在季家你是真心疼我,不过对他……我没有任何感觉!」

  看着老人,司空夏说得无情,但拳头却紧握着,显示出他并不如外表冷情。

  「夏……咳……你……咳咳……」含着泪,季行博激动地想说话,可胸口的疼却压迫着他,干咳数声,鲜血溢出。

  「爹!」季知秋紧张地大吼。

  「季伯伯!」李芳芸也着急地上前。

  看着那血,司空夏却怔住了,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苏夜潼迅速上前,拈了几根银针,迅速插在几个穴道上,再喂季行博一颗药。

  「呼……」季行博喘着气,气息平稳下来,可是人也昏了过去。

  「大夫,我爹他……」季知秋担心地问着。

  「气急攻心,他的身体负荷不了太过激动的情绪,这病有多久了?」凝着凤眸,苏夜潼冷声问道。

  「快一年有了。」季知秋赶紧回答。

  「一年……」苏夜潼沉吟了下。「以他现在的身体,不宜用药,只能慢慢调养,重要的是不能受到刺激……」

  她停顿了下,转头看向司空夏。

  司空夏抿着唇,看了老人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夏哥哥,你要去哪?」看他离开,李芳芸心中一急,看也不看季知秋一眼,赶紧起身追上去。

  看到李芳芸追去,季知秋的神情一阵痛苦,却又赶紧忍住,只是那失落的模样却骗不过人。

  看了这情形,苏夜潼拧眉。

  她想到司空夏离去前那幽深的眼神,好似包含着许多情绪,深沉得让人心痛。

  有痛,有苦,还有一丝悔……

  那眼神,揪痛了她的心。



  月夜。

  苏夜潼走到庭园,抬头看向眼前的大树。

  司空夏坐在树枝上,注视着明月,一口一口地灌着手里的酒,俊庞阴沉,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她看着他,不说话,而他也径自喝着酒,不发一语。

  见他似乎不想说话,她抿了抿唇,转身准备进屋。

  「司空是我娘的姓。当我离开季家后,我就丢弃了这个姓,冠上我娘的姓。」看着月亮,司空夏低声说着。

  苏夜潼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扬着唇,司空夏低声笑了,笑声苍凉萧索。「那是很老套的故事,妳想听吗?」

  「你说,我就听。」她轻声回道。

  「是吗……」喝了口酒,他不发一语,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真的是很老套的故事,一名望族千金爱上了有妇之夫,不顾家人的反对,固执地嫁给他,甚至为了他,和所有亲人断绝了关系。」

  他停顿了下,像是陷进自己的思绪。而她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等待、聆听。

  好一会,他才又开口。「她爱得很深很深,总是在等待男人到来,可男人的爱却好浅淡,有了新欢,就遗忘了她……她总是在等待,却总是失望,从我有记忆以来,看到的总是那张等待又寂寞的容颜……」

  他闭上眼,沉痛地握拳。

  「可男人的心,早被许多女人占满了,她哭泣有何用?拋弃了所有,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就连死前,她仍记挂着男人,可是……他没出现,让她含泪失望地死去。」

  「啪!」地一声,手上的酒瓶碎了,酒液飞溅。

  看着手中的酒液,司空夏笑得嘲讽。「那男人,根本不懂她的痛,不懂她的苦,也听不见她的泪,看见的只有我,只有她这个视而不见的儿子;可是她看不见我,她的眼里只有那男人。」

  听出他心里的痛,心疼泛上凤眸,她的心为他的痛而紧缩,压抑的情感,一点一滴地侵蚀她的心。

  「爱是什么?芸儿说她爱我,可是她也看不见大哥的爱,而我,也不想要她的爱,所以,我离开了,离开那复杂的关系,也丢弃一切。离开季家时,我就发誓,这辈子我不会再回去。」

  是的,他不会再回去,他对那男人也没有任何感情;可为何看到年老病痛的老人,他的心还是会痛?

  他不懂,只觉得心好烦、好烦……

  「故事说完了,很老套是吧?」张嘴,他呵呵笑了。

  「是呀,很老套。」她也不反驳。

  「哈哈!」她的话让他大笑,跃下树枝,俊庞看着她。「奇怪,我跟妳说这干嘛?我不打算说给任何人听的。」

  可为何一看到她,满腔的压抑、烦闷,让他再也控制不住,一古脑儿地说出心中的话?

  「是吗?」苏夜潼淡声响应,月光将她的脸庞映出晶莹光泽,那双凤眸清澈如琉璃珠,沉静地看着他,彷佛要看进他心灵深处。

  他的笑慢慢收敛,目光却离不开她。「那妳听完了,不打算安慰我吗?」他勾唇,开玩笑地说着。

  「你要我怎么安慰你?」她看着他,正经地问。

  「嗯……」司空夏想了下,随意说着。「用身体安慰我如何?」

  说完,他立刻大笑。「别生气,我开……」

  「好!」谁知她却答应了。

  「什么?!」司空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夜潼慢慢解开衣襟,莲步轻移地走向他,月光下,她清丽又诱人的模样,彷佛妖精般让他傻眼。

  她贴上他,张手环住他的颈项,软嫩的唇覆上他……

猎鹰怀里的水芙蓉 3

  遗失心的人

  再也无法恢复以往的平静

  所以

  注定要为情一世心疼……

  

第七章

  「潼、潼儿……」司空夏愣住了,身体动也不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嗯?」苏夜潼吮着他的唇,软声呢哝。

  「妳、妳……」看着她妖媚的模样,他傻住了。

  「怎么?你不是要我安慰你吗?」舔过他的唇,凤眸睨他一眼,小手探入衣襟。

  「可、可是……」他是开玩笑的呀!

  「你不要吗?」掌心抚过男性乳尖,手指轻轻夹住,以指腹轻磨,贝齿也轻啃着他的下巴,凤眼儿妩媚地瞅着他,舌尖轻舔之处留下诱人的湿润痕迹。

  那粉舌诱惑着他,眸光一热,理智尽失,他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噙住粉嫩小舌,狂猛地吸吮交缠。

  「嗯……」苏夜潼低吟一声,主动开启檀口,粉舌与他的交缠,舔弄着彼此的气息。

  她的轻吟逗得他轻颤,欲火迅速被点燃,腿间的男性立即坚挺,显示着对她的渴望。

  有力的舌尖吸吮着粉舌,翻搅着小嘴里的香津,吮着火热的唾液,将两人的唇舌染得一片水亮光泽。

  软嫩的小手轻抚结实的胸膛,手指轻拈着男性乳尖,先以指甲轻轻刺弄,再轻轻夹住,旋转轻扯着。

  「呜……」她的挑逗让他忍不住呻吟,大手粗暴地扯下肚兜,让两团软乳暴露在月光下。

  饱满的雪白在月光照映下,泛着迷人的莹白光泽,让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其中一只。

  五指用力挤压搓揉,揉捏着雪白嫩乳,让嫣红的乳尖在掌心中移动着,偶尔突出指缝,绽放着娇艳。

  「嗯啊……」苏夜潼轻声嘤咛,酥麻的感觉从胸乳传来,丝丝快感传至全身,私处间隐隐溢出一抹热潮。

  她慢慢低下头,粉嫩的舌尖轻舔过刚硬的下巴、滚动的喉咙,小手拨开衣襟,在他的注视下,轻轻含住一只男性乳尖。

  舌尖轻轻绕着圈,再舔了乳尖一下,才整个含住,轻轻吸吮着,偶尔用齿尖细啃。

  而雪白小手也跟着往下移动,探入裤头,握住早己坚硬火烫的男性粗长。

  「啊!」紧绷着身体,司空夏忍不住粗喘,捏挤着雪乳的手指微微使力,夹住乳尖的手指也跟着扯弄着嫣红娇蕊。

  感受到他的亢奋,粉舌再舔上另一边的乳尖,一样舔着、吮着,将两边乳尖舔得一片湿亮。

  小手也跟着来回爱抚着男性粗长,手指轻磨着敏感顶端,再放肆地套弄着,偶尔,手指还轻抚过后方的两粒圆球,轻扫过的快感,让司空夏战栗,血液沸腾。

  他再也控制不住欲火,粗鲁地抱起她,将她压在树干上,让她背抵着树身,低头粗鲁地含住一只乳尖。

  「啊!」苏夜潼轻呼一声,湿热的触感从乳尖传来,让她一震,小嘴逸出娇吟。

  而湿热的唇舌卷吮着嫣红乳尖,吸吮出啧啧声响,舌尖舔着、吮着,让乳尖在嘴里绽放。

  而手掌也没放过另一只绵乳,手掌搓揉着雪嫩,拉扯着挺翘的乳蕾,跟着唇舌的节奏一同玩弄着两团嫩乳。

  另一手也跟着来到下体,粗鲁地扯掉雪白亵裤,轻扫过花唇,湿滑的热潮让他满意地在花唇外轻绕个圈。

  「啊……不……」轻轻的搔痒感让苏夜潼低吟,咬着唇,下意识地想夹住腿心,却刚好夹住他的手。

  而他也趁此用手掌侧面来回磨蹭着花缝,在花唇中间不停移动,磨蹭着敏感软嫩。

  手指更寻觅到隐藏在花唇前的花核,两指夹住敏感珠蕊,有一下没一下地扯弄。

  不一会儿,更多透明汁液立即从花心溢出,湿漉漉的,丰沛得将他的手整个淌湿。

  「不啊……」湿热的花液让苏夜潼感到一阵羞,可快感却不住从私处蔓延,让她感到快意。

  饱满的绵乳早在他的玩弄下,胀大沉甸,雪白肌肤跟着泛着一抹情欲的瑰红色泽,有如一朵绽放的芙蓉,清艳动人。

  「小潼儿,妳喜欢的,是不?」勾起薄唇,司空夏邪肆地看着她着迷的模样。

  粉嫩的乳尖被他舔得晶莹湿润,泛着水亮光泽,雪白的饱满被他揉得泛红,印着属于他的痕迹。

  而腿心之间,湿漉漉的爱液不住往下滴落,粉嫩的花瓣包裹着他的手掌,收缩蠕动间卷出更多热潮。

  「不……」娇红着脸,苏夜潼羞得不想承认自己喜欢,可是雪臀却忍不住抬起,轻蹭着他的手掌。

  这浪荡的举动,让小脸更红,凤眸儿羞得不敢看他。

  「不喜欢?」司空夏挑眉,长指轻轻撩拨湿淋花唇。「可是妳下面的小嘴却不是这么说的,妳看……」

  说着,长指顺着湿滑的爱液,用力一探,整根没入花径……

  「嗯啊……」

  苏夜潼忍不住娇吟出声,长指的进入让花壁一阵紧缩,敏感地蠕动着,将他的手指吸得紧紧的。

  「吸得这么紧,妳喜欢的,是不?」司空夏哑着声,紧紧的吸附让他呼吸沉重,曲起手指厮磨着嫩壁。

  长指开始缓慢移动着,在水穴中来回抽送,搅弄着滋滋爱液,让他进出得更顺畅。

  「啊嗯……啊……」宛转的呻吟自小嘴逸出,快感让她蜷起脚趾,小腹一阵用力,将他的手指吸得更紧。

  而他也乘机再送入一根长指,两指在水穴移动,拇指更扣住花穴前端的花核,跟着抽送的节奏一同拉扯着敏感花珠。

  那酥心的快感让苏夜潼忍不住拱起下半身,抬起圆臀,跟着手指的抽送来回移动。

  丝丝爱液不住被搅出,一点一滴的,将腿心和四周的软嫩弄得一片泥泞。

  泛滥的甜香让司空夏忍不住半跪身子,俊庞靠近腿心,伸出湿热的舌轻轻舔过花唇。

  「不……」他的动作引来她的惊呼,这么羞人的举动,他怎能……

  咬着唇,她下意识地要躲开,水穴中的手指却突然快速地抽送,乍来的快感让她身体一软,唇瓣吐出酥人呻吟。

  他的唇也跟着含住花唇,大口啜饮着丰沛的爱液,舌尖顶弄着花缝,吮出羞人的啧啧声。

  那声音好羞人,让苏夜潼听了耳根发烫,却又更刺激她的情欲,欲火更炽,爱液流得更多。

  抽送的手指移动得更快速,不住搅出透明蜜液,而薄唇也跟着张口吮着、啜着,甚至往前舔吮着前端的艳红花珠,张唇一口含住,用力吸吮着,偶尔用齿尖轻轻啃囓。

  「不啊……」苏夜潼再也撑不住,上半身微倾,小手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两侧,双腿颤抖着,虚软地站着。

  而他的唇舔吮得更用力,舌尖不住往花缝顶弄,手指抽插得更快速,在花穴一阵紧缩之际,又跟着探入一指。

  花壁不住收缩,将长指紧紧吸绞着,迷人的紧窄小穴让司空夏一阵火热。

  手指紧贴着花壁,快速地来回进出,被搅出的爱液将他的下颚全淌湿了。

  火热的唇满足地啜饮着,舌尖舔过嫣红花唇,偶尔跟着抽送的手指,轻微地顶入甬道。

  而另一只手却往后揉捏着雪白臀肉,享受着饱满滑嫩的触感,再慢慢往后方的花缝移动。

  手指先往前沾满晶亮的爱液后,再来回将后方的花缝弄湿,偶尔掠过后方的敏感小穴。

  「不……」苏夜潼忍不住夹紧雪臀,却也一并将抽送的长指夹住,可长指却不停止动作,反而曲起抠弄着软嫩花壁。

  「啊!」她忍不住发出细吟,反抗的动作跟着虚软,雪臀微开,长指也趁此轻按着后方小穴。

  「不要……那里……」她摇着头,身体轻颤着,过多的欢愉一波波袭向她。

  「那里怎样?」司空夏抬起头,意犹未尽地舔着湿亮的薄唇,黑眸带着浓浓的情欲,邪肆地看着她。

  「不……」他的动作太羞人,她早已说不出话,指尖紧紧陷入他的肩膀,大腿不停颤抖。

  「不喜欢我碰这里吗?」说着,粗指故意微微陷入从未被进入过的敏感小洞。

  同时深陷花穴的长指也跟着用力一顶,压挤着软嫩花壁。

  「啊!」苏夜潼不禁娇吟出声,身体紧绷着,私处隐隐传来一丝痛,可那痛却又拉长了快感的余韵。

  花壁一阵快速收缩,敏感地痉挛蠕动,泛着甜香的爱液迅速从体内大量溢出,而她的身子也跟着一软,无力地跪倒在地。

  见她瞬间达到高潮,司空夏迅速抽出长指,大手扣住纤腰,将她压在树上,迅速顶开雪白滑腻的大腿,大手解开裤头,窄臀跟着挤进腿间,将早已疼痛难耐的火热一举贯入犹处于高潮的水穴……

  「啊啊……」

  突来的充实让苏夜潼尖喊出声,犹处于高潮中的花壁敏感地蠕动着,富有频率的挤压推拒着他的粗长。

  阵阵的紧缩和压挤让司空夏尝到无与伦比的快感,窄臀挺动着,奋力抽插着水穴。

  随着猛烈的撞击,两团雪白嫩乳也跟着晃出迷人乳波,嫣红的乳尖引诱着他的视线。

  他忍不住张口含住一只乳蕾,唇舌吸吮着,随着撞击的节奏,用牙齿轻轻扯弄。

  身下的粗长不住在水穴里来回贯穿,忽左忽右地撞击着敏感花心,搅出滋滋水声。

  随着他每次的撞击,小嘴也跟着逸出宛转娇吟,小脸漾着情欲,凤眸迷蒙,妩媚的模样让他胸口发热,情欲更是勃发,进出的男性更是肿胀三分。

  「小潼儿,喜欢我这样动吗?嗯?」男性硕大一次次撑开湿漉紧窒的花穴,深深撞击着花心。

  「嗯啊……喜、喜欢……」雪白的大腿紧紧环住他的腰,一波波的情潮淹没她,带来蚀骨销瑰的快感。

  她的热情让他更大幅度地抽送着,手掌也跟着往上移动,各攫住一团饱满软乳。

  大掌大力揉捏着掌心里的软嫩,手指夹住嫣红乳蕾,不停轻扯旋转,让乳尖的色泽转为情欲后的瑰丽颜色。

  「嗯啊……啊……」胸乳和下体间传来的快感让她意乱情迷,不由自主地浪声吟叫。

  「小潼儿……叫我的名字……」他捏挤着饱满,哑声命令,想听她浪荡的叫声。

  「啊……夏……嗯啊……」咬着唇,她听从他的命令,迷乱地叫着他的名字。

  「还不够,再浪一点!」火热的粗长时快时慢地抽送着,以不同的角度撞击着各处软嫩。

  湿淋的花瓣随着他的进出来回吞吐着水亮热铁,滋滋的爱液不住被搅出,将两人的下腹弄得一片湿漉漉的。

  强烈的快感让她弓起身子,雪臀也跟着移动,迎合着他的抽送,从双乳间和私处里袭来的舒畅快感,让她狂乱不已。

  勃发的情潮让她意乱情迷,无法抗拒强烈的快感,只能顺从着他的命令浪荡地吟叫着。

  「啊……夏……好舒服……再快一点儿……嗯啊……」情欲让她忘了一切,只能臣服在欲火之下,迷乱地摇摆着娇躯。

  小口微张着,眸儿泛着水光,不住浪声娇啼,过深的快感让她忘了吞咽嘴里的津液,莹亮的香津缓缓流下嘴角,淌湿了粉颚,泛着激情水光。

  那妖媚又浪荡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臣服在她身下。

  「妳这个妖女……」司空夏咬牙,窄臀挺动得更快速,深猛地抽插着迷人水穴。

  突地,她发出尖细的娇吟,一波波高潮累积着,将她推向欲仙欲死的高峰。

  丰沛的爱液瞬间涌出,让抽送的男性滑落出水穴。

  而随着他的离开,大量的热潮毫无阻碍地涌出,滴滴答答地滑落,将地上染得一片水亮。

  粉嫩花穴因高潮而不住开合蠕动,惑人的画面让司空夏一阵悸动,再度将流淌着爱液的男性对准湿淋花穴。

  低吼一声,粗长再度挤入犹处于高潮余波的紧窒甬道,来回抽送着。

  「嗯啊……」高潮中的花壁不住痉挛抽搐,紧紧吸绞着抽插的男性,让他尝到舒畅快意。

  「嗯……不……」他的抽送太过深猛,让早已高潮好几次的她承受不住,小穴传来又酸又麻的痛楚。

  小手忍不住抓住他的臂膀,在他背上画下痕迹。

  背上的痛更刺激了他,他一咬牙,抽送的男性更快速地撞击着花心深处。

  直到猛烈的一个贯穿,他才甘心放松身子,将火热的种子全数喷洒在潮湿的花床上……

  「潼儿,别爱我……」而一句低沉的话,也从薄唇逸出。

  苏夜潼一怔,狂热的心瞬间冷凝,唇瓣紧抿,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肩膀。

  「我才……不会爱你……」她倔强地回答。

  心里却明白,想不爱,已太迟……

  

第八章

  他说,别爱他……

  蹲在药圃里,苏夜潼一手拿着小剪子,一手抓着草叶,可却一直发怔,手里的剪子迟迟未剪下。

  不爱,谈何容易?

  她也想不爱,可一颗心就是陷下去了,明明想克制,可一发现他的脆弱,她就整个投降了,无法不去心疼,不去在乎。

  可是,他不要她的爱……

  他不要她爱他……

  唇瓣扯出一抹苦涩,苏夜潼幽幽一叹。她这样算是被拒绝吗?

  他不只拒绝了李芳芸,也拒绝了她,即使身体相偎依,亲密地分享一切,可两人的心却离得好远好远

  每夜,她和他总是纠缠着,情欲控制了一切,他像是野兽般,不停地索求,一夜比一夜狂猛、迫切,她感觉到他的浮躁,却不懂为什么,他不说,她也不追问。

  而面对他的索求,她也从不拒绝。

  他想要,她就给他,谁教他总是用那双寂寞的眼神看着她,每每总让她心软。

  唉!明知把心放在他身上是种浪费,可她就是动心了,而且深陷不可自拔。

  想到这,苏夜潼再次轻叹。

  「唷,司空夫人,大白天的就在叹气,是昨晚过得不『性』福吗?」一抹娇笑声在一旁响起。

  苏夜潼愣了下,放下剪子,起身看向来人。

  「啧啧,司空夫人,妳什么时候嫁人的?怎么连个喜酒也没请我喝?」花喜儿一脸揶揄,笑得贼兮兮的。

  苏夜潼瞪她一眼,走出药圃,坐到一旁的石椅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喝着,理也不理她。

  花喜儿也无所谓,厚脸皮地跟着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司空夫人,干嘛不说话?」

  「闭嘴。」那四个字刺耳极了。

  「怎么了?」花喜儿挑眉,笑得更开心了。「我有哪里惹到司空夫人了吗?」

  「花喜儿,妳来干嘛的?」苏夜潼瞪着她,没好气地开口。

  「当然是来探望司空夫人呀!那个传说中的司空夏呢?怎么没看见他?」花喜儿四处探望,一副八卦的模样。

  「花喜儿,妳可以再继续没关系。」放下茶碗,苏夜潼冷冷地看着花喜儿,唇畔笑得很冷。

  眨了眨眼,花喜儿很识相,她可不想被下药,笑容转为无辜。「没办法,现在妳和司空夏的关系在外面传得可热了,袁日初那八卦女还气得跳脚,说这个大八卦她家的八卦书肆竟然没挖到,饮恨极了。」

  听了花喜儿的话,苏夜潼不发一语,只是轻哼一声,捧着茶碗,慢慢喝着。

  「不过,袁日初倒是把司空夏的底全摸清了。」花喜儿耸耸肩,懒懒地丢下一句话。

  苏夜潼一愣,「摸清了?」

  「对啊!」花喜儿贼兮兮地看着她。「怎么?难道妳连自己的夫婿是干啥的也不清楚吗?」

  「花喜儿!」想死的话,她不介意送她几颗毒药吃!

  见苏夜潼变了脸色,花喜儿也不怕,反而笑得更开心,啧啧称奇地看着她

  「夜潼,认识妳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妳变脸耶!怎么?那么喜欢那个司空夏?」

  「嗯!」苏夜潼点头,清澈的凤眸干净得没有一丝虚假,诚实地承认。「很喜欢。」

  她的诚实反而让花喜儿愣了下,玩味地笑了。「这么诚实,看来妳是爱惨了。」她呵呵笑着,也不再卖关子。

  「妳那口子是赏金猎人,靠着衙门的悬赏金过活,而且江湖上人称『鹰眼』,以冷血和不怕死而闻名,被悬赏之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惊恐。」

  不怕死……

  敛下凤眸,苏夜潼想到司空夏身上的伤口,可以想象他在打斗时是怎样的狠劲。

  「他……真的很不爱惜自己啊!」她幽幽轻喃,小脸染上一抹轻愁,不再冰冷,不再淡漠。

  遗失心的她,再也无法恢复以往的平静。

  「夜潼,妳挑了一个不好爱的人来爱呢!」看到她的表情,花喜儿想也知道这场感情一定不顺。

  苏夜潼笑了,那笑容清艳又落寞,可是却一点也不后悔。「没办法,谁教我动心了。」

  所以……注定要为他心疼。



  「妳要去哪?」看到苏夜潼要出门,司空夏伸手挡住,俊庞扬着笑,黑眸却紧紧盯着她。

  苏夜潼瞄他一眼,「书肆。」说完,推开他的手,踏出大门。

  「什么书肆?」司空夏紧跟在她身后。

  「八卦书肆。」袁日初那女人突然要找她,不知要干嘛……「你问那么多干嘛?」她瞄了跟在后头的他一眼。

  「问问不行吗?」司空夏笑得轻痞,黑眸却藏着一抹烦躁,事实上,这几天他一直很浮躁。

  就为了她。

  明明不要她爱他,他怕自己响应不了她的爱,怕自己会伤了她;可是,真的听到她说不爱他,他却整个人烦了起来

  而且,她对他的态度一样不冷不热的,只有在床上才会热情响应,一旦离开了床,她的态度又转为冷淡,就好象晚上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似的。

  这样的她,让他整个人心烦气躁,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

  他搞不懂自己,明明不想她爱他,可见她真的表现出不在乎的模样,他却又觉得不高兴。

  但他不敢问她,就怕她生气,怕她不想再理他。

  他好自私,开口说不想要她的爱,可当她说不爱时,他却又强烈地想抓住她,不想放开。

  而她,就像往常一样,冷冷淡淡的,让他好心烦,好象……好象在意的人只有他。

  「你还要在这待多久?都快一个月了,你还不走吗?」苏夜潼敛眸问道,一颗心紧绷着等待他的回答。

  她的话让司空夏脸上笑容一僵,不悦浮上胸口。「怎么?妳想要我走吗?」

  当然不想!

  苏夜潼在心里回道,可出口的话却冷冷淡淡的。「随你!只是第一次看你待这么久,怕你觉得闷。」

  「有妳在,不会闷。」这话想也不想地就脱口而出。

  苏夜潼顿了下脚步,咬了咬唇瓣。「是吗?」最后,只是淡淡回了两个字。

  她的冷淡让他更烦躁,这样的她,让他抓不住,胸口有一抹空虚,不停压迫着他,让他沉重得无法呼吸。

  就算每夜疯狂地索求,永不餍足地占有她,也满足不了他的空虚,他想要更多更多……

  他想要……她的爱!

  司空夏因这个念头而惊愕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的人儿,整个人彻底傻住。

  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像是告诉他,他这几天烦躁的原因是因为他……爱上她了!

  「老天……」司空夏轻喃,为自己的恍然大悟感到震撼,他从没爱过人,也不知道爱是什么。

  可他就是知道他爱上她了!所以,他才会为她的不爱而心烦,为她的冷淡而不悦,为她整个人心烦意乱。

  一切只因为……他爱上她了!

  可是这发现,会不会来得太迟了?他才刚开口要她不要爱他啊!

  「该死!」司空夏忍不住低咒。

  不行!他一定要收回那句话。

  抬起头,他正要叫住苏夜潼时,一名纤美的女子却已走过来。

  「妳来啦!」那女子噙着一抹笑,一身月牙白的绫罗衣裳,长发随意绑成辫子,简单素雅的模样让人印象深刻。

  「妳找我干嘛?」苏夜潼看向女子,眉尖轻挑。

  「当然是有事才找妳啰!」袁日初轻笑,美眸轻轻扫过站在一旁的司空夏。

  司空夏轻轻挑眉,感觉到女子眸里的不怀好意。

  为什么?他有惹到她吗?

  「什么事?」苏夜潼狐疑地看着袁日初。

  「喏,这个给妳。」袁日初拿了一张纸给她。

  苏夜潼接过纸张,只见上头写了一堆人名,还有详细的身家资料。「这是什么东西?」

  「花喜儿要我给妳的相亲名单,妳看,那些身家财产,我都帮妳查得一清二楚了。」

  「什么?」相亲名单?苏夜潼傻住了。

  「什么相亲名单?」司空夏听了立即皱眉,伸手抢过纸张,瞄了一眼,立即用力揉掉。

  「潼儿她不需要!」什么相亲名单?去死吧!他司空夏会让她去相亲才有鬼!

  「为什么不需要?」袁日初睨向司空夏。

  「潼儿已经有我这个夫君了,不需要别的男人!」司空夏占有性地将苏夜潼搂进怀里。

  苏夜潼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司空夏……」他们明明不是真正的夫妻呀!

  「闭嘴!不要说话。」司空夏没好气地打断她,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怎么?难道妳真想去相亲?」

  当然不是!

  苏夜潼张口正要回话,可袁日初却比她先开口。

  「什么夫君?又没拜堂,也没请喝喜酒,那只是夜潼好心,让你拿去搪塞旧情人的借口吧!」哼哼,可别小看她袁日初的八卦功力,该查的她都查清楚了!

  「那又怎样?」司空夏冷冷地看着袁日初。「潼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她是我的!」

  「是你的人又怎样?了不起呀!」袁日初冷哼,嘲讽地看着他。「凭夜潼的本事,一样一堆男人抢着娶她,人家可不一定要屈就于你,夜潼,妳说是不?」

  「我……」苏夜潼张口,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而司空夏的反应也让他疑惑。

  他好象真的在生气……

  那搂住她腰的大手紧得让她感到一丝疼,可是她没挣扎,也不喊疼,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他脸上的愤怒和在乎是怎么回事?

  「妳闭嘴!」司空夏愤怒地瞪着袁日初,嫉妒让他失了理智,不加思索地吼着。「潼儿已经有我了,她不需要别人,拜堂是吧?成亲是吧?不用几天,我就会送帖子给妳!」

  「是吗?」袁日初挑了挑眉尖,「那也得夜潼肯嫁给你吧?夜潼,妳肯嫁他吗?」

  「我……」苏夜潼傻傻地看着司空夏,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

  他、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要娶她?!

  看她疑惑又惊愕的表情,司空夏不悦地沉下俊庞。「潼儿,妳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他的黑眸紧紧盯着她,搂着她的手因紧张而轻颤,就怕听到拒绝的答案。

  苏夜潼定定地看着他,隐约地彷佛了解了什么,而他的紧张也传达给她。

  唇瓣,隐隐勾起。「可是……你不是不要我爱你?」这句话,她记得可深了。

  「那句话不算!」他早后悔了。

  「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唔!」剩下的话,他不让她说完,当着众人的面覆住软嫩小嘴。

  他不想听她拒绝,只好卑鄙地用这招将她吻得意乱神迷。

  而四周,也当场响起惊呼。

  只有一双眼,嫉妒地看着相吻的两人,紧紧咬着唇,恨恨地捏紧手中的手绢。

  她不服输!

  「要不是那女人……夏哥哥会娶我的……」李芳芸喃哺念着,嫉妒让她疯狂。

  她爱了夏哥哥那么多年,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她的心里就只有他,即使她有了未婚夫,可她就是爱他;她相信,他也是爱她的。

  两人两小无猜地一起长大,她记得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疼宠,那一定是爱!

  若不是夏哥哥离家,她早嫁给他为妻了!

  李芳芸不停想着,在她心里,早忘了季知秋──她的未婚夫,她只要她的夏哥哥……

  「只要那女人消失……」那夏哥哥就会是她的!

  「想要她消失吗?嘿嘿!我可以帮妳……」阴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谁?」李芳芸转身,看到一名带着面具的男人从暗处走出,全身散发着阴騺的气息。

  「可以帮妳的人。」男人阴阴笑着,「妳不是想要苏夜潼消失?我可以帮妳。」

  李芳芸看着他,高傲地抬起小脸。「我凭什么相信你?」

  「妳可以拒绝呀!」男人笑得更邪恶了。「不过,这样的话,妳就永远得不到妳的夏哥哥了。」

  咬着唇,李芳芸防备地看着男人。

  「如何?我可以帮妳除掉苏夜潼,让妳跟妳的夏哥哥相依相偎,过着幸福的日子……」男人引诱着她。

  扭着手绢,李芳芸被他的话诱惑了,她心动地问:「你真的可以帮我除掉苏夜潼?」

  「没错,只要妳照着我的话做。」知道她上勾了,男人瞇起眼,笑得更得意了。

  「好,你要我怎么做?」捏着手绢,李芳芸答应了,小脸也跟着扬起笑容。

  嫉妒,让她失了心。只要没有苏夜潼,夏哥哥就会是她的了……

  

第九章

  「小潼儿,妳什么时候要嫁给我?」

  司空夏扬着笑脸,痞痞地跟在苏夜潼身后不断追问。

  「嫁给你有什么好?」苏夜潼睨他一眼,继续低下头,拿着石杵捣着草药。

  「我会疼妳,会对妳好──还会每晚满足妳。」最后一句,他特别强调,笑容带着一丝邪气。

  「我随便找个男人,对方也会疼我,也会对我好,也会每天满足我。」苏夜潼凉凉地回了一句。

  司空夏当场变了脸色,着急地追问:「妳真要跟名单上的那些男人相亲?」该死!她要真去,他会杀了那些男人!

  「你说呢?」抬起凤眸,苏夜潼淡淡地看着他,唇畔隐隐勾起一抹小小笑花。

  「我不准!」司空夏霸气地低吼。

  「你凭什么不准?」挑起眉尖,苏夜潼奇怪地看着他。「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司空夏张口,「我……」

  「而且,我可没忘记,你曾叫我别爱你的。」她打断他的话,再刺中他一刀。

  哼哼,女人是很会记恨的!

  俊庞当场垮下,司空夏很可怜地看着她。「小潼儿,妳一定要记得这么清楚吗?」

  「你说呢?」她高傲地看着他。「我照你的话做,不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你做什么?」苏夜潼挣扎着,没好气地瞪着他,「别闹了,我在忙,司空……」

  「以前的我,不懂爱。」紧紧抱着她,司空夏在她耳畔轻语。

  苏夜潼一愣,停止挣扎,安静地待在他怀里。

  「或者,我也不想懂,更不想去沾惹,对我来说,爱人和被爱都一样恐怖。」勾着唇,他低低笑了。「其实,我很胆小的。」

  苏夜潼也跟着笑了,凤眸儿轻睨他一眼。

  「真的。」指尖轻抚过软嫩的脸颊,他深深地看着她。「因为害怕,所以我不想爱人,也不想被爱,我怕跟我爹娘一样,太多情或太无情,因此,对于爱,我一点也不想沾惹。」

  「所以,你也不在乎自己?」她想到他总是受伤,唇瓣微微轻抿,不高兴地看着他。

  「反正孤身一个人,死就死了,有啥好在意的?」耸耸肩,他回得散漫,可见到凤眸凝上一抹冰霜,他赶紧说道:「不过,那是以前啦!现在有妳,我会珍惜我的生命的,真的,我发誓!」

  司空夏很孬地举高手,就怕苏夜潼生气。

  苏夜潼冷冷一哼,一样不放过他,继续追问:「那你现在懂爱了?敢爱了?」

  「我还是会怕。」司空夏微微一笑,大手轻捧着小脸,幽深的黑眸定定看着她。

  「不过,我不想放开妳,也许我还是不懂爱,可是我总是无时无刻地想着妳,为妳心烦意乱,有妳在身边,我就觉得好心安,一看到那该死的袁日初给妳那张该死的相亲名单,想到妳会属于别的男人,我就有想杀掉那些男人的冲动,我问妳,这是爱吗?」

  苏夜潼看着他,心狂跳着,为他的字字句句而软了心房。「你……傻瓜!」这样教她怎么回答?

  「嗯?」司空夏不解地看着她。

  「笨蛋!」她继续骂,可唇瓣却渐渐扬起。

  「为什么骂我?」他皱眉,却发现她唇瓣的笑意,薄唇也跟着扬起。「说!为什么骂我?」

  「因为你笨!」笨死了!

  「我哪里笨?」他笑瞪着她,手指开始搔她痒。「说!我哪里笨?」

  「啊!」没想到他会搔她痒,苏夜潼尖叫,拚命挣扎着。「哈哈……不要……啊……」

  她边笑边叫,清丽的小脸绽出迷人的笑容,清艳脱俗得有如一朵水芙蓉,让他看傻了眼,忍不住扣住小脸,低头擒住那抹诱人笑靥。

  「嗯……」苏夜潼轻声嘤咛,属于他的气息拂上口鼻,让她的心悸动,身体紧贴着他。

  两人的气息渐渐急促,唇舌交缠着,吸吮出欲望的火花,让彼此感到一阵火热。

  「你、你们在做什么?!」突地,一道惊吼从一旁传来。

  两人一怔,迅速分开。

  没得到满足的司空夏没好气地转头,一看到来人,微讶地挑眉。「芸儿?」

  李芳芸嫉恨地瞪着苏夜潼,深吸口气,高傲地抬起头,「夏哥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司空夏不解地看着李芳芸。

  「在这不方便。」李芳芸看了苏夜潼一眼。「我们到外面说。」

  司空夏皱眉,看了苏夜潼一眼。

  「你跟她去吧!」苏夜潼轻声道。

  「可是……」他不放心让她单独一个人。

  「紧张什么?我不会有事的。」苏夜潼没好气地看着他。

  「可……」他还是不放心。

  见他们两人浓情蜜意的,李芳芸更是嫉妒,她红了眼,委屈地问:「夏哥哥,难道我想跟你私下说几句话,也这么难吗?」

  司空夏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我们就到门外谈吧!」只隔一道门而已,应该没关系。

  「潼儿,妳等我一下。」司空夏轻抚苏夜潼的脸,又低头在她耳畔说了一句。「待会咱们再继续,看妳是要在房里等我,还是直接在这?我都无所谓,妳高兴就好。」

  苏夜潼瞬间羞红了脸,羞恼地低吼:「司、空、夏!」

  而那可恶的混蛋,又摸了她的脸一把,才笑着离开。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这混蛋,根本没个正经!

  她在心里咒骂,可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心,带着甜蜜。

  转身,她拿起石杵,正要继续捣药时──

  「嘿嘿,很甜蜜嘛!」阴冷的声音从暗处传出。

  苏夜潼一怔,来不及反应,眼前霎时一黑。

  手上的石杵,掉落在地……

  「妳要跟我说什么?」

  门外,司空夏无奈地看着李芳芸。

  她对他的心,他不是不懂,只是从以前到现在,他就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而且,她是季知秋的未婚妻,以前还在季家时,季知秋是真的对他好,他很尊敬这个大哥,更不可能会夺他所爱。

  「夏哥哥,你为什么会变这样?」咬着唇,李芳芸红着眼,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以前的你明明很疼我,我们总是在一起玩,你还记得那时候吗?我们有多快乐,为什么你现在却对我这么冷漠?」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司空夏神情冷淡,对她,他真的无话可说,唯有冷漠才是好的。

  「你怎么可以忘?」李芳芸哭喊着抱住他。「我们的一切,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你怎么可以忘掉!」

  「芸儿!」司空夏皱眉,伸手推开她。「妳别这样,对我来说,妳就只是一个妹妹而已。」

  「妹妹?」李芳芸愣住了,不信地摇头。「不!我不信,你说谎!是不是因为季大哥的关系?你是不是因为他才拒绝我?他不是问题呀!一直以来我爱的只有你,我想的只有你,我根本不爱他,我……」

  「够了!」司空夏打断她的话,俊庞冰冷,「我会把妳当妹妹,是因为妳是大哥的未婚妻,不然我根本不会看妳一眼。」

  「不……」李芳芸摇头,眼泪不住掉落。「你说谎!我不信,我有哪里不好?我有哪里比不上那个苏夜潼?」

  她对他大吼,又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那个苏夜潼的关系才不接受我……对不对?对不对?」

  「就算没有潼儿,我也不会爱妳。」司空夏冷声说着,轻轻地叹气。「回去大哥身边吧!他的心都在妳身上,他会给妳幸福的

  「不!我不要!」李芳芸哭吼着,上前要抱住他。

  司空夏迅速退开,冷漠地拉开了距离,看着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唯有陌生。「妳不要那也是妳的事,与我无关。」他冷淡地说着,胸口突然感到一阵闷痛。

  他皱眉看向潼馆。「若妳要跟我说的是这个,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转身就要离开。

  「不!你不准走!」李芳芸挡住他,不让他进门,神情带着疯狂和慌乱。「我不准你走!」

  她的模样让他察觉异样,用力推开她,赶紧进入潼馆。

  「潼儿!」

  庭园空无一人,石杵掉在地上,石桌上则放着一张纸条和一束黑发,司空夏赶紧拿起纸条一看──

  「毒手书生!」他紧捏着纸条,手一放开,纸条成了粉末,而那束长发则让他全身颤抖。

  「哈哈……苏夜潼死定了!」身后,李芳芸尖声大笑。

  「妳──该死!」司空夏气得伸手掐住李芳芸的脖子,手指渐渐用力,愤怒地想杀死这该死的女人。

  「咳……杀、杀了我啊……死、死在你手上也、也好……哈哈……」李芳芸笑着,疯狂地看着他。

  司空夏松手放开她,冰眸看着站在门口的季知秋,「不要告诉我,你也有份。」

  「没有,我只是跟在芸儿身后。」季知秋苦笑,方才他们两人的对话他全听见了。他看着又哭又笑的李芳芸,忍不住轻叹。「夏,放过她好吗?算我这个做大哥的求你。」

  抿紧唇,司空夏冷声说道:「不要再让我看见这女人,否则我会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语毕,他再也不看两人一眼,迅速离开潼馆。



  「嗯……」  苏夜潼缓缓睁眼,下意识地想动,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她一愣,立即想起昏迷前的一切。「毒手……」

  「嘿嘿……醒了呀!」见她醒来,孙钰生蹲下身,阴沉沉地看着她。

  苏夜潼冷冷地看着他,她被绑在树身上,根本不能动弹,可小脸却无所畏惧,态度一样冰冷。

  「贱女人,就算司空夏一直待在妳身边,老子还是能抓到妳。」他扣住苏夜潼的下巴,用力一捏。

  疼痛从下颚传来,她不喊痛,也不皱眉,小脸一样冷漠,凤眸冰冷地看着他。

  看到那种眼神,孙钰生就一肚子火,大手一挥,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贱女人,看看这张脸!」他拿下脸上的面具,露出被火烧灼过的丑陋脸庞,坑坑疤疤的,让人不敢目睹。

  苏夜潼慢慢转过脸,左颊早已肿起,唇瓣泛出血丝,看着孙钰生那张丑脸,淡淡说道:「不错,比以前好看多了。」

  「妳……」这话更激怒了他,手扬起,正想再甩她一巴掌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孙钰生,你敢再动她一根寒毛,我不会放过你!」司空夏冷着俊庞,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哈哈!」孙钰生大笑,毫不畏惧地看向司空夏。「司空夏,鼎鼎大名的『鹰眼』,你终于来了呀!」

  「放开她!」看到苏夜潼红肿的左脸,司空夏浑身紧绷,恨不得杀了孙钰生。

  「放开她?可以呀!」孙钰生用力抓住苏夜潼的头发。「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

  「唔!」头皮传来的疼痛让苏夜潼闷哼一声。

  「你想怎样?」紧握着拳,司空夏冷声问道。

  「向老子跪下!」孙钰生抬起头猖狂地命令。

  「不……」苏夜潼出声阻止。

  司空夏脸色不变,直挺挺地下跪。

  「不……」苏夜潼心一痛,眼眶红了起来。

  「哈哈……」孙钰生笑得更得意了,「没想到传说中冷血无情的『鹰眼』竟是个痴情种呢!」

  「你的要求就这样吗?」司空夏漠然地看着孙钰生,眼神瞄向苏夜潼时,眸光微闪。

  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不如表面平静,他的身体紧绷着,就怕孙钰生会伤害她

  「嘿嘿!」孙钰生丢了把匕首给司空夏。「把匕首捡起来,用力刺你的右腿。」

  「不!住手!」苏夜潼大吼。「司空夏,不用管我!」

  「闭嘴!臭娘们!」孙钰生抓住她的头发,伸手要甩她巴掌

  「孙钰生,他敢动她试试看!」司空夏冷声说道,冷騺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孙钰生停下手,被司空夏的眼神看得一阵发颤,抬起头,强自镇定地笑道:「怎么?心疼啦?」

  他嘿嘿笑着,知道有苏夜潼这张王牌在,司空夏不敢对他怎样。「快用匕首刺你的左腿,不然的话……」他抽出一把刀,抵着苏夜潼的脖子。

  「不要……」不顾脖子前的刀子,苏夜潼急着要阻止司空夏。

  「潼儿,别说话、别挣扎。」司空夏赶紧说道,就怕刀子伤了她。「左腿是吧?」

  他抬起手,匕首迅速往下刺落──

  

第十章

  「不──」苏夜潼大吼,看着匕首刺入司空夏左腿,鲜血立即喷出,而她的泪再也忍不住掉落。「夏……」

  「别哭,我没事。」司空夏对苏夜潼微微一笑,安抚着她。

  苏夜潼摇头,说不出话来,只能心痛地看着他。

  「哈哈……」孙钰生大笑,「啧啧,面不改色呢!真让人敬佩呀!哈哈……再来刺右腿!」

  「不要……」苏夜潼哭喊,愤怒地吼着。「司空夏,你敢再伤害自己,我绝不会原谅你!」

  司空夏听而不闻,拔起匕首,鲜血喷出,他却面不改色地再往右腿用力一刺──「然后呢?」冷眸静静看着孙钰生。

  孙钰生被他看得发毛,冷哼一声,镇定地道:「再刺你的左臂!」

  「不要!」苏夜潼挣扎,再也顾不得脖子前的刀子,脖子立刻被画出一道血丝。

  「潼儿!不要动!」司空夏紧张地吼着。

  「该死!」她的挣扎让孙钰生差点控制不住,低咒一声,伸手点住她的穴道。

  「放开我!」苏夜潼怒吼。

  「闭嘴!」孙钰生冷哼,转头看向司空夏。「司空夏,不想这女人死的话,就快刺你的左臂!」

  见苏夜潼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弹,司空夏总算松了口气,颤着手,迅速将匕首刺进左臂。

  拔出后,他冷冷地看着孙钰生。「再来是右臂吗?」说完,又将匕首往右臂一刺。

  「你!」孙钰生瞪着司空夏,心里发寒,明明是他胜券在握,可却莫名感到惊惧。

  「再来呢?要刺哪?」司空夏挑眉,薄唇勾起一抹笑,鲜血不住从伤口溢出,俊庞发白,可却笑得自在。

  那不怕死的模样,让孙钰生一阵恐惧,声音不由自主地抖着。「刺……刺腹部。」

  苏夜潼咬着唇,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司空夏,只能绷着身体,泪眼蒙眬地看着他。

  「腹部吗?」抖着手,司空夏用力往腹部一刺,身体也整个软倒,无力地喘息着。

  见司空夏倒下了,孙钰生大声笑了,「怎么?不行了吗?」说着,慢慢走向司空夏。

  一到司空夏身旁,孙钰生立即用力踢了他几脚。「嘿嘿,你不是想抓我拿赏金?来呀!我就在这呀!」

  司空夏闷哼一声,蜷着身子,不发一语,鲜血汨汨冒出,将他的衣服全染红了。

  「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至于你的女人,等我玩腻了再下去陪你,哈哈……呃!」

  笑声突然停止,一把染血的匕首刺进孙钰生的心脏,孙钰生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看着司空夏

  「可惜,我会活得比你久。」

  司空夏勾起一抹笑,无情地看着孙钰生倒落,然后深吸口气,慢慢撑起身子,艰难地走向苏夜潼。

  「小潼儿,妳受伤了。」他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再点开她的穴道,黑眸心疼地看着她颈上的伤痕。

  「笨蛋!」苏夜潼哭吼着,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气得大骂。「笨蛋!笨蛋……」

  「呵,我知道妳很生气……」司空夏扯出一抹笑,想再跟她说话,可失血过多让他一阵晕眩。

  苏夜潼赶紧点住他身上的穴道,想止住鲜血,可是那伤口太深了,刀刀见肉。

  「你这笨蛋!」她看了心好痛,又气又心疼,泪水不断掉落,怎么也止不住。

  「别哭……」伸出染血的手,司空夏想拭去她脸上的泪。「对不起……别哭……妳看……我不是还活着吗?」

  「笨蛋!」苏夜潼抓住司空夏的手,发现他的手已冰冷,心头顿时一紧,「你撑着点,我带你回医馆。」

  他的伤口不赶紧医治不行!

  「好。」司空夏笑了,想撑起身体,可双腿却一阵虚软,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地。

  「夏──」



  房里,药味弥漫。  苏夜潼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慢慢走到床榻旁。

  「喝药。」她冷着丽颜,声音冰冷,将药碗递给司空夏。

  司空夏看了黑漆漆的药碗一眼,又看向苏夜潼,俊庞扬起讨好的笑容。「小潼儿,妳什么时候气才会消?」

  从他清醒后,她就一直冷冰冰的,对他说话也很冷,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不管他怎么道歉、赔罪、装可怜,使出所有绝招,她都不理他。

  唉!看来她这次真的生气了。

  苏夜潼冷冷看了司空夏一眼,不说话。

  司空夏叹口气,睁着无辜的眼睛,很可怜地看着她。「妳真的都不理我吗?」

  「喝药。」她只给他这句话。

  「不喝了。」司空夏别过头,像小孩子一样闹着别扭,「妳再不理我,我就不喝药。」

  苏夜潼缓缓瞇起凤眸。「你再说一次。」声音,冷到骨子里了。

  司空夏一颤,扁着嘴,表情更可怜了。「好嘛,我喝药就是了嘛!」谁教他就是怕她生气!

  苏夜潼轻哼一声,将药递给他。

  皱着俊庞,司空夏喝了一口。「喔!这药怎么更苦了?」苦到他根本喝不下去。

  「良药苦口,喝!」哼!她在药里加了许多黄莲,怎会不苦?

  「是吗?」司空夏看她一眼,很怀疑她是不是在药里多加料,不过他不敢问。他深吸口气,一口气将苦药喝下,喝完,俊庞也皱成了苦瓜脸。

  苏夜潼接过药碗,转身就要离开。

  「小潼儿,就算下次发生一样的事,我一样会这么做。」司空夏很认真地说。

  苏夜潼立即瞪过去,那双黑眸也很认真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开口说道:「你说过你会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你说谎!」她气的就是这点

  「可是对我来说,妳的生命比我的重要。」司空夏定定地看着苏夜潼,黑眸泛着浓浓的情意。「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看到妳受伤。」

  看着她颈上的伤口,俊眉不高兴地皱了皱。

  「你──」苏夜潼瞪着他,想生气,却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你……你真的气死我了!」

  可是他的话,却又让她整个心软,最后只能化为一句──

  「笨蛋!」骂完他,看着他身上的纱带,眼眶又红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伤口有多严重?」

  「嗯,知道。」他自己下手的,怎会不知晓?

  「你知不知道我看了心很痛?」她又问。

  「嗯,知道。」看到她受伤,他的心也很痛。

  「那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气?」气他的傻,气他的不听话,气他让自己受那么重的伤……

  「嗯,知道。」手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大手轻抚着她的发。「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她哭着,生气地想打他,可看到他身上的纱带,想打人的手转为心疼的轻抚。

  「我讨厌看到你受伤。」她咬着唇低语。

  「嗯,我也是。」他不高兴地摸着她颈上的伤口,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还疼吗?」

  「你……」苏夜潼瞪他,他根本没在听嘛!可是……她就是拿他没辙。

  「不疼。」她无奈地回答。

  「那我也不疼了。」勾起笑,他对她眨眼。「好啦!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苏夜潼看着他,唇瓣微抿,明明不想那么轻易就原谅他,可是他的话,却又让她无法一直生气

  真的是……

  她不高兴地看着他,突然,凤眸掠过一抹光芒,唇瓣也跟着扬起。「你想要我不生气是不是?」

  「当然。」他可受不了她对他冷淡。

  「很好。」苏夜潼点头,满意地笑了。

  她的笑让司空夏感到不安,黑眸瞇起。「妳想做什么?」

  苏夜潼轻拍他的脸。「你想要我不生气嘛!所以代表你会乖乖照我的话做,对不对?」

  「这……」司空夏犹豫了。

  「嗯?」苏夜潼瞇起凤眸。

  「对。」他很没种的迅速应是。

  「很好。」她满意地笑了。「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她轻拍他的脸,笑得很甜,害他瞇起眼,有点后悔自己答应了,可看到她的笑,薄唇却不由自主地勾起。

  唉!看来,他应该真的是爱惨她了……

  

尾声

  季行博拿着拐杖,慢慢地走出酒楼,一抬头,就看到离家许久的儿子站在门外。

  「夏……夏儿!」他惊讶地瞠大眼。

  司空夏别扭地看着他,不说话。

  季行博轻叹口气,老脸满是后悔。「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原谅我,是我对不起你娘,你恨我是应该的……」

  「你爱过娘吗?」司空夏突然开口

  季行博一愣,像是没想到司空夏肯跟他说话,睁大眼,激动地看着他。「当然爱过,你娘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那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既然是最爱,为何要让她孤寂而终?」司空夏追问。

  「为什么呀……」看着他,季行博笑了。「因为就算是最爱,我还是没办法只爱她一人。」

  司空夏看着季行博,不懂他的话。

  「孩子,你不懂是吧?」季行博明了地点头。「不懂也好,你就像你娘,多情且专情,能让你爱上的姑娘一定是个幸福的好姑娘。」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站在一旁的苏夜潼,笑着对她点头。

  苏夜潼也跟着轻轻点头,回给他一抹笑。

  司空夏看向苏夜潼,眸光放柔。「她是很好,在我心里面,没人比得上她。」说完,他又看向季行博,黑眸复杂且别扭,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我……我有空会回去看你的。」

  听到他的话,季行博惊讶地睁大眼,眼眶一热,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司空夏轻咳几声,俊庞有点不自在。「你……年纪大了,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调养身体,不要又病了。」

  「好、好,我知道……」听到儿子关心的话,季行博老泪纵横,不停点头。

  「那……那就这样了,你快上车吧!」见老父哭了,司空夏更不自在了,可是心却不像以前那么恨了。

  他似乎有点明白,爹不是不爱他娘,他只是太多情,没办法只专注地爱一个人。

  「好、好。」季行博上了马车,欲言又止地看着司空夏,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看见爹爹那又喜又担心的脸庞,司空夏放柔了表情。「下个月你寿辰那天,我会回去。」

  「好、好,那我等你。」季行博高兴地点头。「对了,关于芸儿的事……她神智不清了,秋儿已经和她解除婚约了,我们把她送回李家,以后不会再往来了。」

  「嗯,我知道了。」司空夏点头,听到李芳芸疯了,他没有任何感觉,对于伤害过苏夜潼的女人,他没亲手对付她就很仁慈了。

  「那下个月咱们再见。」季行博叮咛。

  「嗯。」司空夏点点头,看着马车渐渐远离,心里的恨也跟着慢慢消失。

  「这下妳满意了吧?」他转头没好气地看向身旁的人儿。

  「嗯!」苏夜潼牵住他的手,对他微微一笑。「你的心,也不再沉重了吧?」

  她知道,他虽然恨着他爹爹,可是看到年老的爹爹时,还是心软了,只是拉不下脸而已。

  「是呀!」司空夏笑了,开心地抱起她,在原地转圈。

  「啊!你做什么?」苏夜潼尖喊,看到众人好奇地看着他们,小脸忍不住发烫。「你快放我下来啦!」

  「不要!」他继续抱着她转圈,大声问道:「潼儿,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妳?」

  这家伙!

  苏夜潼忍不住红了脸,看到众人围观着、窃笑着,觉得好窘。「够了,你别闹了!」

  她羞窘地吼着,可是唇瓣却忍不住扬起,因为他的话。

  他说……爱她呀!

  发现她唇畔的笑花,司空夏也跟着大笑,抱起她,用力吻住那张偷笑的小嘴。

  「唔……」苏夜潼完全来不及反应,小嘴就被他堵住。「司……嗯……」

  而围观的众人,再次欣赏到火辣辣的表演。

  司空夏才不在乎,他的心里只有怀里的人儿。

  他的潼儿──面冷心热,心肠软到不行的女人。

  他爱惨她了!他的芙蓉花。

-全书完-